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竹:财经下午茶,天天有好茶,各位下午好,我是沈竹。很高兴今天三八妇女节的后一天啊,3月9号我们接着来聊一个,第一百个三八妇女节,作为女性朋友来说,她们在事业上面,感情上面,家庭上面,工作上面,理想上面等等遇到的一些自己的经历和精彩的这种自己的观点吧,我们还是袁小文女士,武英奶奶然后方舟,甲方舟。不能叫小朋友了吧。
蒋方舟:妹妹。
沈竹:也是熟女之类的了。那我们昨天说到这个期货行业啊,袁小文女士来自期货行业,你知道期货行业啊。
袁小文:有听说过吗?
蒋方舟:我知道两个字怎么写,这个是我对这个行业的唯一认识,但是我知道跟钱打交道,但是怎么打交道我不知道。
沈竹:就一天能亏好几百万的那个职业? 蒋方舟:哎呦。
沈竹:然后按小文女士的话来说,一个男性的行业就跟军队啊。
袁小文:就是说我在第一次到那个,因为当时我是92年进了这个行业,但是我94年第一次到,因为这个行业160多年的历史,在美国芝加哥是它的发源地,我到那一去看我就震撼了,成千上万的一个场子里面全是男性,女性非常少,唯独那么多人只有一个中国人,这个人的名字我到现在还记得,叫爱权,是台湾人,实际上他最后说因为我爱权,他老朋友姓钱,他说我是爱钱。
沈竹:所以你是被迫选的这个职业,如果让你主动去选择? 袁小文:不是被迫。
沈竹:主动的吗?
袁小文:不是主动,糊里糊涂的,因为当时部队下来也不知道该选择什么,很想自己试一试,自己到底有没有能力在这种市场经济里面去做一点事情,当了23年兵。
沈竹:你一说这糊里糊涂我们特别有感触。 袁小文:糊里糊涂的。
沈竹:你像我跟方舟我们真的是明明白白的在过自己的生活,但是她们那个时候的50年代出生的,30年代出生的,尤其是武英奶奶一句话特别让我感触,我们那时候年轻的时候很土啊,不知道时尚,不知道女性的自我,不知道事业。
武英:为了生计而生存。 袁小文:没裹小脚吗,您那给你裹小脚了没?
武英:我还没有赶上裹小脚。 沈竹:差一点就裹上了?
武英:差一点,我的姥姥就裹小脚。 袁小文:没留大辫,38呢。
武英:没有,没有。 沈竹:但是战火纷飞的那个状态还记得?
袁小文:在北京啊您是?
武英:记得,在北京,负责打北京城,炮火连天的,全都看到了。
沈竹:所以您看到袁总这样的。 袁小文:我们在电视上盘过,电影上看过。
武英:我是亲目楚的。 沈竹:所以您看到袁总这样的成功女性,您是觉得?
武英:我非常羡慕和佩服,她刚才说不叫女强人,但是我认为是女强人,为什么呢,因为她所做到的,一般的女人做不到,一般的女人就是很普普通通的,你是出类拔萃的。
袁小文:我也很普通,我觉得很普通。 沈竹:对,武则天也很普通。
武英:出水芙蓉。 袁小文:那也不能这样。
蒋方舟:其实我最大的看到小文阿姨吧,最大的感触就是一个女人可能她的最高职位还是女人,就是最高职位和她的最终的职业还是个女人,我觉得。
袁小文:你知道我跟你说我自己感觉到我可能是女人,我自己在想,哪些地方是比较像女人,可能我特别是在年终总结的时候,我自己感觉到我是从来没有稿子的,我年终总结也是一般全体员工啊那些干部在一起开会的时候,我就一个一个的点评他们,就好象数自己的孩子,你在哪个丢的,哪个少了。
沈竹:就是把那些母性的光辉发挥到了领导岗位上?
