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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日,社保所所长何平向媒体透露,政府计划逐步将男女职工法定退休年龄延迟至65岁,一时间在坊间引起轩然大波。某网站民调显示,90%的人反对此项可能实施的政策。这个提议的最早执笔者人大教授郑功成,近日接受了《中国青年报》的专访,回答了相关问题。何平将此政策的目的,总结为能解决我国养老保险基金缺口巨大的老问题。而郑功成认为此政策的拟定,并非取决于养老基金是否充足。他把这种解释称为是“公共政策实用化”的表现。
一个被经济理论主导的社会,最大的问题就是在估量一项政策的代价时,不在意人们常说的社会代价或人的精神成本。政策的制定者,如果只从经济成本来考量一个政策是否合理,就很难获得认同。中国本来就有颐养天年的文化传统,在这样的文化氛围中,如何考量或倡导“延迟退休”,其实是一个复杂的课题。如果只把“延迟退休”当成缓解政府资金危机的经济政策,势必引起民众的反感。
在延迟退休年龄问题上,政府至少要算以下几笔账:首先是就业账,按2007年统计,每年退休人员在300万左右,即使减去专家所说的返聘,相信至少可腾空200万个工作岗位。每年至少有800万人找不到工作,这些自然减员的岗位显然是珍贵的。
其次,是企业和政府的成本账。老人的工资福利成本,肯定要高于刚就业的年轻人,但会相对地减小培训成本,两者之间需要有一个平衡点。
三是,实现目标的几率。和体力关系不大的知识岗位和公务员,在就业人口中所占比例毕竟极小。“延迟退休”可能延迟的大部分是需要体力的工人,而真正能工作到65岁的行业,究竟占到多少比例?
除此之外,事关民众个人的成本账,政府更得计算,所谓“以人为本”就体现于这些细节。比如下岗工人要多缴几年社保金,他们是否愿意承担。再比如,工人群体即使提高了退休年龄,但囿于年龄和体力劣势,会增加被企业解聘的几率,这也得有足够预计。即使以上问题都解决了,还存在一个如何向社会解读、倡导的问题。如何实现与民众观念的良性互动,不引起相关群体和个人的恐惧和叛逆,也是制定政策时必须考虑的问题。
无论怎么延迟退休,60岁进入老年这个事实是不会改变的。发达国家多在人均GDP极高的情况下,才开始延迟退休年龄。即使这样,法国航空公司的机械师为抗议提高退休年龄至65岁,近日还举行了罢工。美国过去延迟退休的措施也极为缓慢,一年甚至只延长2至4个月,也是为了给民众一个心理适应过程。
所以,延迟退休年龄,不能只算经济账,还必须考虑社会成本和公众的心理成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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