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场化”有时只是掠夺消费者的借口
    2007-04-25    作者:许青安    来源:羊城晚报

  医改、房改、教改的改革失败,在某种意义上就是权贵垄断下所谓的“市场化”,也就是说,成本社会化、收益部门化,改革失败原因就是都选择了“寡头垄断”的所谓“市场形态”
  在近日举行的“瓯江经济学名家系列讲座暨首场学术讲演”上,北京大学副校长、北大中国经济研究中心副主任海闻教授表示,在医改领域,政府要尊重市场,不能通过行政手段干预药价,但可通过对收入较低者实行救济,而这需要社会保险制度的完善和商业保险的发展。(据《新京报》4月22日)

中国还不完全是市场经济

  海闻表示,目前的医疗改革不是要一味地把药价降下来,不是把贵变成便宜,而是“谁来承担”的问题。他建议适当提高医生工资,“这并非是要高薪养廉,只需给一个医生一年10万,使其不用为生活操心,从而遏制医疗创收的现象”。针对此前国家出台“国六条”调控房地产市场,海闻指出,这在某种程度上是历史的倒退。“永远不要以为你比市场更聪明。”海闻教授表示,不仅是在房地产市场,在其他很多领域,政府对市场的干预无论是在程度、规模和手段上都仍有体制改革的空间。“中国入世时承诺在15年内基本实现市场经济,现在只剩10年时间了”。
  在这里我们首先对海闻提到的“市场经济”做个界定和说明,第一个问题什么是“市场经济”,第二个问题中国是市场经济吗?可以先回答第二个问题,中国不完全是市场经济,这点海闻也是认可的,“中国入世时承诺在15年内基本实现市场经济,现在只剩10年时间了”。
  什么是“市场经济“?市场经济首先是市场要素中各要素的平等和自由选择,视其程度可以将市场分为四个类型:寡头垄断的市场、完全垄断的市场、自由竞争的市场、垄断竞争的市场,中国目前的市场形态是什么呢?我们的消费者有足够的权力去议价吗?在某些领域,是根本没有的。

当消费者没权议价,市场化就是最坏的

  当作为市场角色的消费者没有权力的时候,“市场化”就是最坏的选择。那么真正的“医疗市场化”应该是什么呢?首先要定位改革的目标:(1)国家经济责任;(2)非赢利组织的原则。这两点海闻都是认可的。确定市场化的正确方向后,就要根据市场形态进行对症下药的对策,如果我们对于“市场形态”判断失误的前提下,用纯粹的“西方经济学”的理论去治理,放任权贵市场化横流,无疑是“削足适履”、“刻舟求剑”,“把聋子治成哑巴”。
  针对此前国家出台“国六条”调控房地产市场,海闻指出,这在某种程度上是历史的倒退。海闻所言就是所谓调控房价越调越高。我们看到,当金融、户型等“市场手段”都不足以奏效的时候,采取“法律手段”、“行政手段”进行调控的上海出现了房价下降。
  医改、房改、教改的改革失败,在某种意义上就是权贵垄断下所谓的“市场化”,也就是说,成本社会化、收益部门化,改革失败原因就是都选择了“寡头垄断”的所谓“市场形态”。
  一个真正充分竞争的市场,其价格才是有升有降,逐渐与价值吻合的,而在某些领域,处于消费者没有任何权力的垄断市场形态,那么,“市场化”只是作为借口来疯狂掠夺弱势的消费者罢了。

对医疗教育进行改革 不应当放弃国家责任

  目前“药价贵”问题,就是典型的用“市场化”作为借口疯狂掠夺弱势的消费者。降低药价,根本不是药厂和医院的问题,他们只是在随波逐流,他们只是表象,要从根本上找原因,我们的“改革”目标是要一个什么样的“医疗市场化”?难道剥离国家经济责任,对于市场放任自流,就是改革?海闻忘记体制改革,特别是医院、学校这样的事业单位(国际上叫非赢利组织)应该具备的组织性质和运作模式,这个问题不能解决,用所谓“市场化”进行药价控制是不会有成效的。
  看病难、看病贵的问题的根源就是医疗资源分配不公,医疗体制垄断性的市场化。就像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阿马蒂亚·森所描述的那样———获取粮食权利的丧失才是造成饥荒的根本原因。只要存在权利贫困,强势的一方就会很自然采取更为便利的手段来施加影响,贫穷也就成为弱势一方难以摆脱的宿命。
  现在卫生部搞出七个方案进行体制改革,老百姓不得闻其详,一个体制设计,首先应该是明确体制的方向,“政府的边界”在哪里?哪些该管要管好,哪些不要去管,由市场去竞争调节,培育“医疗市场化”;而不是一味地由市场去调节。中国此“市场”非彼“市场”,多少所谓“市场化”的调控手段如金融手段,在中国的宏观调控中起到应有的作用了吗?

涨价时候讲“国际惯例” 谈责任时说“中国特色”

  难怪有人把这些用纯粹的“西方经济学”的理论,进行“削足适履”、“刻舟求剑”的高见称为教授的儿童言论,许多妙论都是让人瞠目结舌的:“与日本比,我们的火车票价不高,只有他们的四分之一”、“与西方国家比,我们的大学收费不高”、“与西方国家比,我们的税收不高”、“与西方国家比,我们的医疗收费不高”;这里你会发现我们教授专家表述上的“偷换概念”和“语境置换”的本事,如“国际惯例”是跟着垄断企业学会的词汇,凡是要涨价的时候总能听到看到这个词,看得多了,发现这个词有个特定的语境,那就是谈权利的时候用这个词;在谈责任和义务的时候,用的是另外一个词:“中国特色”。同样道理,该使用“看得见的手”进行政府调控的时候,我们强调“市场化”;在需要市场化的时候,我们强调“中国特色”,真不知道是有意而为还是学养不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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