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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钢企遭遇“天价”罚单,铁矿石采购再起波澜。屡屡受挫的背后,究竟是什么造就了中国铁矿石之咒?《今日观察》正在评论。
主持人(史小诺):各位好!这里是正在播出的《今日观察》。今天我们要关注的是铁矿石采购所引发的一场纷争。日前,澳大利亚吉布森山铁矿公司官方网站发布了消息,我国日照钢铁因为在2008年没有履行铁矿石长期协议中的采购义务,被澳大利亚仲裁认定违约,需向合约方吉布森山铁矿公司支付1.14亿美元的违约金。事件成为行业当中的头条新闻,这一裁定对于中国钢铁企业意味着什么?围绕铁矿石的价格为何纷争不断?高成本竞争下,我国钢铁行业如何来面对挑战?我们今天将会就此展开评论。
那今天我们的评论员是商务部研究院外资部主任马宇先生,以及我们财经频道评论员刘戈。
我们首先一起来了解一下这起纷争的具体的来龙去脉。
8月17日,澳大利亚吉布森山铁矿公司在网站上发布了一份公告,称中国的日照钢铁公司在2008年违反了铁矿石长期协议中的采购义务。仲裁裁定,日照钢铁公司向吉布森山铁矿支付高达1.14亿美元的违约金。
事情还要从2007年说起,2007年7月,吉布森山铁矿与日照钢铁签署了长达15年的铁矿石长期供应合同。根据协议,日照钢铁每年采购吉布森山铁矿位于库兰岛项目不超过150万吨的铁矿石。当时,长协合同规定的铁矿石进口价格低于现货市场价格,国内钢企都希望找到便宜、稳定、优质的矿源,而吉布森山铁矿也急需扩产资金,拿到与钢厂的长期协议,就意味着融资会容易许多。
然而,2008年金融危机使得两家关系急转直下,当时,铁矿石长期协议价格远高于现货市场价格,包括,宝钢、武钢和鞍钢在内的绝大部分中国钢厂转向现货市场购入铁矿石。日照钢铁也在2008年10月底决定不再履行与吉布森山铁矿的长协合同,吉布森山铁矿向澳大利亚仲裁机构提起仲裁申请,称日照钢铁拒绝履行吉布森山铁矿的长期采购协议,对其造成了重大损失。
《证券日报》报道,作为在夹缝中生存的民营钢厂,日照钢铁认为自己也很无奈,公司高层回忆说,“那时如果再把长协矿吃下去,我们必死无疑,宁愿冒索赔的风险毁约。公司不能用生存的机会来换取合作关系。”
如今,1.14亿美元的索赔给日照钢铁的业绩带来了很大的压力。
新华社报道,日照钢铁控股集团有限公司有关负责人8月20号做出回应,称日钢不认可澳方赔偿仲裁,并将于近期在澳大利亚提起诉讼,寻求公平合理的解决方案。
一些钢铁行业的分析师也认为,最后的结局现在还不好说,还要看日照钢铁和澳大利亚方面的沟通,不过,值得担忧的是,一旦打开诉讼索赔这扇大门,有可能形成一个连锁反应,中国更多钢厂将会面临同样被“秋后算帐”的尴尬。
主持人:在我理解矿山和钢厂之间,它们的关系应该是比较融洽的,应该是密不可分的,因为一个是买方,一个是卖方。但是我觉得纷争一般来说应该是用温和的方式来解决,但是我们看到这次澳大利亚的矿山公司采取的是仲裁的方式来处理这起纠纷,他们双方的矛盾到底为什么会如此之大?为什么会采取这样一种比较严格的方式来处理?
