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体经济是经济发展的根基。推动经济又好又快发展,应当着力提升实体经济的品质、档次和国际竞争力。 经济学家在相当长的历史时期认为物质产品才是真正的社会财富,从事物质产品生产的劳动才是生产性劳动,不生产物质财富的非生产性劳动是服务于生产性劳动的。 资本主义初期即市场经济初期的重农学派认为,只有作为实体经济的农业部门才会使物质财富本身增加,而其他部门如加工业、服务业,只不过是把已经存在的各种物质因素重新组合成一种新的产品形态或使用价值形态,并没有使物质本身增加,并没有创造财富。古典经济学同样认为,只有物质产品生产才是社会经济的基础,生产物质产品的劳动才是生产性劳动。英国古典学派的先驱威廉·配第提出劳动是财富之父、土地是财富之母,指的就是物质产品的生产。亚当·斯密区分了不同性质的劳动,认为生产物质产品的劳动才是生产性劳动。他举例说:“制造业工人的劳动,可以固定并且实现在特殊商品或可卖商品上,可以经历一些时候,不会随生随灭”,而“家仆的劳动,却不固定亦不实现在特殊物品或可卖商品上。家仆的劳动随生随灭,要把它的价值保存起来,供日后雇佣等量劳动之用,是很困难的”。古典经济学把财富的内容扩展到制造业,但不包括服务业。 马克思在《资本论》中开宗明义地指出,“不论财富的社会形式如何,使用价值总是构成财富的物质内容。”马克思这里所讲的使用价值,是作为物质产品的商品的使用价值。由这样的前提出发,马克思认为,生产物质产品的劳动才是生产性劳动。马克思经济学中社会总产品的概念是与实体经济相关联的,是指一个生产周期内两大部类所生产的全部产品的总和。马克思经济学中的国民收入被严格限定在物质生产部门,是指在总产品的价值中扣除消耗掉的生产资料的价值后余下的那部分价值,亦即当年创造的新价值,可分为V+M两个部分。其中,V是物质生产部门的劳动者为自己的消费创造的价值;M是物质生产部门的劳动者为社会创造的价值,是要在非物质生产部门重新分配的。马克思所研究的资本循环、资本周转、社会总资本的再生产,都是对实体经济运行的探讨。 随着经济的发展以及大量现代服务业的出现,人们对实体经济有了更符合时代要求的认识。现在我们所讲的实体经济不仅包括农业、制造业,而且包括现代服务业,它们各自在国民经济中所占的比重取决于一国经济的比较优势、各个产业的劳动生产率以及经济发展的阶段等。 当前的国际经济对比更能说明发展实体经济的重要意义。此次由美国次贷危机引发的国际金融危机,就是缘于美国经济过度虚拟化且缺少有效监管。德国在此次危机中之所以表现良好,是因为德国人一直致力于发展实体经济,现代制造业发达,而且德国银行一直注重为实体经济服务。我国之所以能有效应对国际金融危机的冲击,也是因为我国经济发展的着力点依然在实体经济;虽然金融衍生品也曾被一些人看好,但还没有来得及发展就发生了国际金融危机。 比较德国和我国的实体经济,给我们的启示是:应当在加快转变经济发展方式中进一步提升实体经济的品质和档次。纵观世界经济发展史,发达国家的经济发展靠的是创新,发展由创新引领,而不是靠劳动力便宜,靠拼资源、拼环境。如果靠劳动力便宜,发达国家应当把企业都搬到发展中国家去;如果靠资源丰富,就不能解释诸如日本、以色列、韩国等国家和地区的经济发展。创新和规模经济以及竞争也可以使产品便宜,并惠及广大消费者,但这种便宜和拼资源、拼环境的便宜不是一个层面上的。创新式的发展是永无止境的,它可以使创新成为一种重力加速度式的惯性,并由此激发起全社会的创新激情。拼资源、拼环境的发展是不可持续的,它创造的GDP中相当一部分并没有增加人们的福祉,相反可能由于污染环境而损害人们的利益和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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