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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参考网读书频道
第三章 艰难时势
休曼的投资虽不是一笔巨大的财富,但足以让我们有时间为重新部署作准备。很快,我们就没有地方住了。租住那个宿舍的朋友在开学前两周离开了。所以,那个早上,我们在兑现休曼的支票之后去了房地产中介,开始寻找马上能住的地方——公寓、办公室,什么都行。 最后,我们在普林斯顿大学对面的拿骚大街,也就是普林斯顿主街上找了一个地下办公室,距离蚯蚓堆肥机有半英里远。办公室有一个主房间,两边各有一个小办公室。这两个小办公室成了我们的卧室。我和乔恩每天仍然铲六个小时的垃圾,不过我们可以在体育馆里淋浴和做饭……唉,谁想做饭呢?房间里有一个小水槽,这样我们可以刷牙了。我们知道,几周后就可以搬到大一学年结束时挑选的宿舍了。 办公室并不完全是清水房,但也需要刷漆,最需要的是家具。办公家具很贵,我们把休曼的钱大部分都用来租房子和交定金了,一件家具也买不起。但我们盘算着,普林斯顿大学校园的某个地方肯定会有人改建办公室,他们会怎样处理旧家具呢? 于是,在安顿完的第二天,我和乔恩在校园里到处溜达。果然,在校园商业杂志社《今日商业》(Business Today)外面有一堆办公家具。我们问修建办公室的人,怎样处理家具,他们说要扔掉。对他们而言,这是垃圾,即使我们把家具拉走,他们也根本不在乎。不过平心而论这也正常,毕竟我们身处废物管理行业。寻找垃圾是我们的工作。 就这样,我们开着那辆老掉牙的货车,装上了桌椅、台灯、文件柜等所有我们认为需要并且能够拉走的东西。办公桌是金属的,很旧,也很沉。我们不仅要把它们装上车,卸下来,而且要搬着它们下一段台阶,安置在办公室里。不过好在我们没花一分钱就得到了所需要的一切。 当时,“零”对我们来说是一个重要的数字。我们的工作人员是零,客户群是零,收入是零,不用说,薪水也是零。当我们有时间又不累时,我和乔恩就去寻找创业资金,把我们的企业计划书送给每一位我们能够找到的投资者。不过遗憾的答复是——你猜对了——零。我时常给罗宾·塔特打电话,向他咨询处理事情的方法或者直接问他的想法,或者就是为了他的热情而打电话。他经营着两家公司,一个模拟营销企业,一个冰激淋企业,所以夏天他很忙。不过凭我们在一起的经历,只要时间允许,他会帮忙的。事实也确实是这样,身在多伦多的他尽可能地帮助我们。我们仍要努力建立废物管理企业,但目前情况表明,这方面没有收益。为了真正盈利,我们必须加工出成千上万吨的垃圾,这意味着我们需要几十个员工和蚯蚓堆肥机,当然,还有数百万条蚯蚓。 我们已生产出很多蚯蚓堆肥,一袋袋地竖立在办公室周围。感谢上帝,它没什么气味。8月的普林斯顿热得如同蒸汽浴室。 带着些许遗憾,更带着宽慰,我们关掉了蚯蚓堆肥机,把所有蚯蚓用盒子装起来,放在了办公室里。因为蚯蚓堆肥机需要大量的垃圾,而我们只约定在整个暑期处理食堂垃圾。不过,我们已经证明堆肥机能够非常好地生产堆肥,而且每个用过我们堆肥的人都称赞它的功效。 接着,一封信从天而降,写信的是总部位于多伦多的Tropika国际集团。经营该集团的有两个人:一位是四十几岁的约翰·利特曼(John Litman),他是一个热情的人,还有一位是年轻一点的丹尼尔·波普(Daniel Pope),负责公司的财务工作。他们决定为TerraCycle找到投资者,这样我就可以开展业务了。对于我来说,这简直太棒了。除了休曼之外,这是第一次既不是朋友、同学,也不是记者的人对TerraCycle表现出浓厚的兴趣。这种认同是我以前没有遇到过的。他们邀请我去多伦多,这样我们可以面对面地谈条件。我迫不及待地去了。 第一次参观Tropika的感觉令人备受鼓舞。办公室很大,摆放着崭新的办公家具,设备齐全。我的企业及其前景似乎令约翰十分兴奋。他问我需要多少钱,我说两万美元左右(当时主要想要还清信用卡账单)。我们开了一个银行账户,添上了约翰的名字。我们甚至还往里面存了一点儿钱。 他们也愿意借给我们办公的地方,让罗宾和萨姆·奥尔特(Sam Ault)使用。