刘戈(财经频道评论员):那么现在就这两家公司,日照钢铁和吉布森山矿山公司,两家公司本来是应该算是“门当户对”的这么两家公司,而且当年也“情投意合”,因为什么呢?一个是日照钢铁它们因为是属于中国是一个民营的这样一个钢铁公司,所以他拿不到那个协议价的这样的一个价格,所以的话,他需要找更多的矿山,这个矿的来源。那么吉布森山公司也是一个新成立的一个小的这样一个矿山公司,他也需要拿到一个长期的合同然后去融资,那么在这个过程当中,就发生了,本来合作得很好,那么发生了这个2008年的金融危机,那么这样日照钢铁就觉得,我就不能再按照原来那个价格我们去要你的这个矿石,那么这样的话对于吉布森山公司来说呢,他还是,应该说是伤筋动骨。因为这家公司并不大,你看看,它的去年的销售额才是4亿多元,利润也就是4000多万,所以呢,4000多万美元,那么现在这个赔偿额一下就1.2亿,那么就相对于它三年的利润,所以的话,既然已经被伤得这么深,而且利益这么大,所以这个官司一定要打。所以这个最后进行了一个仲裁,大家注意,仲裁的意思,它和法院判决不一样,但是它仍然是有效的,也就是说两个,因为中国和澳大利亚这两个国家,都是国际仲裁公约的缔约国,所以呢,这两家公司他们当年在签订合同的时候,就非常明确地签注了。
主持人:规定了今后的方式是怎么样的。
刘戈:对,如果要是日后在合同的这个执行上面有分歧的话,那么我们在什么地方,找什么组织来解决,那么当时的话,显然已经定下了这样的规矩,所以,这样的一个仲裁现在是有最终的法律约束力的。
主持人:但是我们看到这个1.14亿美元的违约金,我觉得也是一个很大的数字啊,那么2008年为什么,就是日照钢铁它不去履行这个合约的义务,然后我觉得这个罚金也挺大的,为什么会冒这么大的风险?
马宇(商务部研究院外资部主任):实际上这次纠纷的由来,实际上还是就是说在2008年的时候,铁矿石的现货价格和当初双方签定协议的,2007年签订的那个长期协议的价格发生了很大的偏差。因为我们知道就是2008年金融危机以后,实际上国际的这种市场发生了非常大的变化,那个时候整个国际市场低落,这个钢铁价格也下降,铁矿石价格也下降,所以就造成了当年的铁矿石现货的价格要远远低于2007年当时签订的这个长期协议价格。
主持人:他觉得不划算了。
马宇:在这种情况下,对于这个日照钢铁来说,他就觉得,我这个时候要再执行长期协议价格,对我来说是一个成本非常非常高的问题,他们自己也说,我要是真正履行合同的话,那我可能会破产,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他还是衡量这个利弊,就说我宁愿冒让你索赔的风险,我还是说,还是不履约。
主持人:那么关于这样一个问题,我们想听听网友们的评论,我们一起来看一下,有一位朋友他是这样说的。他说“从日照钢铁赔偿事件当中,我们可以看出中国钢铁企业目光短浅,对战略发展和经济风险认识不足,经济实力又较差,没有行业的合作和协同,各自为战,都为眼前的利益而苦苦的奋斗,这种像小孩为糖果而打转转的行为应该停止。”看来都是对这个问题有所思考的。
我们再来看一下这位朋友,“黄河之滨”他是这样说的“就单个事件来说,你毁约,对方要求你赔偿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但是从长期来看,铁矿石谈判话语权的缺失,造成一系列的被动,国内企业的不同心对外,也是给了国外矿商们一些机会,我们的钢铁企业什么时候能够真正的一致对外,拿到铁矿石谈判的话语权才会有出头之日,要不总是会被人‘牵着鼻子走’。”也是非常感谢我们网友的一些评论。
