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全球经济发展的两个命题
    2009-12-07    作者:方家喜    来源:经济参考报
  百年一遇的经济危机正在走向后期,而一场全球性的气候会议又让世界瞩目。世界都开始更多把思考投向危机后的经济和生活。
  最近半年,在亚洲、美国、欧洲的一些经济学界,一个声音在逐渐提升:如果说人类曾经经历了顺应型社会(农业社会)、扩张型社会(工业经济)两个阶段,现在我们应该主动地走向“第三季”,也就是控制型社会。即以全球的理性去控制发展速度、调整发展方向。
  一个月前,笔者与多位来北京参加各类论坛的国内外经济学家谈起危机后全球的发展问题,他们比较一致的看法是,人类面对的有两个重要命题:一个是发展速度,一个是发展方向。
  谈到发展速度,世界一致的指标是G D P。而谈到G D P,总让人想到一个著名的笑话:两个经济学家走在路上,经济学家甲指着一堆牛粪对经济学家乙说:“你把它吃了,我就给你100万元。”乙在诱惑之下吃了。再向前走,又见一堆牛粪,乙对甲说:“你把它吃了,我也给你100万元。”甲也不能抗拒诱惑吃了。两人继续前行,忽然想到:“咱俩什么也没得到!”再一转念恍然大悟:“咱们为G D P创造了200万元。”
  这则笑话侧面反映出许多人对于G D P的不甚了解和讽刺质疑。这也提示人们,对G D P繁荣增长应冷静看待,清醒认识G D P增长的终极目标是要提高人民生活水平,避免本末倒置坠入盲目追求G D P的陷阱。
  笔者曾经与朋友谈到,真想回到几百年前,因为没有现代交通工具,我就可以安然地从江南几千里步行进京赶考,呼吸着新鲜空气,看万里河山,阅人间四季。这是一种情怀,一种人之为人的独有感受。我也曾经与朋友谈到,真想回到一千年前的唐宋时代,虽然没有“果子狸”、“猴脑”组成的珍馐异食,但我可以在一杯浊酒之后,坐在燕山之麓或是扬子江畔,看日落风聚,吟唐宗宋祖,体会这个星球上别的生物所没有的幸福。
  笔者的这些梦想,不是要世界重回当初的农业社会,而是对全球不顾地球的承受力和人类持续福祉而匆匆前行的担忧,更是对环境关怀和人类身心整体文明的期待。
  归根到底,G D P只是宏观经济的一个指数,有其自身的局限性,并不能准确反映经济发展的所有问题。G D P数字增长的背后可能存在对资源环境的浪费破坏和人力物力的浪费。比如,只要采伐树木,G D P就会增加,但过量采伐后会造成森林资源的减少,G D P却不考虑相应的代价。
  此外,天灾人祸和灾后重建也能让G D P增长。又如城市不断建路修桥盖大厦,由于没有科学规划或是因为质量原因,没多久就要拆除翻修,马路拉链每次豁开,挖坑填坑,G D P都增加了一次。这样G D P是增长了,可是牺牲了环境,滥用了资源,在经济总量增长的同时还违背了追求G D P的初衷,即全民的不断进步的幸福生活,这样的G D P增长是以牺牲未来的可持续发展为代价。借这一轮经济危机和一个重要的全球气候会 议 , 我 们 应 该 重 新 考 量 这 个 让 人 欢 喜 让 人 忧 的G D P。
  另一个问题就是我们将来的经济发展方向。对于全球经济和中国经济来说,都面临着结构调整问题。这种调整和选择,需要符合全人类的共同利益和道德伦理。
  世界再不能只要能创造货币、增加G D P就可以无限制发展。我们呼唤世界所有的经济活动主体强化经济伦理,而强化经济伦理,就需要从国家或地区政府、企业以及个人三个层面来进行。
  任何一个国家或政府,在制订宏观政策、各种战略和法律时,都要重视经济伦理。这涉及三个层面:一是当政策、战略等涉及国家与国家之间的关系时,要有经济伦理的约束。现实中并不是所有政府的政策和决策都讲求经济伦理的。例如一些发达国家在处理与发展中国家关系时的“合法”剥削行为、掠夺性购买资源行为、危机转嫁行为、策略性汇率政策和游资投机行为等;二是政府产业政策、经济战略等涉及与自然的关系时,要有人类共同、长远的利益观念,要坚持人与自然和谐的原则,而不能搞人类沙文主义;三是政府对本国的企业和公民,要履行提倡、灌输经济伦理并采取相应具体措施的义务。
  最后,笔者还是想用一段话来表达一种期待和心愿:在一个新的千年里,无论是有了这一场危机,抑或是什么也没发生,我们都该奉行灵长类最高智者的灵性与责任,对我们的来路与前程有一个真诚的打量。我们该有一个整体的选择和改变,不是西方不是东方,不是黄皮肤不是白种人,而是我们整个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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