萨姆也是一位加拿大人,他是在普林斯顿大学企业规划大赛上听说“蚯蚓计划”的。当时他想集中精力完成在普林斯顿的学业,不过他请我吃过饭,说他想在6月份毕业后和我们一起干。休曼给我们第一笔创业资金的时候我就打电话给萨姆,让他开始进行企业规划。现在,我们真的成了国际企业,在多伦多和普林斯顿都设有办公地点。我情绪高昂地离开了多伦多,急切地想开始工作。 显然我们需要赚钱,于是我们挖空心思考虑能做什么。也许我们最有可能成功的就是,从路易斯安那州请来朋友格兰特给人们理发。在普林斯顿,没有什么地方能让学生理个漂亮的发型。年纪大一点的人有很多理发的去处,但当学生们听说“路易斯安那的明星美发师只来一个周末”时都疯狂了,这的确是个绝妙的营销策略。格兰特从洛杉矶赶来,我们把这宣传成一个特殊的周末,限时的机遇,满校园做广告。好家伙,来了几百名女生,整个周末每30分钟,格兰特就接到一次预约。结果,我们用赚得的钱付了房租。 那个学期的大多数周末我们都在办公室举办聚会。我们找到了一个独一无二的公式,每次运用时都像施魔法一样。我们弄来一块3英尺宽、18英尺长的帆布,挂在办公室的墙上。我们提供罐装油漆、啤酒、点心什么的,放在地板上,并邀请了很多朋友。我们建议大家在帆布上涂画,想怎么涂就怎么涂,以前做没做过都不要紧,这可是特别有趣的游戏。我们强调说,技术和才华在这里并不重要。 有时候我们先来,有时候别人先动手,慢慢地,人们开始玩起来。接着,有趣的事情发生了。每当帆布画满的时候,大家就开始彼此涂鸦。很快,他们的衣服都被涂满了。接下来,他们把衣服都脱了下来,把自己的皮肤当成了帆布。每次都这样!于是,我们发现另一个在办公室搞艺术的公式:艺术+酒=裸体的人们。我和乔恩骄傲地把公式写在了墙上。 这些聚会至少有一个积极的商业结果。在常来的人当中有一位名为希拉里·伯特(Hilary Burt)的大四学生,如同她喜欢聚会一样,她也喜欢TerraCycle的整个氛围。她每周花四五个小时来办公室帮助我们。她支持TerraCycle的力度如此之大,她甚至说服了她的父亲投资6 000美元给我们。 就这样,我们付了前几个月的房租。开学了,我遇到了新问题。乔恩是个很专心的学生,这一点比我强很多,上课成了他的优先选择。我本来也应该多学习,但TerraCycle的发展潜力是一个更强大的推动力。我依然对创立一个大企业来极大减少填埋垃圾的可能性感到兴奋。整个设想如此美好,我根本丢不下。此外,我也不是在单打独斗。 《纽约时报》在商业版刊登了一篇关于我们的文章,把我们称为“普林斯顿的成功故事”(原标题是“‘无脊椎的员工’——大家都喜欢蚯蚓”)。还有一些当地媒体的报道文章,当然,还有那个让休曼加盟的广播节目。我们收到了来自世界各地的咨询,包括巴巴多斯岛、匈牙利、日本和阿联酋。这种情况让我感到,我们的独创想法确实能激发人们的想象力。《Inc.》杂志看到了一些报道,还派了一位记者来采访我们。 初秋,我问罗宾是否愿意抽出点时间到TerraCycle,我以企业股份作为回报。秋天来了之后,加拿大的天气就凉了,他的冰激淋生意也要冷清了。他说自己会在其他计划和TerraCycle之间平衡时间的。他每隔一周来一次,睡在办公室,帮助我们的企业立足。 我们最大的变化是弄清楚了自己所处的行业是什么。关于创业精神(包括对生活),我们领悟到了这样一个重要道理:当做某件事行不通的时候,就去做其他的事情。我们在校园外还没有找到愿意付钱让我们收走有机垃圾的人,显然我们找不到了。我们所拥有的一切就是一袋袋堆在地上的绝佳的肥料。 如同垃圾一样,肥料也是多数人不愿提及的话题,但它是我们社会和经济的基本组成部分。2001年,美国消费者在草坪和园艺上的支出为377亿美元。在这个市场上,为栽种植物而使用的肥料、各种土壤和混合物的费用估计有60亿美元,并以每年5%的速度递增。几乎60%的美国人每年要购买某种化肥或者植物肥料。更令人乐观的是,这个行业的植物肥料正以相当于化肥两倍的速度增长。 蚯蚓堆肥所含的钙是它周围土壤的二倍,镁三倍,氮五倍,磷七倍,钾11倍。氮是健康植物体内的重要成分,具有能够促进叶子生长,帮助合成蛋白质以及其他十分重要的促进植物生长的功能。尽管氮对植物生长非常关键,但多数植物都不能从自然形成的混合物里吸取氮,除非与钙同时进行大量的补充。