那么这次铁矿石的纷争,也是再次引发了我们对于铁矿石定价机制的一个关注,那么作为铁矿石的一个消耗大国,我们知道我们国家的很多的钢铁企业也都是要依赖从国外进口铁矿石,那么我们国家目前铁矿石的采购和贸易机制究竟是怎样的?一起通过一个片子来了解一下。
在国际贸易中,铁矿石交易有两种供货方式。一是现货,其价格随市场变化而波动;二是长期贸易合同,由供需双方通过谈判签订一个,在一个区间内被共同认可的价格也称长协价,一般是一年一议价。
由于铁矿石用途唯一,只能用于钢铁厂,客户相对比较单一,因此,矿山致力于与钢厂建立稳定的长期的合作关系,国际上的铁矿石交易通常采取比较稳定的长期贸易合同交易方式,在这一击之下,铁矿石价格谈判主要在占据世界供应量70%以上的三大主流铁矿石供应商和四大钢铁企业之间进行。卖方主要是两国三家,即澳大利亚的必和必拓公司与力拓公司,巴西的巴西淡水河谷公司。另一方面,买方主要是四大阵营,包括以新日铁为代表的日本五大钢铁巨头组成的日本阵营,以宝钢代表中国大陆十六家大钢厂组成的中国阵营和以浦项制铁为代表的韩国阵营,以及以德国钢厂蒂森克虏伯为代表的欧洲阵营。
而在我国,铁矿石是一个特殊的商品,只有具备铁矿石进口资质的企业才能享受到进口铁矿石的长期协议价格,而具备铁矿石进口资质的企业共有112家,其中,钢铁生产企业70家,铁矿石贸易商42家,都是为国有大型钢铁企业,民营中小型钢铁厂没有资格参与长协矿的谈判,也没有进出口的权利,只能转向有资质的钢铁生产商和贸易商,加价购买高价矿来实现原料供给,从而形成长协价与现货价并存,这一我国铁矿石市场独有的现象。
进入2010年,种种迹象表明,有着40年历史的铁矿石定价年度谈判体系正在瓦解,矿业巨头必和必拓3月30日宣布,他们与大量亚洲客户达成铁矿石协议,以更为短期的价格协议取代往年的年度价格合同。同日,淡水河谷相关负责人表示,旧的长协机制已经崩溃,淡水河谷将采取季度定价模式,铁矿石定价机制的突变,势必对国内钢铁行业产生更加深远的影响。
主持人:现在我们了解到有三种定价方式,一个是长协价、季度价,还有现货价。这场纷争也是看到了这种纷繁复杂的一种铁矿石的定价方式,那么这种定价方式和贸易方式对于我们国家的钢铁企业来说意味着什么?他们会不会觉得还是比较难以处理这个平衡?两位有什么观点。
刘戈:铁矿石来说对于钢铁企业来说,它就是命脉,如果你找到了低价的和稳定的货源,那么你的盈利就没有问题的,但是,2008年的时候,这个金融危机来了,来了以后那么日照钢铁的话,经营上遇到了一个巨大的问题,那么我这块给大家念一段,杜双华在2008年11月份给他员工的信,“从8月底以来市场持续低迷,亏损逐月攀升,出现了‘原料高价位、高库存、产品低价格、低销量’的恶劣局面,在这种大环境下,我们日照钢铁也遭遇了建厂五年来最冷的一个冬天,最困难的时期在今年冬天我们已经清楚的看到这一点,却无能为力。”那么,在2008年的时候,日照钢铁的整体的产量比2007年的时候下降了50%还多,也就是说它实际上后来是停产了,那么它面临着一个绝境,就是如果他还按照他原来跟人家签订的那个合同去把这些铁矿石买回来的话,那么他买回来只能堆在那个地方,花很高的价格,那么他可能面临的是破产的危险,那么最后的话,他在“生存”和“损失自己的信誉”这两者之间进行了一个权衡,那么最后选择了……
主持人:违约。
刘戈:对,那么这样的一种情况下,所以我讲到他应该说事出有因,但是这个事不理直气壮。
主持人:那马先生这边,就是说这种定价方式对于我们国家的钢铁企业来说,它是不是也是公平的?但是我们好像也是有点被动,应该怎样来理解?
