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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他沏好茶后,我小声地问他:“今晚,你住这儿吗?”
“你干的好事。”他大声地对我说。
我吓一跳,不知他指什么,不敢轻易回话。
见我没吱声,他又说:“有人敲诈大多100万。他跟人家讨价还价后付了20万,换回几张照片。你说,谁干的?”
“我……”我语无伦次,一下子不知该说什么好。
他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两张照片,把它们重重摔在茶几上。我一下子就明白了,他怀疑是我干的。 “你说话呀?”他大声地说道。
我压根没想到谢大多会把这事捅给大江。事到临头,我束手无策,只剩下女人的最后一招:哭。
“你还有脸哭,这是人干的事吗?你也知道大多是我的弟弟,你为什么要这么害他?”
我越哭声越大。他的嗓门也越来越大:“你勾引大多,敲诈勒索。你是不是疯了?”
“我没勾引他,也没敲诈勒索。”我哭着说。
“还不承认。那你说,谁干的?”
见我只哭不说,他继续说:“你知道吗,这钱是常瑞龙刚汇到广东去的,就被大多挪用了。你说我心里能好受吗?20万块钱,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掉脑袋。”
这个谢大多原来是个穷光蛋,连区区的20万都拿不出来,更别说我要的100万了,还在那里摆阔,送我8000多港币的戒指和五万块钱人民币。可我怎么跟大江说呀!
见我不招供,他口气软下来了,说:“大多开始也不肯说,不是我逼他汇钱,到现在我还蒙在鼓里呢!这钱,我一定要追回来。你要是还珍惜我们之间的感情的话,就跟我说实话。我绝不相信你会干这种下三滥的事。”
听他口气,不把钱追回来,他绝不会善罢甘休。我也不能便宜了沈永青。到这份上,我也就只能坦白从宽了。
听后,大江重重地拍了一下茶几,说:“原来是他。怎么不多关他几年?你把他家地址给我。”
见我不从,他说:“你不要一错再错了。大多已经回台湾了,被他老岳父叫回去的,你可把他害惨了。”说完,他捂起胸口,一副难受的样子。
我止住哭,问他:“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
他从衣兜里掏出个小药瓶,把一粒硝酸甘油放到舌下。过了会儿后,他对我说:“把地址给我。”他声音虽不大,但口气十分严厉。
我心都快要碎了,真没料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写完地址,我给他下跪的心都有了,求他别闹出人命来。他收起照片,拿上地址,急匆匆地走了。临走前,他连声再见都没说。
我心想,这娄子可捅大了。自以为计划很周全,可人算不如天算。谢大多回去会怎样,那是他咎由自取。我担心的是,大江能不能让沈永青
把吞下去的钱吐出来?沈永青好不容易才得手,又缺钱,哪会心甘情愿地俯首称臣?他要有个三长两短,我姐还不把我吃了?大江要是追不回钱来,会不会再犯病?
我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只会添乱,不能成事。我恨我自己,恨铁不成钢。
不出我所料,礼拜六一早,我姐就打来电话。她说她刚下火车,沈永青的右腿被人打断了,等她去医院看过沈永青后再来我家。听后,我都快要急疯了,心想大江出手也太狠了。我真不知道一会儿该如何面对我姐。
早饭后,亭亭吵着要玩电脑,被我骂哭了。过后一想,我心里再不痛快,也不该拿孩子撒气,就去哄她,哪知她哭得更凶了。我心烦意乱的,没再理她。她哭了会儿后,反倒不哭了,乖乖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中午,我姐来了。一进门,她就把我往房间里推,边推边问:“究竟怎么回事?你说。”
“你容我慢慢跟你说。”我边说边往后退。
“沈永青说了,他为你干事,才遭人追杀的。”
见我姐一副凶巴巴的样子,我心想今天在劫难逃。我退进房间后,她跟进来,站在我的对面。我跟她中间隔着一张大床。她冲我嚷嚷:“他妈要报警,他死活不让,说只有你才能救他。”
这个沈永青,满嘴放炮。看来他是要钱不要命,不然大江也不至于下手这么重。可我哪救得了他呀?
见沉默不语,我姐吼了起来:“到底怎么回事?你说呀,你怎么不敢说了?”
“你信我,还是信她?”我反问道。 她没作答,而是说:“你要还是我妹,就跟我说实话。”
无奈之下,我把事情的经过简单地说了一遍,但只字未提大江。她一定以为是谢大多在追杀沈永青。听后,她说:“沈永青说得一点儿都没错,他就是为你干事。你不知道这是犯法吗?”
“你让他把钱还给人家不就结了?”
“你说得倒轻巧,沈永青残废了,你养他一辈子呀?” “那是他自找的,你趁早跟这种人离了的好。”
我这句话把她的火勾了上来。她骂道:“他妈的,你还会说人话吗?”说完,她就跑过来抓我。我无处可逃,跟她遭遇上了。她抬手就是一
记耳光。我顿时就觉得脸火辣辣的烫,心想毕竟我有错,别跟她计较,就没还手。哪知她不依不饶,又打了我一巴掌。我也火了,跟她对打起来。亭亭闻声走过来。
见我们俩打得不可开交,她吓得哇哇大哭。要不是她的哭声,真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才会住手。我姐气喘吁吁地离开了我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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