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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参考网读书频道
第四节 公司上市,朋友们吃最贵的汉堡庆祝
“为了保障‘一定要超过eBay’的到账速度和准确性,工程师们日夜奋战,当然也提心吊胆,生怕写错一行代码导致用户付款出错,在压力和荣誉感的刺激之下,每个工程师一双双充血的眼睛看上去却两眼放光,Yu Pan在公司里大喊‘打败eBay!Kick their ass!’” Kevin Shea现在是好莱坞小有名气的喜剧演员,在他的单人脱口秀演讲中,当全场变暗,追光打在他和他的高脚椅上,当所有观众都等着他的幽默时,他还时不常地会拿查德或者我开玩笑,比如说他会讲:“我恨我的老同学查德 Hurley,他已经是个亿万富翁,可我却还孤单地坐在尤因城的一个破凳子上。” 但在十多年前可不是这样,那时候,Kevin是我和查德经常取笑的对象,原因是他不太注意清洁卫生,不及时收拾房间和洗衣服什么的。现在回想起来,我和查德最初的友谊竟然是建立在谈论Kevin的八卦之上,这样听起来真是有些不靠谱啊。 Kevin Shea是我和查德成为好友的重要原因。他是查德的朋友,1998年底的时候他刚刚到硅谷,正在寻找住处,而那时我已经从“打地铺”的小公寓搬走,在山景城租了自己的公寓,正好多出一个房间来。 “Steve,我的朋友Kevin到硅谷来了,但他没地方住,我那里地方也不够,可不可以住你那,”坐在我旁边工位的查德 Hurley问我,他是Paypal早期唯一的一个设计师,需要和我们所有工程师合作,所以大家都跟他很熟。而那时候在Paypal,所有人都是互相收留对方的,这对于我来说当然不是问题。 直到8年之后,我和查德还在谈论Kevin,那是在我们将合作创立的Youtube卖掉,突然变成有钱人之后。查德除了教我怎么“花钱”之外,突然又谈起了Kevin的近况,“你知道吗,我跟Kevin曾经开过一个玩笑,说如果谁能白送给对方100万美元,那么获赠的那方,就要替另一方做任何事,”然后,在Google宣布16.5亿美元收购Youtube之后,“我立即就跟Kevin打了个电话,”查德说,“我只说了一句话,‘我现在可以给你100万了,你准备好听命令吧,要做任何事哦,’接着他愣了半天”。 有时候我无法判断,查德 Hurley和Kevin Shea,到底谁是更会开玩笑的那个人。 查德来自东海岸,齐整的及肩长发让他看上去很帅气。他毕业于印第安纳大学美术系,是PayPal的第15位员工,比我加入公司稍早一点。临近大学毕业的时候,查德在杂志上看到Paypal招聘设计人员的广告,随后他也受到硅谷的感召,千里迢迢地从东部的宾夕法尼亚飞过整个美国来到西部的加利福尼亚,参加Paypal的面试,在那次面试上,查德被要求为PayPal设计一个公司标志,而他的面试成绩就是,这个标志被PayPal采用并一直被沿用。 在Paypal成立初期,我们就这么一个设计师,所以查德一个人完成了PayPal早期功能的所有界面设计。我简直可以称他为一个设计狂人,因为此后,他又一个人完成了视频网站Youtube的标识以及早期页面的所有设计,此外,他还帮别人的公司设计LOGO,在去年,他还推出了自己的男装品牌。 一开始,我和查德还称不上是亲密好友,我们的“伙伴关系”其实要一直等到创办Youtube的时候才开始建立。要等到更多年的故事过去之后,我才会知道,除了会花钱会享受生活会讲笑话之外,查德是多么勤奋和坚持的一个人,我也才会知道他是一个多么认真的人,每一次对外采访他都会小心准备上很多遍,查德也很有耐心,及时给我的创意们泼泼冷水,让我不至于想得太多做的太少,但那都是2005年之后的事情了。 所以,与其回忆我和查德是如何成为在Paypal认识的,还不如先讲讲整个PayPal的团队当时是怎么成为朋友的。 想想看,这帮宅男成天都生活在一起,几乎连个人空间都没有,所以感觉慢慢变得很像是家里人。 有一段时间,正好是PayPal和eBay“技术大战”的时期,那时候,网上商城eBay也向自己的用户提供了支付工具,可是无论怎样也竞争不过Paypal,Paypal允许用户使用eBay的账号和密码直接登录,到账速度也快过eBay,也更加好用,所以,最后发展到在eBay上有超过70%的交易都是通过使用Paypal来完成。 而为了保障“一定要超过eBay”的到账速度和准确性,工程师们日夜奋战,当然也提心吊胆,生怕写错一行代码导致用户付款出错,在压力和荣誉感的刺激之下,每个工程师一双双充血的眼睛看上去却两眼放光,Yu Pan在公司里大喊“打败eBay!Kick their ass!”