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美国股市牛气冲天,道琼斯指数突破15000点,再创历史新高;标准普尔500指数也历史上首次突破1600点关口。与美国股市一样,欧洲股市近期也经历一波令人兴奋的上涨。笔者以为,股市这种良好局面,并不意味着欧美经济强劲增长的来临,恰恰相反,是新一轮经济泡沫的产生,因为欧美国家的经济增长率以及失业率没有明显改善,大宗商品价格大幅下挫。如果欧美宽松货币政策方向发生改变,欧美经济将会由于这次经济泡沫的破裂再次陷入衰退。中国经济应对此有清醒认识,中国经济在未来几年无法大规模依靠扩大出口拉动经济增长,应尽快推动“强内需”支撑经济增长战略。
1929年至1933年那场世界性经济危机,前后5年,在罗斯福“新政”的解救下,美国等国经济逐步实现了复苏。自次贷危机爆发至2013年,也有5个年头,尽管美国经济出现复苏迹象,但仍未出现强劲增长的曙光,欧洲经济仍在低位徘徊,未见强劲复苏的影子。欧美经济低迷状态所持续的时间,并不短于1929年至1933年经济大萧条。按道理,世界已经进入到21世纪了,经济理论以及治理经济的实际经验与那个时候相比有了相当大的进步,但遗憾的是,次贷危机爆发后欧美经济复苏步伐并不快于1929年经济大萧条。
那么,为什么至今欧美经济依然没有实现强劲复苏迹象呢?
次贷危机爆发以来,欧美以及日本等发达国家没有真正找到促进经济实质性增长的良方,热衷于推行宽松货币政策,寄希望通过“万能的货币”刺激经济增长。事实证明,实施达5年的宽松货币政策并没有起到促进经济强劲复苏的效果。恰恰相反,反而引起货币战。欧美等国应当抛弃“货币万能”或“货币中心主义”习惯思维或传统思维。美国实施宽松货币政策的一个结果是,大量资金进入股市,道琼斯指数屡创新高。毫无疑问,在货币政策不发生根本性转变的前提下,资金还会源源不断地流入股市,不排除道琼斯指数还会继续创出新高,其原因在于泛滥的资金没有更好的流向。实际上,美国经济本身并没有让股市如此走牛的基础,道琼斯指数屡创新高并不是美国经济在逐步实现强劲复苏的征兆,美国制造业、服务业并没有真正地好起来。欧美等国宽松货币政策在催生一轮新的泡沫,这次新的泡沫会持续两年左右时间,日后破灭又会引发新一轮经济衰退。判断这次欧美股市泡沫持续两年时间的依据是,未来两年欧美国家货币政策保持宽松状态的概率极高,只要货币宽松状态不改变,欧美股市泡沫就会持续。
此外,在刺激经济强劲增长方面,世界各国应当同舟共济,货币政策、产业政策、贸易政策等应相互协调。然而,让人们看到的是,一些国家竞相大规模发钞,推行贸易保护主义等政策。几百年前的“重商主义”似乎又在抬头。15世纪、16世纪出现的重商主义把货币看成财富的唯一形式,把货币多少视为国家富裕与否的标准,例如英国爱德华四世于1478年将输出金银定为大罪,同时,强调对外贸易保持出超,推行贸易保护主义政策,限制进口,并且认为世界财富总量是一定的,国际市场是有限的。在重商主义的影响下,自15世纪到18世纪商业原因或贸易原因引发的国际冲突不断。次贷危机爆发后,出现一种新的重商主义,之所以称其为“新”,其原因在于虽然贸易保护主义的工具或措施换了新面孔,但其贸易保护主义的实质未变。滥发货币促进自身出口贸易增加就是新重商主义的一种工具。
次贷危机爆发至今,欧美等国财政状况依然捉襟见肘。奥巴马的任期内,美国联邦政府的财政赤字已经连续4个财政年度突破1万亿美元。美国一些州财政陷入窘境难以自拔,这里有各州自身的原因,如由于经济不景气导致地方性税源不足,还有其他原因,如美国联邦政府在2013年自动生效的大幅削减开支、减少拨款导致州政府收入下降。加州的斯托克顿政府已经申请破产,汽车之城底特律政府也因欠下140亿美元债务而财政告急。据媒体报道,为了摆脱财政困境,近期美国多个州的州长、政府官员竞相携盛大的代表团,各显神通展开新一轮的访华“吸金行动”,例如,此前,美国加利福尼亚州州长杰里?布朗访华首站,即获15亿美元中国企业资本开发旧金山湾区奥克兰市海外大型商住项目,预期给当地创造上万个工作机会,更有消息称数百亿美元的高铁项目正在洽谈之中。
欧洲国家的财政状况也不怎么样。在欧元区最大的5个经济体中,法国、西班牙和荷兰这三国都将无法达到3%的赤字目标。
政府需求本身也是推动经济增长的构件之一,欧美国家财政拮据,政府需求自然就难以成为刺激经济增长的动力。更为重要的是,政府财政困难还会制约政府投资的示范能力。
欧美等发达国家要真正逐步实现强劲复苏,需要抛弃依靠宽松货币政策实现经济复苏的幻想,尽快改善财政状况,优化财政结构,大规模削减非投资性公共支出。欧美国家财政状况好转,政府通过财政方式刺激经济增长具有针对性和选择性的优势,比如可以选择对整体经济真正具有强支撑作用或强的实体产业进行投入,或为其提供充分的支持,而采取货币政策刺激经济缺乏针对性,资金往往热衷于流入股市、楼市,进而滋生泡沫,对经济实质性增长贡献小,且容易引发新的经济衰退,因为一旦泡沫破裂,金融体系又会受到巨大冲击。欧美等国家要改变财政状况,应当创新税制,挖掘新的税源,转让一定的国有资源,同时削减消耗性公共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