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国总工会的调查显示61%的职工认为普通劳动者收入偏低是最大的不公平。实际上,从整体来看普通劳动者收入偏低是一个值得严重关注和亟需解决的问题。从消费的角度来看,中国的消费率偏低也正因为如此。而消费率偏低严重影响着中国经济从投资拉动向消费拉动的转向。
那么,具体来说究竟哪些人收入偏低呢?
显然,在城市普通行业的普通职工收入偏低。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的统计表明,目前电力、电信、金融、保险、烟草等行业职工平均工资是其他行业职工的2倍到3倍,如果加上职工福利待遇上的差异,实际收入差距更大。可以看出,收入较高的行业基本都是垄断行业。然而,这些行业的人数在城镇就业人口中还不到30%。
普通行业基本上都是竞争行业,在这些行业中,具有实力和品牌效应的企业则具有一定的优势,进而产品在市场中占有地位,从而企业效益较好,职工的收入待遇会稍好一些。然而,中国的现实是,数百万家企业是中小企业,这些企业从银行和社会获得资源的能力较差,进而在市场中始终处于劣势地位,因此,整体来说他们的职工待遇最低,在中西部地区,不少中小企业职工的收入水平还达不到城镇居民的人均收入水平。
在城市,企业的退休职工也是收入偏低的一个人群,尽管这几年国家采取措施,每年都增加企业退休职工的工资,但是企业退休职工和公务员退休的工资差距仍然较大。笔者曾做过调查,中部地区2006年公务员退休的平均工资基本是普通职工退休工资的2.5倍,2009年为2.15倍。而在广大农村,2009年全国农村居民人均收入是5153元,刚好是同期城镇居民人均收入的1╱3。
是什么原因造成了普通行业职工和普通居民收入的偏低呢?
从发展的角度来看,社会的合理收入结构是“橄榄形”的,即中间大两头小。绝大多数人依据自己的劳动获得报酬,而少数人依靠自己的劳动和超人的才智获得较高的收入,较少的人口由于劳动贡献和能力的差别获得比一般人少的收入,这基本上是一种理想的公平的收入状况。
然而现实不同,距理想的公平状态差距较远,从而由于收入的畸形造成社会贫富的差距拉大和严重不公。那么,究竟什么原因造成广大普通劳动者收入偏低呢?曾有一段时间,有人认为收入分配的差别是由于过去太强调效率,因为中国的改革开放是市场化的改革,而市场化强调的是“效率优先”
。因此,太强调效率使公平受损,从而造成收入差距的拉大和贫富差距的拉大。
实际上,上述看法值得怀疑。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如果将一个普通行业的职工和垄断行业的职工进行岗位转换,普通行业的职工和垄断行业的职工在效率上未必有差别但待遇会立刻有较大变化。所以,收入偏低或者说收入差距的关键是由于行业的不同,垄断地位的不同所造成的差别。而垄断地位则是由于政策原因和体制原因所致,进一步观察可以看出政策和体制所造成的收入差距则与制度有关。由于制度的原因使得每个普通人在这样的环境中有不均等的机会,从而有较大的收入差距。
由上所述,解决绝大多数人收入偏低应主要从以下方面来做出努力:
一是要重视国民收入初次分配的公正性。一般来说,企业创造的国民收入在初次分配中分解为三部分:(1)首先以税金形式上缴国家。税收成为政府集中的纯收入,由政府统筹安排,在全社会范围内分散使用;(2)以企业基金形式留归企业支配的部分。这部分用于企业发展生产、集体福利、职工奖励等方面;(3)以工资形式根据按劳分配原则分配给企业职工,由职工个人支配和使用部分。有关数据表明,1997年至2007年,在中国GDP比重中政府财政收入从10.95%升至20.57%,企业盈余从21.23%升至31.29%,而劳动报酬却从53.4%降至39.74%。可以看出,(1)和(2)挤占了劳动报酬在国民收入中的比例空间,造成普通劳动者的收入总额减少,从而人均收入相应减少。因此,从总体上提高劳动报酬的比例,可以促进普通劳动者收入在初次分配中总量的扩大。
二是要对垄断企业和高收入阶层的收入做出制度上的规定。社会中过高的收入阶层是普通人收入的几倍、几十倍尚可理解,但是如果超出了合理的界限范围就是严重不公,比如说,有些垄断企业或特殊行业的最高收入是普阶层的几千倍甚至一万多倍则是典型的制度不公,如果只提高劳动报酬的比例而不对中高层收入做出制度限制则有可能造成更大的不公。简单的说就是提低控高。宏观调控部门从整体上制定严格统一的工资起付标准,设置工资比例红线,限定企业高中层管理人员与普通劳动者间收入比例,严格工资与利润同步增长机制。实际上,提高劳动报酬的比列和限制高收入是缔造制度公平的基础。
三是政府从发展为主转向公益为主。在经济发展的初期,全社会集中力量发展经济无疑是正确的,都是随着发展,社会公平成为第一。中央政府要下放治权,主要精力应当从发展转向战略发展和公平。现在中央政府手中集中有大量的财富,如果用于建设和发展则有多少资金也不够用。目前和今后,中央政府的财力主要要用于社会公益和财富的再分配,促使社会的进一步公平。
四是要厉行节约。按照有关的估算,全国每年的公款吃喝、公款出国和公车的开资达到9000多亿,这是一个巨额数字,可以观察到,这种趋势还在继续加强。前不久还有报道一些地方公车更新一次要上千辆甚至更多。巨额的公款消费在西方国家显然是不可想象的。因此,逐步公开政府支出信息,接受纳税人和全社会的监督尤为必要和必需。
只有把绝大多数的普通人放在心上,时刻为他们着想才能让广大人民生活得更加幸福、更有尊严!社会才能更加公正、更加和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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