袁小文:我自己觉得就是这样子的,所以他们就是感觉到,每个人有的听了就是掉眼泪,我说我欠你的,我欠你们家庭的。
沈竹:这用一个词形容叫母仪天下是吧。
袁小文:我就感觉到,我就用这样子的就是我的风格,我就觉得底下人干的事情,虽然好像现在公司做的好一点了,光环都在,我是总经理啊,老是出场,或者是像今天这个节目什么的,实际上你背后有很多的人,他们做了很多的事情,所以我觉得是领导。
沈竹:您觉得自己的性格是不是特别像大宅门里面的那个斯琴高娃演的那个角色?
袁小文:是像什么,就是这个公司危机特别多,你老去处理危机,老救火,你就是一个救火队员。
沈竹:但是在一个男性队伍里面,而且自己又没有做过投资,去管理一帮这些人。
袁小文:这个你一定要非常他们就是说,它是专业性很强的,它有很多的人能够这个专业性非常强,你想管这个,就是外行管内行,我刚开始进来时候我什么都不懂,我怎么说糊里糊涂进来的,我们那领导说,这期货什么叫期货,您刚才说,你就认这两个字,我一个朋友说你说期货是卖油漆的嘛,给我笑的,说期货就是欺骗人的吧,反正没有听到一个好的,我说这,期货现在除了股指期货,还有咱们做了节目,就是大家都对这个有点认识了,以前真的很少人知道,这属于另类,没什么人懂这个,当然我选了这个,我不知道领导跟我讲,我说期货干吗的啊,他说每天挂个黑板,大豆卖多少钱,小麦卖多少钱,明天再换一个,他就那么跟我讲。
沈竹:有没有抗不住的时候,觉得工作压力实在太大了?
袁小文:有,我跟你说我想跳楼,在北京那个惠员公寓,在16楼上面,我说我今天不能活了。
沈竹:发生了什么?
袁小文:就是我们一个客户,是我第一次碰到的一个客户,就是突然他就暴仓了嘛,就你们老说的暴仓,暴仓,他就钱一下子没有了,13个跌停板,钱一下亏了70万。
沈竹:跟你有责任吗,有关系吗?
袁小文:因为期货公司要承担客户的风险啊,那是95年的事,94年。
沈竹:最坏的结果是你可能被?
袁小文:最后我给他要回来了,追回来了,我当时那一刹那我就觉得我不能欠别人的钱就客户不能有风险,就站在那下去算了。
沈竹:当时给老公打电话说,老公你帮帮我,你帮我解决一下困难?
袁小文:我说我要跳下去会是怎么样的。 武英:不能跳。
袁小文:后来说了,跳下去了70万能回来吗,不行,我得给他把钱要回来,最后还是把钱要回来,后来我先生也出面帮我去要。
沈竹:所以你说不叫她女强人吧,她确实也很强。 武英:很强。
沈竹:内心确实也很强大。 蒋方舟:现在这个行业中女性越来越多吗比重大概?
袁小文:还是少,占的比重少,但是我们今天晚上我们就要去我们要到厦门市中国期货业协会组织的,全部期货公司的总经理,我估计我没有算有多少个,我估计也不少,我觉得特别高兴,我说再忙我也得去,今天晚上我是很晚去。
沈竹:其实很多行业的女性都在少数是不是?
袁小文:这个行业更少,太少了,而且太难了,因为你大部分的员工还是男士。
沈竹:对,武英奶奶原来是事业的梦想有没有?或者说怎么培养自己女儿的这个事业心,怎么也让女儿变得那么成功呢?
武英:他肯定有啊,因为她都是把希望寄托在下一代,我这一代的梦想我没有实现,所以我就把我的希望寄托在女儿身上,就是狠狠的培养她,怎么样让她出人头地,怎么样让她在事业上有所成功,而且是非常严禁的要求她。
沈竹:我知道为什么有这么多女强人了,是因为有这么多想培养女强人的妈妈。
武英:对,而且那时候边打。 袁小文:你打过她吗?
武英:打过。 沈竹:方舟挨过打吗?
蒋方舟:打过,打过,肯定打过。
袁小文:看来不打不成材是对的。但是我就,我就是案例,特例,另类,或者说另类,我从来不动孩子。
沈竹:那方舟有没有适应?
