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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台一档民生新闻栏目,最近给本地的拆迁户曝了一光:旧城区拆迁变成了一些人的生财之道,他们在拆迁前突击建房、装潢,以骗取补偿款。记者在南京浦口江浦街道采访时发现,“拆迁装潢”竟催生出了一个新的建材品种:“拆迁大理石”,只要用钉子一钉就可以搞定,一些村民家中猪圈、厕所上,现在都钉上了这种“拆迁大理石”。
这则批评报道将矛头直指那些等待拆迁的居民,看了电视上的报道,笔者却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猪圈、厕所“贴”大理石,这种明摆着的“敲诈勒索”,怎么能从政府部门堂而皇之地骗到补偿款呢?城建监察、拆迁部门是视而不见,还是装聋作哑?在人们视力范围之外的那些补偿项目,还有多少猫儿腻呢?可以断言,慷国家、集体之慨的行为背后,必定有种种交易的存在。
可以责怪拆迁户这种借拆迁之机骗取补偿款的不法行为吗?如果拆迁不是“公用”,或者没有“合理补偿”,拆迁户们如何维护自己的权益呢?以“拆迁装潢”的方式获取补偿,其实倒可以看作是一种非暴力抵抗。
我们已经习惯从市容市貌的表象出发,推定一个城市经济发展的状况,看到低矮甚至破陋不堪的民用建筑夹杂在现代化高楼大厦之间,就会想当然地给出结论:这个城市发展太慢,管理水平太落后。可是,有周游过列国的朋友告诉我,在发达国家,铁路可能会为“钉子户”改道。在维也纳,老房旧房几乎不拆,维也纳联合国大楼附近有片旧房子,还是第二次世界大战前建的经济适用房(《南方周末》3月29日)。在印度,大片的贫民窟占据了今天孟买市区的黄金地段,孟买的地价比上海和北京要高出很多,翻旧盖新绝对利益丰厚。但在印度强制拆迁是行不通的,不让那些“贫民窟主”得到心满意足的补偿,叫他们搬家是不可能的。(《上海证券报》4月2日)
那些低矮的、有碍观瞻的建筑,它们的存在,恰恰意味着政府对民权的尊重,以及他们在多方利益纷争之下的妥协。而在整体推进式的大规模旧城改造中,弱者的声音却往往淹没在轰隆隆的挖掘机声里,弱者的利益往往也迷失在强权行为的管理幻觉中。
媒体上最近有重庆“史上最牛钉子户”事件连篇累牍的新闻及评论。有人建议将最牛“钉子户”的房子永久留着,建设一个公园,因为它标志着我们社会法治进步的“里程碑”。确实,在“拆迁时代”,有多少人敢那样“牛”?现在,“最牛钉子户”已经拆除了,但我知道,其他的抗拒方式,像南京市民发明的那种“拆迁装潢”,还会执著地与不合理的拆迁较量下去。在自身权益面前,没有一个人会轻而易举、心甘情愿地放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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