马宇:应该说这种铁矿石价格这种定价方式,你不管是长协价、季度价还是现货价,实际上是各有利弊的。为什么呢?就是你比如说咱们就还是拿这次的纠纷双方来说,签订长期协议对于日钢来说,它是可以避免长期的价格波动风险,并且有了比较稳定的这种货源。
主持人:对。
马宇:但是对于咱们说的这个外方来说,他也是有了一个稳定的采购方,这样的话他也可以安排自己的生产计划,这样的话对他也有好处。但是还有另外一点,就是你可能就是签订了一种长期协议,那可能就你比如说短期,它有这个价格变化的比较大的话,那可能是对某一方可能不利,你比如说现货价格高了的话,那可能就对卖方不利,但是现货价格低了的话,那可能对买方不利,所以这个是各有利弊的。但是为什么现在这个问题就说铁矿石定价方式为什么这么复杂,实际上是由于铁矿石国际贸易的这种与一般的货物贸易不同,导致的这种结果,我们说一般的国际货物贸易,大家都知道,基本上都是他们说的现货价格,看样订货,那我签字一个合同就是一批货,最多我要避免这个价格波动风险,或者说我要去有一个稳定货源的话,我可以做一些期货交易,那顶多是这样可以解决这个问题。但是铁矿石这个是非常独特的,因为什么呀,是这个铁矿石这个资源分布和这个生产能力分布不一样,就是说,你比如说主要的铁矿石生产国,它并不是钢铁生产大国,但是钢铁生产大国,它又不是主要的这个铁矿石生产国,这样他必须通过国际贸易来实现这个生产要素的这种结合。
主持人:那我们国家可以成立这个铁矿石的期货市场吗?
马宇:这个东西就是说,你可以成立,从理论上来说都是可以成立的,但是问题就是说,你是不是有着足够的能力来做这个东西,还有一个就是你是不是有足够资源或者你有这方面的影响力你才能做,而现在可能看起来还是比较困难的事情。
主持人:还有待时日啊,那么面对国际铁矿石上出现的一些新的变化,我国的钢铁企业应该怎样来面对?怎样来应对?稍候继续我们的评论。
今年铁矿石谈判,中国钢铁企业备受挫折,铁矿石进口大国为何无法掌握定价话语权?《今日观察》正在评论。
主持人:欢迎继续收看我们的节目,今天我们节目关注的是铁矿石采购所引发的纷争。我们知道铁矿石的进口呢,之前都会有一场非常艰难的铁矿石价格的谈判,那么价格的谈判,也会关系到铁矿石价格的一个涨跌,受到各种因素的影响,我国铁矿石的采购近年来也是屡屡的受挫,接下来通过一个片子一起来了解一下。
我国全面参与国际铁矿石谈判已将近7年,作为国际市场上最大的铁矿石买家,中国在定价方面却缺乏相应的发言权。一年一度的铁矿石价格谈判已经成为中国钢铁企业心头挥之不去的痛。
2004年,我国正式参加谈判,已确定2005年度长期合同价格,由于日本企业首先达成协议,中国钢铁企业被动接受了谈判结果,导致2005年国际铁矿石供应价格暴涨71.5%。中国钢铁企业为此多付出大约200亿到300亿元人民币的进口成本。
2006年的铁矿石谈判历经7个月,宝钢集团代表中国钢厂与三大矿山最终达成协议,确定该年度19%的涨价幅度,我国进口铁矿石成本增加了70亿到80亿元人民币。
2007年的铁矿石谈判由于中国钢铁企业走向联合,中国企业首度取得首发定价权,当年铁矿石价格只上涨了9.5%。
2008年的铁矿石谈判一波三折。首先是日本日新铁、韩国浦项和巴西淡水河谷达成首发价格,中国表示跟随。但因为力拓对谈判结果不认可,宝钢在6月24日重新与力拓确定长协价格,其中,粉矿上涨了79.88%,块矿上涨96.5%;随后,宝钢和巴西淡水河谷达成65%的年度长协矿涨幅。谈判结束后不到3个月,因为金融危机,国内钢价应声而落,跌幅超过60%,国内钢铁业全行业亏损,而矿山方面却获得巨大利益。
2009年,中国与三大矿山谈判破裂,当年没有达成协议。
2010年,成了全球铁矿石贸易史上的分水岭:维持已有40年历史的年度基准价格谈判机制基本瓦解。三大矿分别明确宣布,以基于现货市场变化的季度定价方式取代传统的年度定价,日韩钢厂和欧洲蒂森克虏伯等主流钢厂接受了季度定价。中钢协和宝钢对外表示,国内钢厂先与矿商以临时价格预结算,待谈判有结果再进行最终结算。
有测算显示,从2003年中国参与铁矿石以来,由于谈判缺乏主导权,中国钢企至少多支付了7000多亿元成本。关于中国钢铁企业在铁矿石谈判中的话语权缺失,有人用“倍感耻辱”这样的词汇表达自己的失望。有文章评论“我国自2004年进入铁矿石谈判以来,就没有在这项谈判中占到过上风、赚到过便宜,最好的结果就是损失少一些。”
是什么原因造成了铁矿石谈判桌上中国话语权缺失的局面?中国钢企,未来出路又在哪里?
