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扑朔迷离的全球经济,郎咸平年初刚刚推出《新帝国主义在中国》一书,阐述了“新帝国主义论”,不到半年,便又有新著问世。 在不久前举办的《郎咸平说新帝国主义在中国②》新书发布会后,“顽童”郎咸平接受了《经济参考报》记者的专访。这也是郎咸平近半年来接受《经济参考报》记者的第二次专访。他仍是一如既往的言词诙谐、犀利,不变的口头语,夸张的语调,狂妄的神态,忧国忧民的情怀。
别掉进新能源汽车“大跃进”的陷阱
《新帝国主义在中国》是郎咸平依据列宁的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的高级阶段理念,分析当代资本主义的本质。而《郎咸平说新帝国主义在中国②》则直面中国经济,分析了美国对中国汇率大战的方式及操纵手法,坦陈美国汇率大战的实质是逼迫中国开放金融市场。书中更是惊人地提出气候变暖的议题是欧美的阴谋,并用详细的数据和图表驳斥了气候变暖说。指出中国由此却掉进了新能源的“大跃进”陷阱,严重的产能过剩、大量的环境污染将遗祸我们的子孙万代,而欧美则得到了绿色环保。 6月8日,很多媒体报道,我国即将推出节能与新能源汽车产业发展规划和一揽子扶持政策,电动汽车将成为主攻方向。伴随着6月1日出台的《关于开展私人购买新能源汽车补贴试点的通知》,充电站布局已是风起云涌。郎咸平对此持否定态度。 “‘大跃进’‘一窝蜂’思想又来了。所有的学习、研发、积累通通都不要,干嘛呢,从0跳到100,就像当初的‘超英赶美’。”郎咸平无奈地摇遥头。 “汽车发动机真正领先的是哪个国家?美国、日本和德国。新能源方面领先的又是谁?欧洲领先,美国其次。这两项我们都不如人家,如果这真是个可行的项目的话,这些发达国家为什么不做?你不觉得可笑吗?” “发展新能源汽车我们不妨向德国学习。”郎咸平认为。 “我们需要在思维方面与国际接轨,而不是新能源汽车。”郎咸平说,“德国人的整个汽车工业或者说电动交通的思路更值得我们学习。” 德国做新能源汽车,整个配套都会发生改变,包括它的能源结构、整体的充电网络、工业标准以及各个环节的流程。德国提出来的是电动交通,是一个系统工程的概念,而不是电动汽车的概念。
对新能源汽车需更多“冷静”和“理性”
对于新能源汽车产业,郎咸平更多的是用“冷静”和“理性”两个词汇。“对于新能源汽车的前景,我认为要用一个审慎乐观的态度看。在现阶段需要更冷静、更理性地讨论这个问题,看看德国人怎么做,学习他们的思路之后,我们再重新规划,可能会更好一点。”
5月27日,德国的“戴姆勒”与“比亚迪”正式在北京签署合资协议,牵手成立合资公司,将为中国市场开发电动汽车。对此郎咸平更是充满了质疑。 “哎哟,它来跟我们的合作原因就是因为中国是一个最好的测试场所,可以商业化来测试,并且没有法律责任。我们还在沾沾自喜。”郎咸平语调夸张。 “在美国,若推出新能源汽车,如果出了问题,汽车制造商要承担极大的法律责任。因而,美国的试错阶段更多的是出在实验室里,而咱们这里经常是商业化推广或者大规模生产的时候再试错。” “在整个电动车的制造过程当中,各种的零配件都有一个制造标准。它在我们这种可以随意测试的国家制造的话,可以从中推广它的标准,人家是通过跟我们合作,首先抢下话语权,抢下定价权。”
认识美国防微杜渐
中国经济的一枝独秀,美国的最大债权国,4万亿的投入引来欧美的一片赞许,中国在世界上不断地发出自己的声音,等等。反观美国经济依旧是一蹶不振,一些人更是乐观地认为中国在不远的将来会取代美国,成为世界经济强国指日可待。 “我们切不可盲目乐观,中国目前存在的问题还很多,不要因为别人夸了我们几句,我们便洋洋自得。”郎咸平话锋一转。 “美国太‘可怕’了。”郎咸平一改激昂痛陈美国种种卑劣行径的语气,而以一种惊讶的语调说道。 “我在美国呆了十几年,突出的感受是美国的整齐划一。首先是政策的延续性。其次是长远规划。举个简单的例子,美国每年都有月光节约时间(如中国曾有的夏令时),没有声势浩大的宣传,只在头一天的报纸上刊登一条很小的消息。”说话间郎咸平用手指比划了一下。 “第二天,大家都会自动调整好时间,并按照新时间生活工作。你说,美国人有多‘可怕’。” 记者闻听郎咸平口中不断地说出“可怕”二字,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太不像郎咸平天不怕地不怕风格,心中不免有些疑惑。 “这么看重美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郎咸平好像看穿了记者心思。 “只有充分认清美国,了解美国,读透美国,我们才能避免重蹈日本经济覆辙。” 郎咸平进一步说,“再举个例子,一个丰田大战,美国从1990年即已策划开始,上演了一部美国版《潜伏》,这在我的书中有详细介绍。”
“我觉得最不应该有争议的就是我”
郎咸平一向敢于直言,素有“郎大炮”之称,有人说他讲的是一个经济学家的良心话,有人认为他思想偏激,站着说话不腰疼,因而是个有争议的人物。如何看待“争议”,郎咸平自有一番评说。 “我觉得最不应该有争议的就是我,因为我过去讲这么多事件一一都发生了。”郎咸平把手一挥。 “2007年、2008年争议很大,一年多以来不存在争议,为什么?因为大家慢慢理解我提供的思维就是危机思维。你没有必要对危机思维进行打罚,提出危机时候不是吵架,而是定下心思考一下是不是过去我们对危机过于低估、无知,这才是真正的危机。” 郎咸平接着说,“当你不了解问题真相的时候,情愿用争议两个字,而不愿意想是不是低估、无知呢。对待各种问题我们可以有不同的观点,但是目的都是一样,希望通过东方出版社出版这一系列书《产业链阴谋1、2、3》和《新帝国主义在中国1、2》,告诉全国老百姓什么叫危机。我写这本书的目的就是今天的结论,危机本身不可怕,你只要把危机说透了,你就不会再有危机。最怕是碰到这个现象是巨大危机,你还不知道;碰到这个人还说争议性大,这是最可悲的。” 他的系列图书矛头直指美国,揭露“新帝国主义”如何一步步侵蚀中国的经济。“你是不是一个民族主义者?在煽动民族情绪?”《经济参考报》记者问道。 “我是一个民族主义者,但不是一个狭隘的民族主义者,狭隘的民族主义要不得,激进的民族情绪更是要不得。”郎咸平坚定地说。“一个民族要进步,必须要居安思危,认清‘新帝国主义’的本质,了解他们的掠夺手段。我看到了,所以我要揭露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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