蚯蚓不仅在粪便中提供额外的氮,而且还含有帮助处理钙的钙腺。此外,蚯蚓堆肥能够向泥土中添加活跃的微生物和细菌,这对土壤的健康非常重要。因此,蚯蚓堆肥不仅在喂食植物,也在培育土壤。 我们一直幻想着把蚯蚓堆肥作为肥料进行销售,然而我们认识到,现在应该专攻这个问题了。蚯蚓堆肥是我们拥有的产品,我们决定卖掉它。从某种意义上讲,那是个解放的时刻。一旦我们抛开这个行业废物管理的焦点问题,我们就能锁定销售蚯蚓堆肥这个问题:如何包装,如何营销,如何销售。我们的首次尝试现在看起来相当悲惨:我们把蚯蚓堆肥装在袋子里,上面写着“纯蚯蚓堆肥”。黑色的字体映着白色的背景。毕竟,我们是前沿的环保企业,花哨的包装和大量的漫画不是我们的风格。我们穿着牛仔裤和T恤衫,拎着用塑料袋装的蚯蚓堆肥开始了销售之旅。 我们的想法是:客户只是简单地把我们的蚯蚓堆肥铲出来,撒在花园的周围,与处理一袋花土或者堆肥的做法一样。我把一些袋子放在了客货两用车(这辆车是那个夏天我父母给的)的后面,然后把车开到当地的五金商店和植物店门口。我走进商店,店员问我:“有什么我可以帮助你的吗?”我直入主题,说我有一个非常独特的产品,希望他们购买等等。通常他们会打断我,说等经理在的时候再来吧。 最后,我变聪明了,在去商店之前打个电话确认,这样我起码可以和作购买决定的人直接交流。我滔滔不绝地讲着,接着我把蚯蚓堆肥从车里拖出来。有些人会当面嘲笑我,有些比较有礼貌的则暗示,很难卖掉真正的蚯蚓堆肥,因为包装看起来不太专业。 显然,我们需要花一些时间来考虑包装的问题。尽管蚯蚓的排泄物无害,而且从某种意义上讲,相当干净,但人们显然不想和蚯蚓直接排出来的、处于原始状态的堆肥有过多的接触。罗宾的专业背景是营销,他想出了一个主意,把蚯蚓堆肥做成喷剂,大家都觉得这会对消费者和商店比较有吸引力。 这个建议相当了不起,因为它不仅易于被消费者接受,而且与固态肥料相比,液态肥料具有很多优势。首先,把排泄物液化会让它们渗透得更深(当时我们没有这么高的要求)。其次,把液态肥料喷洒在植物的叶子上可以减少叶子受病的几率,增加植株吸收的养分(因为植物表面的面积比较大),并且更快地分解毒素。最关键的是,一些研究表明,液态肥料能够提升营养的质量并改善蔬菜的味道。 当然,我们谁也不懂如何把蚯蚓堆肥进行液化。于是,我们去互联网搜索。我们发现,使用植物肥料的园艺师都知道蚯蚓堆肥液,而且他们有各种各样的制作方法,至少是小规模的制作。 制作液态蚯蚓堆肥不难,也不需要昂贵复杂的机器。基本的做法是:拿个塑料桶,把蚯蚓堆肥倒在里面,然后在里面放一个(或者几个)带气泵的管子,在桶里面装满水,开动气泵,这样就会持续不断地使混合物充满气泡。空气的要义是:致病的细菌不能在空气里存活。只要堆肥液中有大量的空气,对植物来说不仅有益,而且极其安全。 大概一天以后,将一些糖或者糖蜜倒在已经做好的蚯蚓堆肥液里,倒的时候中间铺一层粗棉布或者尼龙袜就可以了。也就是说,如果你是侍弄自家花园的,现在就可以着手实践了。如果是像TerraCycle这样的企业,则需要把堆肥液装入某种消费者可以使用的容器里。我们决定把堆肥液放在容积为八盎司的塑料喷瓶里,瓶子是我们买来的,贴上不同的标签(仍然是我设计的),印上新名字——TerraCycle植物肥料。麻烦的是,一旦把堆肥液装入瓶子里,里面就没有空气了。这就意味着有害的细菌开始在里面生长。此外,这也意味着,如果你是TerraCycle,你必须在24小时之内把已经装瓶的堆肥液卖掉。 这是个问题,不过起码我们现在有了可以销售的产品。 10月中旬,《Inc.》杂志的第一篇文章登了出来,引起了轰动。上面有我的大幅照片,坐在一堆蚯蚓堆肥前面,背景是办公室的涂鸦。接着又登出了关于TerraCycle的文章和我的大幅照片。另一版的大部分篇幅都是一些风险投资者和《蚯蚓文摘》(Worm Digest)的编辑对TerraCycle企业规划的评论。 给人的整体感觉是:TerraCycle是一个很大的生意。我们的长期目标被明确地表述为:“到2010年,成为占主导地位的别样废物管理公司,在全世界有30~100个蚯蚓堆肥机运转。”自然,我们最热切的期望就是企业的壮大,比如如何在下一年实现250万美元的销售额。