蒋方舟:女孩不能打,因为男孩要穷养,女孩要富养,我从小是被男孩子养的嘛,所以对。
袁小文:我从来没有打过我女儿一下。
沈竹:你的事业有没有跟男性有一拼,梦想是记者是吗?
蒋方舟:我现在读的是新闻,我对新闻行业,我对什么战地记者啊,包括勇闯行业内幕这一类的,这一类的女性强人的角色,其实也挺向往的,但是很多阻碍。
袁小文:方舟特勇敢,我觉得。 方舟:还挺勇敢的。
沈竹:你可以来我财经频道,我们这有3·15的晚会经常曝光很多,行业内幕。
蒋方舟:太好了,太好了,我特别向往那种形象,因为像我对于一个行业产生梦想都是从脑海中的画面感开始,像我当作家也是先脑袋里先出一个作家,他不用洗澡,然后吃饭什么都有人伺候。
沈竹:那时候我第一次拿偷拍机去东莞采访的时候,曝光的时候,真的是觉得就像天使的愤怒里那样你看过吗,那个女记者一样,我们也是也经常幻想一个,我觉得有记者梦想的女孩都喜欢战地记者啊,包括一些个。
袁小文:刺激?
沈竹:对,为维护社会正义,因为她有争议感,而且女性她天然那种正义感会比较强。
蒋方舟:特别是在男性行业中然后你取得一定的成就以后,我觉得你自己获得的那种成就感是更大的。
沈竹:如果在这个事业过程中你突然遇到了你的白马王子,他让你放弃你的事业跟着他走?
蒋方舟:不可能,不可能。 袁小文:我相信她这个。
沈竹:让你生五个孩子,不影响计划生育。 蒋方舟:不可能。
沈竹:生一个孩子把他培养成人。 袁小文:你如果是这样,你会这样吗?
沈竹:我问她嘛。
袁小文:我问你嘛。我们讨论,你会不会,你要是说有一个男士很喜欢,很爱你的说,沈竹你别当,你这么好一个主持人你别当了,你就回家去看孩子吧,帮我生孩子,你愿意吗?
沈竹:我周围有这样的人回家了,真的回家了。
袁小文:您呢? 蒋方舟:你会吗?
沈竹:我觉得如果他爱我,我如果能爱他,他一定是能支持我的事业的。
蒋方舟:对啊,这是底线嘛我觉得这是择偶的底线。
沈竹:我真的想象不通我无事可做的时候。
袁小文:我特别理解,因为我女儿我就跟她讲,我说算了,咱们家也不缺钱,我说你别那么辛苦,别像妈妈这个样子,别走我的这个路,太累了,就比较安安分分的,不可能,马上就跳起来了,不可能妈,要我的命了这样的,我的想法很多。
沈竹:在场的男性朋友们心都凉了,这年头怎么女人都这样啊。
蒋方舟:但是我一直觉得我今年。 袁小文:我说我的癫劲可能就传给她了。
蒋方舟:对,但是我今年真的要谈恋爱,我这是不行了,我现在随时随地都能哭嚎出来说我今年一定要谈恋爱,因为你大一不谈恋爱就是圣斗士啊,现在大二不谈齐天大圣了。
沈竹:所以方舟在这上面写了,爱情很重要啊。 蒋方舟:很重要。
沈竹:爱情很重要啊,所以刚才方舟写了理想和爱情,爱情压轴啊,最重要的一个,稍适休息我们来谈一谈,为什么爱情对于女人这么重要,爱情将来会在女人的这个事业、生活、工作一切都要要的时候,它扮演一个什么角色。
沈竹:财经下午茶,欢迎回来,既然方舟那么梦想着恋爱,真的没有恋爱过吗?
蒋方舟:真的没有。因为。 沈竹:你太out了吧?
