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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参考网读书频道
第二节 大学街165号
“1998年11月21日,我只身来到硅谷,我的行李还在路上,当晚,我从Russ和Yu Pan那里得到一条毯子,在小客厅的地板上给自己找了个地盘躺下,开始了我作为一个硅谷工程师的生活起居,我就这样住了将近两个月”。 “165 University Avenue”(大学街165号)现在被称为硅谷最“幸运”的办公场所,它甚至还出现在“硅谷观光指南”上,165号的“著名”当然是因为曾经进驻不少“成功”的公司,它们包括外设公司罗技、搜索巨头谷歌,当然还有Paypal。但它不过只是一栋三层小楼,咖啡色和茶色的外墙让它看上去更加不起眼。 1998年,我站在165号的门口,想象着Paypal的办公室该是什么样子。有意思的是,直到十三年之后,我都一直记得自己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的样子,我甚至还记得阳光透过树叶撒到165号的门前落下的点点光斑。165号的一楼是两家餐厅,(很多硅谷小办公楼的楼下都是餐厅,不可能每一家都像电影《社交网络》里那样租个带游泳池的联排别墅)。当时快到中午,很多斯坦福的学生下课从这里匆匆走过,看都不看这里一眼,现在,他们仍然这样走过,这个地方就好像从未变过一样。 推门走进165号,先是看见一个也就三四平米的门厅,门厅正对着的一条狭长的走廊一直通道后院,另一侧则是狭窄陡峭的楼梯通往二层,Paypal就在165号的二层办公。刚上楼梯,我就看到一个小小的室内花园,零散放着几盆花包围着一个小喷泉,小花园的两侧是分开的两个办公区域,Paypal的工位就分散在这两间大的办公室里,如果说,它们可以被叫做工位的话。它们实际上只是一些连在一起的办公桌,上面乱七八糟的堆放着电脑和散乱的文字资料。因为是星期天,我第一眼见到的Paypal并不是全员办公的场景,工程师们散座在各处,有人在加班,有人在吃东西,有人在玩电脑游戏。 这并不是我所想象的办公室。在大学期间,我曾经在芝加哥附近的一些软件公司工作过,那些公司都有着整齐划一的办公室设计,每一个座位被高高的挡板隔开,每个人沉默地忙着自己手里的事情。可是在Paypal,你在办公室里可以很容易地看到每个人的脸,听到他们所说的笑话。 这其实就是Paypal创立之初的样子,实际上,就在几个月之前,Levchin和彼得 Theil在靠近斯坦福大学的Hobee's餐馆首次会面,当时Levchin奔赴硅谷,正在四处寻找创业机会,正经营着一家对冲基金的Thiel则有意投资,于是双方一拍即合,决定共同创业。 Levchin的故事我在学校时就曾听说,而首席执行官 彼得?蒂尔对于我来说还很陌生,听更早一点加入Paypal的员工讲,Thiel是特别崇尚自由的人。而我需要在加入公司之后,才能慢慢得知他的特立独行,比如说,Thiel是人工智能学院的董事,这个学院研究的是未来机器和人的混合体,他曾经提议建立一个“深冷储藏系统”作为员工福利。几年之后,彼得?蒂尔还给一家延缓生命研究机构捐赠了350万。这个研究机构认为将来人可以活到1000岁。在刚刚过去的8月,我又听到Thiel的新消息,据说他准备拿出125万美元,在公海上建造类似大型钻油平台的设施,串连起来成为主权独立的“海上乌托邦”,让那些住在岛上的人可挣脱所有现行法律规范! “Steve,欢迎来到Paypal,”我在伊利诺伊香槟大学的学长Russ Simmons笑嘻嘻地向我走过来,我们互相拍了拍肩膀,“不,你不在这里办公,你有一间办公室。”我竟然有一间办公室!那是一个可以容纳两人办公的房间,事实上,它也的确属于两人共享,但却只有一张办公桌。“你必须自己组装好桌子,”Russ说,同时指了指地上的一堆宜家的材料,“这是规矩。” 在解决了办公地点问题之后,Russ又着手帮我解决另一个问题——住处,“按老规矩办,”他说。 这个老规矩指的是,每一位被Russ和Yu Pan介绍到Paypal工作的工程师,在找到住处之前,都在他们租住的公寓里打地铺! 那是个不大的公寓,离Paypal的办公室走路需要15分钟左右,包括两间卧室、一间小客厅、一间厨房和卫生间,没有电视,没有沙发,连柜子也很少。我很幸运,在我之前,一位Paypal员工刚刚找到自己的公寓搬走,因此我有了分享地板的权利。 “提醒你一下,睡觉时要穿衣服啊”,Yu Pan突然说,然后大家都笑了起来,只有我疑惑不解,“Russ新交了女朋友,她常常被睡在地上的人吓一跳,”Pan接着说,“总而言之,地方不够,注意点总是好的,不要影响了他们,”于是大家笑得更厉害了。 