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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参考网读书频道
第二章 先驱者为什么要废除现金?
咖啡师接过钱,放进收银机,然后拿了一个杯子给我调制咖啡。我尽力咬着舌头,以免喊出:“嘿,哥们儿,你就不能先洗洗手吗?” 钱到底有多脏?94%的美元带有葡萄球菌,中等浓度的流感病毒可以在钞票上存活3天。在非洲一些最危险的地方,人们甚至会把现金放在内衣里。 钱真的很脏 我乘飞机前往伦敦,出席一年一度的数字货币论坛(DigitalMoneyForum)。在1小时的航程中,空姐们推着装满免税商品的四轮小车来回穿梭。坐在我旁边的沙特人,用美国运通卡给妻子买了一条带心形吊坠的银项链。其他人要想在这里买东西,也得用信用卡支付。 有报告称,空乘人员会借售货之机揩油,业内称之为“漏损”,因此,该行业出台了机舱内不得使用现金的政策,这一政策的实施大约与猪流感席卷全球的时间一致。当时,亚洲居民都戴上了口罩,而在欧洲和美国,人们打喷嚏时会掩住口鼻,倘若有人在公共场合随意咳嗽而不加遮挡,其他人会对他怒目而视。 然而,在猪流感爆发之前,我已对飞机上的现金交易感到非常惊愕了。我指的并不是空姐需要在脑子里记住哪位乘客买了什么东西,让我纠结的是现金离我吃喝的东西如此之近。我看到空姐隔着几个座位接过乘客的钱,点点数,然后把它们放到围裙里,那里已经装了厚厚的一叠现金;然后她们又用同一只手拿杯子、放柠檬片、传递咖啡搅拌器,之后又开始收现金。这一次,钱是从一位乘客脏兮兮的手里递出来的,他穿着一件背心,双手放在自己的脑后,腋下暴露无遗。 钱很脏。 我们都知道,货币是人类发明的一项了不起的技术,但是,怎样的溢美之词也改变不了它身上布满微生物的事实。除了握手、呼吸以及在公共汽车或地铁里紧握扶手外,现金交易是我们彼此接触的一种最重要的方式,或者是接触传染性病菌的最重要方式。 弗兰克·赫伯写过一部科幻小说,名叫《白色瘟疫》(TheWhitePlague),书中写了这样一个故事:一位分子生物学家决定替被谋杀的家人报仇,他将带有病毒的纸币投放到了仇人所在的国家,但污染的扩散不小心失控,最终演变成了一场全球性的瘟疫。虽然书中的美国总统宣布他们已经净化并更换了货币,可以解除对银行的隔离,但不幸的是,这个计划落空了。 纸币和硬币上都有各种各样的病菌。有调查显示,94%的美国纸币带有葡萄球菌;2003年的中国,有人大肆鼓吹纸币可能传播非典病毒。虽然这种说法没什么根据,但中国的银行仍然决定收到任何货币后,先隔离24个小时,再让它们进入流通领域,24小时是病毒可能存活的时间。瑞士研究人员发现,中等浓度的流感病毒可以在钞票上存活3天,而当他们测试呼吸道粘液中存在的相同病毒时,却发现这种病毒存活的时间长达17天。科学家们写道:“在这种非生物的环境中,流感病毒具有意想不到的稳定性,这表明,在预防大型流行病的爆发时,应当考虑到非同寻常环境下的污染。”纸币的流通会对未来的瘟疫流行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吗? 当我将这一研究结果转发给疾病控制中心的朋友时,她很不以为然。她问道:“难道研究者把钱放到嘴里了吗?把钱塞进鼻子里了吗?”除非人们把纸币当手帕用,否则,任何纸币或硬币上的病菌都会很快死亡。如果有人非要钻牛角尖,对着钞票打喷嚏,不让钞票变干,将钞票放在阴暗潮湿的地方,或不让钞票跟其他物质,如皮夹或裤子口袋产生摩擦等,的确可能让足够的病毒颗粒存活下来,传染给下一个接触者,但这仅仅是理论上的可能。这样的消息确实令人欣慰,然而,刚从非洲回来的一位朋友好心地告诉我,在非洲一些最危险的地方,一些人会把现金放在他们的内衣里。