换句话说,我们说的也是每个雄心勃勃的企业家要说的。总而言之,这是个神话般的增长。即使有3/4的人认为我们会失败,我也不在乎。重要的是,该杂志刊登的文章极大地提高了TerraCycle的知名度。 当约翰·利特曼打来电话的时候,我更充满了希望。尽管我从萨姆那里得知,他和丹尼尔?波普一直在帮我们进行企业规划,但我已经好几个月没有他的消息了。现在,他突然带来了投资者——一位移民到荷兰的加拿大人——投资的四万美元,因为他认为我们的理念很特别,也很有趣,而且也认为保护环境越来越重要。实际上,钱已经打到我们的银行账户里了,我欣喜若狂。约翰让我再去多伦多一趟,敲定一下出价的条件,商讨如何组建公司。 一切都进展顺利,所以当罗宾周日打电话给我,建议把银行账户上约翰的名字拿掉的时候,我有些迷惑。我问他为什么这么做,他只是说,他觉得这么做好,待我到了多伦多再详细告诉我。我到了那儿已经很晚了,周一早上我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银行,按照罗宾的建议做了。 当我和约翰、丹尼尔见面时,他们开口就说,由于我们现在有别人的钱注入TerraCycle,我们必须以不同的方式组建企业。我当然明白,我们必须给投资者股份,然而约翰的暗示似乎并不仅仅是这些。他决定介绍一个有“真正经验”的人当CEO。因为我只有20岁,没有任何“真正经验”,这个说法在某种程度上有道理。不过,我们必须给这个新人很高的薪酬,而直到现在,我们还没有一点儿真正的收入,也没有给过任何人任何报酬。那时,我只希望能给萨姆一点儿薪酬以维持生计。 这个讨论进行了一两天。当我看见所有人员的时候,我明白了,显然,他们的真正目的是让Tropika把公司从我们的手上拿走。我和罗宾将不得不放弃公司的大部分股份,实质上也就失去了在TerraCycle发展方向和业务上的发言权以及其他权利。如果公司获利丰厚,我们当然会很好过,但它不再是我们的公司。 我回到家,和罗宾、萨姆谈了一个晚上。显然我不想放弃公司,罗宾也不想。萨姆呢,由于他工作的地方离我们比较远,而且就在那些人的身边,事情这么快地变糟,他有些困惑。我们和约翰商讨了一些合作的方式,提出了一个不涉及我们放弃TerraCycle的折中办法,但他们都拒绝了。我不得不孤注一掷了。 第二天,我直截了当地告诉约翰,我们不能按照他的建议做。他暴跳如雷——我怀疑他从未想到我们会放弃这个交易。我离开他的办公室,前往我住了一周的地方。这时丹尼尔·波普追了上来,试图把问题化解。但我想,他明白分歧是根本性的,没有任何办法往下谈了。我们都尽量乐观地看待这个残局。 他们不必告诉我们,我们不再受欢迎,可他们还是这么做了。罗宾仅在他们办公室停留了片刻,而萨姆也在第二天就从办公室里搬了出来。当我回到普林斯顿的时候,我接到了约翰的电话,他歇斯底里地问我银行账户的事。他不停地喊着,我没有权力那么做,那是Tropika的钱等等。与此同时,我们给那位投资者打电话,与他谈了整件事的情况。他非常和善,让我们把钱留着。他不怎么在意Tropika,但他喜欢TerraCycle和它所代表的理念。所以我们没有完全失败。 作为完全超乎常理的褒扬,几个月内,Tropika就把自己重新打造成蚯蚓堆肥公司。目前,他们以“CSRplus蚓粪实业有限公司”的名义提供把有机垃圾转化成蚯蚓粪便的信息和产品。他们的网站甚至宣称与我们有联系:“我们最初的蚓粪企业曾为TerraCycle制定和完善企业规划,这是一家早期就开始从事大规模生产和零售蚯蚓堆肥液(从蚓粪加工过程中获取的液态植物肥料)的企业。使用先进的蚓粪技术,把本应该填埋的有机垃圾在三周之内转化为液态植物肥料。”不信的话,你用谷歌搜索一下,现在还能搜到。 难以置信。 这是疯狂的一年——令人精神振奋、令人疲惫不堪、令人困惑不解、令人失望心凉、令人战战兢兢。总之,这一年充满挑战,丰富多彩。我知道,我们必须回去尽快地筹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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