现在,似乎每个人都对流行电影《社交网络》很感兴趣,没有到过硅谷的人,如果看了那部电影,大多会以为,我们这些辍学生一到硅谷马上就被很酷的投资人带到极为自由个性的环境里去了吧,比如电脑四处堆放着,院子里还有个大大的游泳池什么的。但其实,很多初到硅谷,加入创业团队的工程师都是过着这样“集体宿舍”似的生活,房间里只有生活必须品,没地方放行李,像我,连床都没有。 “也许这和你想象中的硅谷有所差别,”Yu Pan后来对我开玩笑说,“其实我们也是被骗来的呀,Levchin一开始对我们说硅谷一年四季都有橘色的阳光普照,可我刚到加州就赶上下雨,被冻坏了。” 1998年11月21日,我只身来到硅谷,我的行李还在路上,当晚,我从Russ和Yu Pan那里得到一条毯子,在地板上给自己找了个地盘躺下,开始了我作为一个硅谷工程师的生活起居,我就这样住了将近两个月。 那个时候,一个典型的硅谷创业公司工程师的时间表是:晚起、到公司工作、午饭晚饭都在公司吃、写代码到夜里一两点、甚至三四点,然后回公寓睡觉,在某些项目特别紧张的时候,我们甚至连洗澡都是在公司进行的。实际上,忙起来的时候,麦克斯·拉夫琴就常常在公司洗澡,然后随手拿起一件印着公司标志的干净T恤换上,有时候,你看他办公室堆着的脏衣服有多少,就可以知道他最近有多忙。 那时候,公司制作了很多宣传用的T恤,而加班到3、4点的工程师们也采取了同样的办法,所以,在帕拉奥托,如果你凌晨时分碰巧出现在大学街165号附近,你能看到很多身着统一服装(T恤)的年轻人,正带着疲惫的表情走出办公楼的大门。 因此,很快,我也就理解了Russ的这间小公寓为什么可以简陋到就快要空无一物,因为,除了Paypal,我们什么都不需要。 但需要提及的是,总是加班,其实并不意味着公司环境有多么严苛,创业公司的管理风格,至少在一开始都是崇尚自由的,但因为项目进程十分紧张,工程师们也精神亢奋,也就是说,我们是自愿加班的。 曾经在互联网巨头Google的研究院担任资深研究员工作过的吴军博士,在他描述硅谷的书籍《浪潮之巅》中这样说:美国的公司从理论上讲不鼓励加班,从法律上讲也不能要求正式雇员加班。但是在加州,绝大部分科技公司的员工每周工作时间都远不止四十小时,每周工作80到90个小时在创业团队中很常见。以总体工作时间来计算,虽然硅谷工程师的薪水比美国同行要多百分之二十左右,但是,每小时实际收入其实要低一些。更何况,人一天只有二十四小时,工作时间太长,自己可以自由支配的时间就少了,生活质量就下降了。从这个角度讲,硅谷不是个很好的生活的地方。 这本书籍对硅谷人的生活做了非常中肯的描述,但当时,我们这些创业者很少想到“生活”问题,因为,年轻人本来就不是为了悠闲的生活来到硅谷的啊。 这件小小的公寓也发生过不少有趣的故事,比如同样是Paypal工程师的数学天才Nathan,他也是我在伊利诺伊香槟大学的校友,他常过来和同事们一起喝酒,我从没觉得这件事有什么奇特之处,但在多年之后,我在一本描写Paypal创业故事的书中看到,当时Nathan曾在起居室的一块大白板上随意写写算算一些数学题,而在一年之后,这些数学题才被别人所证明,并被发表在专业期刊上。 据说Nathan还曾经在这里质问过麦克斯?拉夫琴,那还是我到Paypal之前的事。听当晚的一位目击者说,当时,在疲惫的工作之后大家都喝醉了酒,Nathan指着Levchin就说,“这是你们创始人的公司,只对几个人有意义,就算Paypal上市了,我们这帮人都赚不了钱,”然后,Levchin就保证说,他一定会让工程师们都成为有钱人,“那么,你能保证让Yu Pan成为百万富翁吗?”Nathan问,(Yu Pan真是躺着也中枪),“我能保证,”Levchin只回了这么一句。当然,最后,Levchin兑现了他的承诺,等到Paypal IPO 之后,Levchin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查Yu Pan赚了多少钱,然后他惊喜地发现,自己不仅兑现了承诺,还超额完成了,Paypal上市一共创造了50至100位百万富翁。 但在刚刚来到硅谷的时候,我还不敢轻易憧憬百万富翁这样的伟大前程。由于我的薪水将在2周之后才发放,所以,在仅有200美元可用的情况下,我必须尽量节省,爱好美食的我不得不忍受吃了两周的汉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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