即使那位在疾控中心的朋友言之凿凿地说现金是无害的,我想她这样的聪明人也无论如何不会考虑把钞票放进贴身的内衣里。 其实,钞票上不仅有细菌,甚至还有可卡因残留物。几年前的一项化学研究表明:在美国18个城市抽样获得的钞票上,检测到了呈阳性的可卡因残留物。是现金的流动让大多数可卡因进入了瘾君子的鼻孔吗?肯定不是。当银行或赌场的点钞机被一张钞票污染后,可卡因的残留物将会污染随后通过这台机器的所有钞票。有趣的是,大多数带有可卡因残留的钞票都来自于华盛顿区,而在盐湖城这样的钞票最少。另一项最新研究发现,99%的英国纸币都带有可卡因,对于英国的普通民众而言,这一数据表明,英国央行的点钞机一定是从哥伦比亚大毒枭那里买来的。 由美国马萨诸塞大学达特茅斯分校在全球范围内进行的“纸币可卡因”调查发现,美、加纸币上的可卡因含量最高,污染范围最广,中、日的纸币则最干净。尽管纸币易受污染,但大多数纸币上可卡因含量微乎其微,人们不必担心手持纸币的健康隐患。 在避免使用现金的同时,我对现金的厌恶越来越加剧。我不用现金已近4个月了,期间几乎没有遇到什么明显的麻烦。这也证实了一点:避开现金其实也不是很难,除了在小餐馆和停车场之外。我家附近甜甜圈店的老板制定了一条规则,消费2.5美元以上才能刷信用卡。现在,为了能刷卡,我只好用2.5美元买一个8毛钱的面包圈。 当我必须乘坐新泽西州捷运列车前往世界金融之都时,问题出现了。由于之前没有来得及在网上订好票,我突然发现自己面对着一个很不耐烦的售票员,他手里那台出票的机器明显不能刷卡。幸运的是,我的钱包里还有一些未曾动用的钞票。买完票后,我将售票员找回的硬币放在了前面的空座位上。 几站之后,一个光头男子笨拙地坐到了那个座位上,并迅速抓起那些硬币塞进自己的口袋,一不小心,一枚25美分的硬币掉到地上,滚到我脚边。那个人正戴着耳机,没有听到那枚硬币掉到地上的声音。当火车抵达佩恩车站时,人们都起身往外走,我用胳膊肘捅了捅那个人,告诉他硬币掉了。那个人说了声谢谢,但明显地,他对我的做法有些不解,他肯定在想,那枚硬币就在我的脚边,我为什么不把他捡起来呢? 近来,现金也让我开始关注起另一种价值准则,这部分得益于劳伦斯·魏施勒(LawrenceWeschler)为艺术家博格斯撰写的传记。20世纪80年代末,博格斯因善于绘制精美的钞票而声名大噪,他绘制的纸币有美元、英镑、瑞士法郎等。在英国,他被英格兰银行指控,后来被判无罪,但在美国,他遭到了当局多年的监控。 在豪华餐厅用餐或在酒店住宿之后,博格斯有时会用他的“作品”付款。他的作品价格根据投入的时间来确定,而这一价值能否实现,关键要看服务员是否选择接受他的伪钞。博格斯并不关心自己是否制作伪钞,因为他有时候也用真钱付款。让博格斯着迷的是货币的价值,即人们如何决定它或者交换它。 我原本希望通过不用现金来反思现金的作用,让我始料不及的是,当我下定决心不再接触美国铸造的硬币或者纸币时,心理上的厌恶竟然逐渐转变成生理上的厌恶。在进行无现金实验的前一两个月里,朋友有 时试着递给我几块钱,我会像赶苍蝇似地拒绝它们,然后,我们会心一笑。几个月之后,这种排斥变成了真实的感觉,就好像我是世界上唯一一个能够看到钱的生命轨迹的人。直到今天,当我看见有人从钱包或者口袋里往外掏钱,并把钱放到咖啡台上时,我都会不由自主地会想:这些钱接下来会怎么样?是否会被汗水浸透,并经历一个超长的生命周期?咖啡师接过钱,把钱放进收银机,然后拿了一个杯子给我调制咖啡,此时,我尽力咬着自己的舌头,以免喊出:“嘿,哥们儿,你就不能先洗洗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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