蒋方舟:我也觉得,因为我觉得大家都说才女踩女嘛,但是才女有一个智力上线和智力下线,就是你智商超过一定的阶段大家就会叫你才女,但当你报表你超过那个上线的时候,你不仅不是才女,你连一个女人都不是了。像我就属很多同龄的男孩子就会比较害怕我,因为我跟他们聊天大概聊了几句就开始打击他们的世界观包括他们的阅读,他们各方面。
沈竹:一般都是男性给女性洗脑,她一开始就把男性的脑给洗了。
蒋方舟:所以在他们眼中我觉得就挺害怕我,觉得我不太像一个女人。
沈竹:恐龙? 袁小文:太厉害。
蒋方舟:对,觉得太厉害了。 武英:稀有动物,熊猫,少数人。
沈竹:袁小文同志你的话,女人什么强,方舟这个东西叫强吗你觉得?
袁小文:我自己看我女儿,我而可能比她再大一点,应该也是8恩我后的。
沈竹:特别有主见有观点?
袁小文:她实际上是一个非常非常没主见的孩子,我就说我能把这个孩子培养成这个样,我自己没想到,我的女儿是幼儿园一共上过三天,她可以一夜不睡觉,她1岁半2岁她就愿意一个人在家,你把她锁在家里没事,她自己做游戏,你把吃的喝的全给她摆那,她就一个人在家绝不出门,所以非常封闭的一个,来了一个人她就贴着墙根走,不像人家那么活泼的特别。
沈竹:现在成为一个非常有主见的?
袁小文:现在是非常有主见,而且现在回到中国来,你看跟美国的财长啊,中国的代表团去都是她陪,我说她怎么会成这样。
沈竹:她谈恋爱了吗? 袁小文:有谈。
沈竹:她结婚了吗? 袁小文:没有,也是剩女。
沈竹:美国更晚婚了。
袁小文:但是我看到她这个问题了,就您刚才说的,我原来有一个观点我认为是我的问题,我说大学一定不要谈,因为大学的时候你谈了以后,我就认为,因为我们这个年龄没有读过大学。
沈竹:大学不要谈,现在在大学里面属于非主流。 袁小文:对,我认为是。
沈竹:然后武英奶奶,您的女儿结婚了吗? 武英:我的女儿48岁了,肯定的。
袁小文:她孙女,都老了。
沈竹:孙女没有,人家女儿是丁克。为什么不要孩子?
武英:因为她可能随我吧,因为我要这个女儿的时候也不是我情愿的,是我母亲强迫我要的这个女儿。
沈竹:那个年代。 武英:她都不愿意。
沈竹:那个年代,不愿意要孩子的人好像挺少的。
袁小文:挺少的,我特喜欢小孩。
武英:我觉得咱们现在四个人坐在一起,从面容上看是柔柔弱弱的女性,但是从心理来说我感觉一个共同的语言都有所霸气。
袁小文:都有霸气。 沈竹:这好像听起来也不是什么好词。
蒋方舟:不愿意理解成好词。 武英:对,有一种就是霸气的感觉。
沈竹:但是方舟我知道你的偶像是张爱玲是吧,曾经的偶像,不承认了?
蒋方舟:曾经的偶像,对,因为我不想自己落到她那么不堪了,因为她也是因为爱情上面跟胡兰成有一段,我觉得很不堪的爱情。
沈竹:这胡兰成不能说啊。没关系就说她有一段凄美的爱情。
蒋方舟:凄美的爱情,因为我从小就看她的书,所以就告诉自己不能走她的路,不能走,因为爱情害了自己。
沈竹:这是有暗示的,你不小心就走了她的路?
蒋方舟:所以越来越理性,越来越理性,然后就你遇到一段感情或者你遇到别人的感情你都会不自觉的分析,然后去导演,然后去编剧,然后当你想想你自己在一个爱情场景里,和别人甜言蜜语的时候,你觉得冥冥之中又有一个感觉暗地里面的自己一个导演,然后在指着台长的演员说。
袁小文:什么角色?
蒋方舟:对,说你看这群傻子,就会有一个自己在骂投入感情感性的自己,我觉得太理性的,因为一直避免走张爱玲的路,然后所以走到另外一个极端去了。
沈竹:那你活着多痛苦啊,你总感觉到有一个人在监视着你?