主持人:作为世界上最大的铁矿石进口国,我觉得咱们中国应该有很大的话语权,但是我们看到在铁矿石进口的这个过程,采购的过程当中,我们中国企业现在地位好像是比较被动的,怎么会造成这样的一种局面?
马宇:确实是我们现在在铁矿石这个贸易中,我们是比较被动。按照常理来说,就是你这个交易的基本规律来说,就说你这个采购方越唯一,你的采购规模越大,那你的主动权越强,你的定价权越强。
主持人:对。
马宇:但实际上在这里边我们看,就是铁矿石贸易里边,似乎完全体现不出这个基本规律来。
主持人:对。
马宇:这个实际上我觉得可能还是有一个,我们自己的价格形成机制问题,也就是说虽然我们国家有非常大的采购量,并且我们国内也有非常多的这种,咱们说钢铁厂,就是铁矿石的用户,但是我们在对外谈判的时候,实际上这很难形成一个共同利益主体,这里面大家看一下我们国家钢铁产业的基本情况,实际上我们也可以理解,为什么在对外谈判的时候,我们没法形成一个共同的利益主体,就是我们现在的钢铁产业,你知道国有企业还是占主导地位,另外有相当一部分民营企业,这里边也有一些比较大规模的企业,也有相当多的中小企业,而这里边就是有一些企业,到现在为止可能还没有完全形成一种,就是市场决定的这样的一个基本的机制,这样的话我们自己的这种价格形成机制,或者共同的利益基础都没有形成,那么我们在对外谈判的时候,我们就很难像日本的这种企业似的,形成一个共同的利益主体去对外,这样的话,实际上是造成我们这个铁矿石交易这个谈判话语权或者主动权旁落或者是丢失,被消解的一个非常重要的一个方面。
主持人:对,所以是从某种程度上它可能还没有接上轨。那我想问一下刘戈,就是像我们国家,就是刚才所说了,就是我们应该有更大的主动权,但是应该市场经济下,应该是买方市场,但是这种问题的形成你有什么样的观点?
刘戈:我举一个例子,就是我在一个农村村子里头,在春耕的时候发现,一般来说在一个村子里头总会有三、四家的化肥商,那么这个的话,跟铁矿石市场也差不多,然后他面对的客户是什么呢,全村子里头上百户的人家,那么这样的情况也差不多,但是最后呢,开始的时候,这几家的话通常会有利用我们几家是不是可以联手定一个高价,然后让村民们就范,但是一般到最后总会被瓦解掉,为什么?就是刚开始的时候他们定一个较高的价格,农民是不出手的,那么这个时候总会有一些,比如种粮大户他会私底下去跟某一家去谈判,然后寻求一个比较低的价格,一旦这个低的价格形成了以后,那么其他村民就要求按照他的同等待遇拿到这个价格,那么逼得这一家公司低头了,那么另外的公司的话,他马上也得降价,所以到最后,他总能形成一个双方认为都比较合理的一个均衡的价格。所以的话,我觉得农民在这样的一个化肥的市场上,在一个村子里能够解决的问题,我们中国这么多的钢铁企业在国际上为什么解决不了呢,我觉得可能是我们太急了,我们总是有一些部门急着起来说,“我要当这个家,我要代表大家的利益”,但是他往往又代表不了,说了不算,算了不说,对吧,现在谈好了价格了,后面你的企业不执行你谈好的这个价格,你又怎么办呢
,所以的话,我觉得有一点耐心,让这些,虽然是众多的企业,他们自然会形成他们的利益代言人,因为他们的利益是一样的。
马宇:我还要补充一句就是说,我们要想在国际贸易中,比如说在这种铁矿石交易中拥有更大的定价权或者是话语权,实际上首先需要解决我们国内的市场化和价格形成机制问题,就假如我们国内自己的市场化不足,或者说层次比较低,那么你到市场化程度更高的国际贸易里面去,你就很难去操作,就说我们国内没有一个成熟的价格形成机制,这样的话,你到国际上,你也不可能具有更大的话语权。
