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皮癣”的城市变脸轨迹
今年初至今,哈尔滨市已破获了四起制售假证大案,但“牛皮癣”依旧“遍地开花”。 哈尔滨市城市管理行政执法局执法监督处处长王奇明说,2000年时,哈尔滨市区乱贴乱画以治性病为主,张贴处多选在公厕、墙体、电线杆上,另外还存在一部分租售房、婚庆礼仪“内容合法,形式不合法”的广告信息。“我们联合卫生部门对治性病的‘牛皮癣’张贴者——一些小诊所进行了查处,经过近一年的打击,这些小诊所撤出了哈尔滨,治性病的‘牛皮癣’也基本销声匿迹。” 治性病的“牛皮癣”刚刚偃旗息鼓,办假证的“牛皮癣”来势汹汹。王奇明说,从2001年开始,办假证的逐年增多;2003年后开始出现高薪聘请公关人员的“牛皮癣”,实际一部分是诈骗钱财,一部分是招揽色情人员;到2005、2006年开始出现收药、发票、刻章等“牛皮癣”,甚至个别“牛皮癣”上标有枪支。 王奇明说:“原来‘牛皮癣’的形式是喷号,后来发展到连喷号带粘贴;原来只是在立面墙体和各种杆体上‘造癣’,现在连地面也有了,从平面作业已经发展到三维立体作业,原来是在偏僻处,现在是在繁华路段。” 经几年发展,“造癣”制假基本形成了广告委托批量印刷、雇人涂贴分散进行、宣传效果检查验收、假证半成品有人批发、各类假证款式在电脑中随意调取、各种印章随时刻制、假证成品“立等可取”、送证取证专人负责的“一条龙”产业化运作模式。
“清癣”产业壮大凸显打击尴尬
在危害社会公共安全的同时,“牛皮癣”也使城市付出高昂的财力、人力成本。据了解,目前哈尔滨市每天有多支队伍近万人在进行清理工作,就目前并不算高的清理标准,每年仅“清癣”材料费就近200万元。 王奇明无奈地说:“现在城市‘牛皮癣’催生出的‘清癣’产业正日益壮大,而这个听似颇有讽刺意味的现实也反证了城市‘牛皮癣’的超强生命力和影响力。” 据介绍,现在的‘清癣’已出现产业化趋势,有防粘贴涂料,有专门清理的“大力神”机器设备,各种融解剂,还有行走全国的专业“清癣”队伍,就连原来的楼体清洗公司也多了“去斑去癣”的业务内容。 城市“牛皮癣”的猖獗反证着对其打击的尴尬。王奇明说:“我们一年可以破20几个制售假证大案,可办假证乱贴乱画的还是前赴后继越来越多。” 徐炳臣,哈尔滨市南岗区城市管理行政执法局局长助理,与城市“牛皮癣”打了将近20年交道。老徐认为,目前的打击窘境与相关法规不健全有关,处于制假下线的喷涂粘贴人员最让他们头疼,“罚不着,抓不了”。 徐炳臣说,这些人破坏性大,而且一部分人是屡教不改,他们一晚能喷涂几百个号码,可以把几条街毁容,但他们的利用性却不大,“要钱没有,问情况不知道,让清理清不明白,送公安机关违法情节还不够”。 王奇明说,治理的高成本与“造癣”制假者的违法低成本始终是一对矛盾,停机的办法开始效果比较好,但随着手机号码办理程序的日趋简单,加之对外地手机停机的实际操作困难,这一办法的效果开始弱化。
城市之痛谁来治愈?
城市“牛皮癣”的久治不愈并没有让它的治理者产生“治理疲劳”,王奇明说,现在我们的想法是“不获全胜,绝不收兵”,但现在也收不了兵,将是一场“持久战”。 哈尔滨市政府综合整治乱贴乱画工作领导小组办公室去年4月成立,由城管、城管执法、公安、纪检监察、工商行政管理、食品药品监管、卫生、房产等部门及街道办事处、房屋设施产权单位齐上阵,采取标本兼治、一堵一疏的措施加以治理,连破大案,取得了成效。 哈尔滨市城市管理行政执法局局长马柏成说,城管执法部门在哈尔滨市500多个社区建立社区公共信息揭示板5800多个,使合法信息的张贴形式实现了合法化。 黑龙江省社科院研究员赵瑞政说,城市“牛皮癣”不仅仅是一个市容问题,如果停留在这个高度上看这件事情,“牛皮癣”很难打绝。城市“牛皮癣”只起了媒介作用,基于有可能是一个违法犯罪链条中的一环这就需要打破地域和行业的界线,甚至需要司法介入,与行政力量合力来深挖“牛皮癣”背后的罪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