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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广州的试点,花都区一年多来,已有千余名“破烂王”变成“正规军”,广州全市数万流动废品回收人员将逐步被收编管理。此举并非国内首创:3年前,哈尔滨市就曾由政府发文,对全市数千名“破烂王”进行统一收编,并到公安机关备案。 两地的做法有几个共同特点:其一,是地方政府出面收编“破烂王”,而非通过政策引导或借助其他力量;其二,收编后都突出了几个“统一”,如统一培训、标示、着装、编号、计量器具、收购车辆、收购范围等,以及几个“规范”,如规范服务项目、服务标准、服务用语以及服务地点等;其三,在总结积极效果时都强调“街道干净多了,违章搭建的窝棚少了,社会治安也好了”。显然,两地收编“破烂王”的目的至少有两点:一是市容环境的改善,二是流动人口管理的加强以及由此带来社会治安好转。 然而,“破烂王”这个庞大的流动群体,绝不能被简单看作市容环境的破坏者和社会治安的隐患,他们所从事的工作,也绝不是“捡垃圾赚钱”那么简单,而是废旧物品回收利用这个行业链条的重要一环。据报道,作为节能减排不可或缺部分的废旧物回收,正引起政府部门的重视,国家发改委、环保总局等部门正着手完备收旧体系建设。“收旧业”是促进节能减排、发展循环经济的重要产业。 可就是这个地位特殊的重要行业,因为其体系未曾规范,产业链没有完备成熟,加之国家立法的空白,一直处于“中用不中看”的尴尬境地:人们只看到“破烂王”给城市环境、社会治安带来了负面影响。 对“破烂王”的规范,绝不能仅着眼于“市容环境”、“社会治安”这一表层现象。而几个“统一”、几个“规范”的收编做法,更是对“收旧业”发展开出的一剂错误药方。 按照对技术、标准、资产、土地、人力资源等多个要素的不同需求,收旧业应该是一个包含不同层次的产业体系。其中既有要素要求较高、需设定准入门槛、实行集约化经营的部分,如废旧电器的回收利用,以及其他可能污染环境的化学物品甚或易燃、易爆物品的处理等;也有技术、标准等要求较低,无需设定准入门槛、分散经营比较适合的部分,如分散型生活垃圾的收集分类,如纸张等无污染废弃物的简单回收处理等。 针对这一状况,各地政府要做的,并不是一刀切地收编“破烂王”,而应集中于如下两点:一是抓紧收旧业乃至整个循环经济发展的规划、立法,以及公共政策制定工作,推动行业技术标准、规范等迅速形成与推广。 二是引导市场投资介入,对不同的处理行业采取不同政策。对于收旧业中可能造成污染的部分,应在处理环节,设定市场准入,限制分散个体经营、鼓励公司化集约经营,并在信贷、财政、税收等方面给规模化经营以政策扶持。而对于其中的低端产业,比如纸张处理,则应鼓励自由进入、公平竞争,允许个体“破烂王”的大量存在,等市场自身成熟时,自然地过渡到公司化运作的经营模式之中。 不顾产业差异,简单“一刀切”地收编所有“破烂王”的做法,没有考虑到整个收旧行业的复杂性。这种做法,虽然短期内能收获一时之效,但这种罔顾行业发展规律、摒弃市场机制作用的蛮干行为,既会面临“破烂王”“游击”反弹的局面,从长远看,还将伤害“收旧行业”的长远发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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