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都市为“异客” 去留两难因“身份”
    2008-01-25    本报记者:刘健 程正军    来源:经济参考报

  “越是过年的时候,我越心神不宁。我父亲已经来过两次电话,叫我一定回家过年。”在重庆市南岸区南滨路一家酒店作保安工作的农民工梅浩说,他来重庆打工已经两年,今年不打算回家过年。
  今年24岁的梅浩来自湖北省黄冈市农村,初中毕业后到部队当兵两年,退伍后便外出武汉、重庆两地打工。“其实,我也很想回家过年,因为一个人在外过年多少有些孤单,没有家的感觉。”梅浩说,他到这家酒店做保安才三个月,2007年12月份试用期刚满。如果回家过年,现在的这份工作就要丢掉,年后又要重新找工作。
  穿着保安制服的梅浩外表俊朗,但当记者和他聊起春节、聊起今后的打算时,他原本舒展的眉头隐隐地划过几道浅浅的皱纹。

回乡过年:“来回路费要花掉一个月的工资”

  从重庆回家,梅浩要换乘三次车,来回在路上至少要花500块钱。”梅浩说,他现在的工资一个月才1000元,除去一些费用,一个月剩下来的钱也就只有五六百元。
  “酒店的同事大多数不回家过年。其实,我们不是不想回家,而是回家花费太高。”梅浩说,他和他的同事还担心,如果回家过年,现在的工作岗位就有可能被别人顶掉,而年后不仅难以找到合适的工作,而且还要从试用期干起,不划算。
  采访手记:重庆市统计局的统计数据显示,重庆农民工月平均收入为736元,年平均收入为8269元;其中有8.6%的农民工月收入在300元及以下;月收入在301元至600元之间的最多,占比为40%。不少农民工选择留在城市过年,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农民工的收入太低,工作不好找。由是,农民工“既盼且‘怕’回家过年”的“春节情结”也就不难理解了。

坚守城市:“政府能帮我们吗?”

  如果现在还在农村,今年已经24岁的梅浩该结婚了。“父母亲一直在催我早点结婚,但我现在收入不高,没有固定住房,拿什么来结婚?”
  2004年底退伍后,梅浩先后在武汉、重庆做过锅炉维修工、做过汽车美容,但干的时间最长的工作还是保安。梅浩说,年轻时做保安还凑合,但时间长了就没有意思,而且做保安收入也不高,不是长久之计。梅浩的打算是,希望通过做一段时间的保安工作,能存上万把块钱,再在亲友的帮助下,开一家汽车美容店或做点其他生意。“有了一定的经济基础,我才考虑结婚。”梅浩说,他不想走他的同事走过的老路:把家安在农村,然后夫妇进城打工。
  平时喜欢看书读报的梅浩正在为实现他的梦想而努力,但他也深知理想与现实之间存在距离。“现在的房价太高,以后就是做起生意,也难以买得起房。”梅浩说,城里人有医疗保险,有养老保险,还有其他保障,而他和他的农民工同事什么都没有。他问:重庆有“农民工日”,又有城乡统筹政策,不知政府今后能不能为他们解决这些保障问题。
  采访手记:在重庆,为了帮助农民工更好地生活在城市,一些区县建起了农民工公寓,城市里越来越多的学校开始接纳农民工子女就学,不少用人单位开始为农民工办社会保险。但是,一道目前尚未完全破除的“身份”障碍仍横亘在城乡之间,大多数农民工仍旧没有摆脱“两栖候鸟”式的生活状态,重复游走于城乡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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