蒋方舟:对,因为总觉得自己无法当一个好的演员,你总是一个好的编剧,好的导演。
沈竹:爱过别人吗? 蒋方舟:没有,好可怜啊。
沈竹:暗恋过别人吗?
蒋方舟:大概有持续一两天的那种所谓的(英文)吧,但是也不能称之为爱情。
沈竹:你觉得你心目中的爱情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蒋方舟:我觉得至少我的另外一半是一个能够让我崇拜,能够摧毁我的人,我觉得是能够摧毁我的人。
袁小文:跟我女儿,我跟你说现在这女孩子我看都有这问题,都什么呢,像我们那会儿找对象或者是什么的。
沈竹:安稳下来啊?
袁小文:就是说稳定,可靠,你认为这个人跟你在一起你是很安全的这种感觉。
沈竹:听是这样选择您的丈夫的?
袁小文:我当时是这样,我当时还有点小浪漫,我当时有点小什么呢,我当时有一个对象,前面咱们也说有一个对象也是这样的,但是现在你似乎感觉到有一个知识比他强的,你就觉得知识型的我向往,我觉得比我懂得多的,你别弄一个小弟弟什么的,还得什么我比他懂得多,我希望这个男的比我的知识多,我觉得这个就是我当时向往的,现在这些女孩啊可不得了啊。
武英:可能是有同感,这是同感。 沈竹:那时候对爱情?
武英:我们那时候谈不上,因为那个年代。 沈竹:父母包办吗?
武英:不说父母包办也差不多少,就属于那时候是非常是老调的,找一个不能再找第二个了,找一个行不行滴溜俩眼睛就是这样了,老年人有这么一句话。
沈竹:几岁结婚的?
武英:我结婚也是比较晚,因为也是拒绝这一方面,所以我感觉今天坐在这咱们都有同感,我结婚的时候已经也就是在那个年龄是大龄了,28岁。
沈竹:剩女,当时的剩女? 武英:28岁。
沈竹:28岁。
武英:那会儿要是再不结的话就会受到社会的谴责,家庭的谴责,亲戚朋友的谴责,就认为是。
沈竹:rab又来了。
武英:做个老女人没人要,就这样,所以最后就是受于这种压力之下,自己委屈的去结了婚。
蒋方舟:那我到底怎么才能谈恋爱呢,我现在到处问别人。
袁小文:放松,放松。我觉得你就是一个女孩。 沈竹:有没有男孩追你?
袁小文:会有的。 蒋方舟:会有的。
沈竹:给你递纸条?说咱俩听个音乐会?
蒋方舟:但是因为大家,因为我的身份一直是所谓的小名人,所以他们就是说。
袁小文:这就麻烦了。
蒋方舟:对,所以他们给我递纸条我也不知道是粉丝性质的,还是爱慕性质的,然后回头看我,我也不知道是因为认出我了,还是因为长的太可爱了,所以都很尴尬身份。
袁小文:我跟你说你是会有这样,我的女儿也是,她们的公司里全球最大的交易所嘛,在电梯里都挂她的海报作为公司的宣传片。
沈竹:那压力很大?
袁小文:不是,人家给她拍的,她不知道干吗用的,结果就给她当海报,所以这些男孩就是特别喜欢她,这个女孩,我女儿跟你差不多显得特别小,说不敢找她,就说她太能了,然后就说,假如说漂亮也比较漂亮一点,然后又说她事业上也比较,是个打工的吧,觉得很成功,不知道怎么会有这种感觉,男孩害怕,现在的男孩你别看。
沈竹:做女人难,做名人更难。 袁小文:您别让很多男孩怕你了我跟你说。
武英:高不可攀的那种感觉。
沈竹:没有,方舟没法猜透他的感觉对你的好感还是对这种好奇?
武英:不要猜,女孩的感觉最重要。
蒋方舟:而且关键我软硬不吃,别人浪漫我也看不上,所以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办。
沈竹:别人浪漫看不上,比如说有一个男孩请你烛光晚餐什么的?