主持人:关于这个问题,我们还是想来听一下网友们是怎样评论的。“中国,在世界经济的链条当中,是资源消耗大国,但不是资源拥有的大国,没有话语权,没有定价权,总是受制于人。什么时候我们站在了经济链条上的上游,不再靠低成本获得竞争力,我们就有了主动权。所以我们要尽快的发展科技力量,让我们的经济尽快从低成本竞争转化为科技竞争,尽快拥有定价权、话语权,由大国到强国。
主持人:非常感谢我们网友发来的评论,那么就这个问题,再来一起听一下特约评论员的说法。
马忠普(中国联合铁矿网首席分析师):从长远的来看,铁矿石市场混乱,对中国的经济,对钢铁行业,甚至对下游的机械行业都是非常不利的。那么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觉得钢厂应该寻求市场价格的稳定,谨慎地把握好铁矿石价格和钢材价格之间的一种平衡,应该从战略上进行反思,特别是今年上半年,铁矿石大幅涨价,钢铁企业应该说从战略上已经清醒了。从明年开始,我们高消费低增长时代就到来了,再加上我们国内铁矿石的增产30%,实际上我们从今年以后,国内铁矿石的增量需求完全可以由国内来生产,来满足了。那么在这种情况下,钢铁企业再出去开一些矿,有一些权益矿和建一些钢厂,再疏通一些自己渠道的产业链上的矿,那么我们对三大矿的依赖性就逐步减弱。现在已经走到一个僵持阶段了,再过一段时间,也就是用不了两三年你就会发现,中国钢铁企业在铁矿石这个问题上,会摆脱原来那种被动局面。
周希增(中信证券钢铁板块首席分析师):第一点,钢铁厂和铁矿石供应商之间,实际上双方都是互为客户的,在好多行为上还是要有一个相对比较长远的考虑。第二,由于过去长协受到2008、2009年剧烈的价格波动之后,买方和卖方之间都很难承受这个巨大的市场波动,所以希望把谈判周期或者定价周期缩短。那么我自己认为,现在正在实行的希望于用上一季度市场交易的价格,作为下一季度谈判,或者定价的基础,这样的一个方式,应该说是有效方式当中的一种,有益于整个钢铁市场的稳定,有利于铁矿石价格的稳定。
主持人:如果我们将铁矿石的采购看成一场牌局的话,下一步的牌我们应该怎样出?应该怎样能够取得最后的胜利?
刘戈:从整个日照钢铁这个事情来看,虽然我说的这个情有可原,就是说他在企业生死存亡的时候,做了那样的一个选择。但是,那么现在最后看来的话,他不但损失了赔偿金,而且更重要的是损失了一个声誉,那么这个声誉的话,可能它不单对自己企业带来一些危害,而且对整个中国企业都会带来危害。所以的话我觉得不管打什么牌,最后那张牌,那个底线一定要守住。
马宇:从个体,从企业角度来说,确实守信是第一位的,同时刚才我挺赞成网友刚才这个评论,就是说我们还需要从总结这个教训,就是说,那么这一次我们要做就是要看一下,为什么非要弄到这么极端的方式来解决。
主持人:对。
马宇:为什么我们不能在前面通过协商的方式解决,或者是问题出来了以后,我们是不是有更好的解决办法,这个我觉得是,我不知道日照钢铁是不是因为这个重组的问题,就耽误了协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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