然后全公司都鼓起掌来,工程师们就像是过节一样。 我们真的是随时都混在一起。在1998年,离大学街165号走路5分钟的地方,有一家小小的汉堡店,通常,汉堡的定价在4、5美元左右,而在那里,竟然有一款售价高达168美元的汉堡,当然,这并不是因为它太过美味,而是当你买下这款汉堡的时候,还会同时被赠与一瓶红酒,总而言之,这只不过是某种市场营销的噱头。 但这个汉堡,却是我们单调的工程师生活的一种调剂,“什么时候我们买一个尝尝?”常有工程师这么说,同时看一眼它写着昂贵价格的招贴画,“要是哪天Paypal 完成了IPO,我们就来买一个尝尝,看是不是特别美味,”另一个工程师回答说。 在我们走进那家汉堡店的时候,每一次,在任意两个Paypal工程师之间,这样的对话总是一再重演,于是IPO汉堡就真的成了一种标志,当你看到它的时候,心里总会忍不住地憧憬一下,如果哪一天真的IPO…… 因此,你也可以想见,当Paypal真的上市之时,那家汉堡店的情景。 2002年2月,PayPal在纳斯达克上市,筹集资金7020万美元。那时候,互联网泡沫还余波未平。 1998年至2002年,当整个PayPal的工程师团队都在埋头苦干的时候,被称为“互联网泡沫”的资本浪潮汹涌而来而又黯然退去。从1998年10月起,作为新经济晴雨表的纳斯达克指数从1500点一路上扬,到2000年3月10日终于创下5132点的历史最高纪录。在这段时期内,网络经济正如日中天,数以千亿计的资金都进入这个市场,我在1998年来到硅谷时所看到的那一切,那些年轻人辍学创业、车库成为创业基地的现象,就都受惠于这一股资本潮流。 但是,到了2000年3月中旬,以美联储调高利率及微软遭地方法院拆分这两大事件为导火线,以技术股为主的纳斯达克综合指数遭遇重挫,只用了半年的时间,纳股指数迅速跌至1088点,创下了3年来的最低纪录。与2000 年3月10日的历史高峰相比,跌幅高达78.8%,重新回到了1998年前的水平。 在接下来的2001年到2002年,互联网泡沫危机继续波及电信制造业和运营商。许多通信企业股票下跌,盈利状况恶化,宣布裁员。 PayPal就是在这样的状况下登上了纳斯达克。可是,对于我们这些工程师来说,刚刚过去的这四年,外界的变化却有些波澜不兴的味道,当时,我们忙着跟eBay打仗,忙着改善技术和服务,不管互联网产业热的发烫还是跌入低谷,我们很多人都安然地待在自己的世界里,静静地写着代码。PayPal上市当日,股价上涨54.5%,这在泡沫破灭期间属于难得一见的利好,它也印证了我们所做的并非虚无缥缈的夸大,而是踏踏实实的网络基础服务,网络支付是电子商务服务的基础,对于这个行业来说就像水和电一样不可缺少。 后来,像PayPal这样的公司,被人们称为在互联网泡沫中活下来的企业。 2002年2月,当上市消息真的被宣布时,工程师们开始默默地成群结队地往临街汉堡店走去。一开始的两个人也许还有点紧张,“老板,我们要那个最贵的汉堡,没错,要168美元的汉堡,我们想喝那瓶附赠的红酒,”他们说。而接下来的人则是一副嘻皮笑脸的表情,大喊着“来两个最贵的”!那一天,小店里所有“高价”汉堡被抢购一空,导致店主一看见工程师模样的人,就会问一声,“PayPal的?要恭喜你们,但你们的IPO汉堡确实卖完了”。 我和查德就一起经历过大学之后这依旧纯真的年代,在Paypal的经历给了我们很多幸运,不光是让我们成为了百万富翁,还让我们建立了自己的朋友圈子(虽然大部分人都是混同一个圈子),在硅谷扎下根来。 查德尤其幸运,他在一次晚会上遇到了凯西-克拉克,他们相爱并且最终结婚了。而凯西的父亲就是大名鼎鼎的詹姆士-克拉克(James Clark),你没看错,就是那位创办了Silicon Graphics硅图公司,还和Marc Andreessen一起创办了Netscape网景的吉姆·克拉克,属于传说中的人物! 不知道查德在他的岳父面前是不是有一点紧张,但他始终坚守原则,后来,自我们创业以来,几乎所有媒体都想问问他和这位著名岳父之间的关系,但他总是回答说,“我从不把金钱和家庭混在一起”。查德说的没错,后来,当我们创办Youtube的时候,虽然有机会接受吉姆?克拉克的天使投资,但我们还是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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