蒋方舟:倒没有,大家都很穷就是过生日时候在楼底下摆一个什么样的心形的,蜡烛的心形什么之类的,我看了一眼我也就躲回去了,我没有什么太多的感动的。
沈竹:我觉得她这样的女孩子可能是同龄人吸引不了她了,可能至少要大年龄。
袁小文:至少年龄要差一点,我觉得沈竹说的特对,你肯定要跟年龄大,你肯定是要觉得你特别崇拜的人,能把你搞定的。你服气的人,你也挺服气。
蒋方舟:然后我第二天早上趁着还没人赶紧就把那个心形给销毁了,我觉得不能让人看着丢人现眼。
沈竹:太丢人了。 蒋方舟:对,所以就软硬不吃我觉得没办法。
沈竹:就是她早熟的女孩有一个特点,是她想象到了所有的结果,她希望的结果永远都是。
袁小文:太完美?追求完美?
沈竹:对,所以都在她的掌控之中的时候她觉得没意思,没有给我点更好玩的东西,或者是更吸引她的东西。
蒋方舟:其实通病吧。其实通病吧。
袁小文:而且你会看到很多同龄的男孩你会觉得他们很幼稚。 蒋方舟:很有。
袁小文:跟我女儿一样。
沈竹:现在的学校就是这样的,班里都差不多大,本来女性比男性就是早熟,智力上面,情感上面都成熟,所以这本身就是一个问题。
袁小文:而且很多现在像她们这样的同龄人有一个什么问题呢,男孩独生子,又被母亲惯爱了,就是这种母亲啊,因为我没有儿子我是女儿,所以我知道我养女儿就是把她当成男孩女孩这样养,可是男孩这些母亲。
沈竹:真的,都把她当男孩养?
袁小文:这些母亲都恋母,就是现在很多的男孩啊,就有点女性的里边,他是恋母型的,因为妈妈对一个独生儿子特别宝贝。
沈竹:这说的有点绝对了吧?
袁小文:绝对是,我跟你讲现在看很多都是这样的,所以这个男孩为什么我当时女儿出去都很多人就在问,你怎么敢把女儿一个人那么小送出去什么的,但我就说出去有什么好处,他没看到孩子成长也很好,都来请教,女孩都愿意出去,男孩都不愿意走。
沈竹:武英奶奶给方舟一点建议?她想谈恋爱的话,您是特别被动,她是特别主动的?
武英:对,我想他要想娶到方舟的话,那一定要高过她几倍。
沈竹:什么叫娶到,人家没想嫁,就想恋爱,是这意思吗。
武英:恋爱的最终结局不就得嫁出去吗。 沈竹:她肯定不觉得。
蒋方舟:那倒不一样,我觉得反正燃烧片刻吧,片刻燃烧。
袁小文:她想感觉一下,她可能也是为了写书吧。 蒋方舟:对。对。
袁小文:要体验生活吧。
蒋方舟:所以男生估计不敢追我也是怕被我写出来,实际上这个摆心型的我已经写过他N多次了,背地里骂死我了。
沈竹:这不怨人家了,这真的怨你了? 蒋方舟:对。
武英:所以要想跟她谈恋爱,那肯定要才华、智慧各方面,方方面面要高于她。
沈竹:我觉得看完我们这期下午茶之后,就是中国男性一定感觉到压力比较大,因为台上的这些女人怎么都那么强啊。
袁小文:太强了。
武英:我们稍适休息,爱情这个话题似乎永远聊不完啊,稍适休息我们聊一聊就是理想,现在的女性朋友们她们为什么会每个人都有理想,或者说是理想在她们的生活中占据了什么样的角色,我们稍适休息回来接着聊。
沈竹:财经下午茶,欢迎回来,我们刚刚聊到这爱情,确实不同时代的爱情观念确实差别太大了,尤其现在女性一下子有了职场的机会,有了这个为自己这些事业奋斗的机会,似乎理想显得比爱情在生活中还要主流一些?
蒋方舟:但是太奢侈了,太奢侈了我觉得,因为我9岁的时候那时候离家自己的理想是我想当一个大师。
沈竹:哪方面的大师?
蒋方舟:对,别人就问我哪方面大师,我说我不管我就要当大师,我就看到这两个字我就欣宜的不得了我就说我要当大师,以后谁无论问我这个问题就立刻哭出来,当场哭出来热泪盈眶,然后要当大师,然后这个理想也被无数的人嘲笑,直到现在我不敢讲也是因为现在理想主义者变成很弱势群体,很稀少的动物,然后大家生存压力真的都太大,又是蚁族,又是蜗居之类的,所以我觉得太难了,现在不敢提理想,但是。
沈竹:你有没有觉得女性放弃理想比男性更容易? 蒋方舟:更容易,更容易。
沈竹:你觉得是为什么?
甲方舟:我不知道为什么,可能还是因为我们一直以来的给女性的一些枷锁太多,像家庭一样背负,事业你要背负,然后孩子你要背负。
沈竹:你觉得家庭是枷锁吗,而不是给你温暖的港湾吗?
甲方舟:我觉得看个人,因为像我个人我自己男性人格比较强,我就是,我觉得,我真的男性人格很强,然后性别有点分列,对我来说我觉得现在告诉我你要当一个贤妻良母,或者你要以教育一个孩子为目标的话,我觉得太难以礼遇了,然后包括历史上一些女性的理想主义者都是一些为革命讯道或者为怎么样讯道的人,真正坚持下来成为勇士的其实不多。
沈竹:那你佩服秋姐那样的人吗?
甲方舟:现在时代产生不了,但是我觉得女性不一定只是殉道者,不一定她们的理想要以牺牲为代价的,其实她们也可以是最终的胜利者。
沈竹:其实我觉得方舟说的一句话特别打动我就是牺牲,其实女性在男权的时代,曾经过去的几千年好像一直处于牺牲的角色是吧,就为了成就男性而存在。
袁小文:这不两会里面专门提到一个嘛就是现在女性的就职啊,还有这些学生大学生毕业的那种比例还是不够,还是很低啊。
沈竹:这个比例,你听到牺牲这个词? 袁小文:我愿意招女生。
沈竹:你愿意招女生? 袁小文:我觉得女人的牺牲能力最强。
沈竹:她有一种本性是不是? 袁小文:本性。
沈竹:扭曲这种本性是不是? 袁小文:这叫母性,她就是牺牲自己。
沈竹:而方舟这一代她不要牺牲,她要成就自我,她就不能要牺牲。
袁小文:我发现80后,90后以后的人,跟我们这一代人或者跟阿姨这一代的人,我觉得最大的差别就是,就在这一点上,她的自我牺牲精神少,而且自我性强,自私性强。
沈竹:她可以为了事业去牺牲,为了自己的这种理想去牺牲。
甲方舟:为了自己不叫牺牲了。
袁小文:她为了自己的目的她是誓不罢休的,但是她要考虑别人的东西,别人的感受或者什么,自我比较这个突出。
甲方舟:武英奶奶觉得这是进步了还是倒退了?觉得是合理的还是不合理的?
武英:我认为她们随着社会的发展,而且脑瓜在急速的前进,再加上她们这个年段,我认为是行动快于理想,她根本就不去想一想,而且行动就先到了,因为这个时候因为她还年轻,还没有,她们是在成熟的阶段。
沈竹:听年轻的时候有理想吗?
武英:我年轻时候当然也有了,但是那会儿理想也不见得能实现得了,我那会儿的理想就想做一个医生,能够把天下的这个劳苦大众有病的,有疾病的让他们少死于这个死亡,让他们都健康。
沈竹:那时候好像林巧稚是一个偶像是吧?
武英:那会儿我就看了一个护士日记,给我这么一个启发。
沈竹:后来是什么让您逐渐的放弃了?
武英:那个时候就是你是按照这个国家的按部就班的去走。不是说现在是我自己想做什么做什么,所以你们现在是最幸福了,我们那个时候是没有选择,就是听从命运的安排。
沈竹:所以您女儿跟您提她要做什么做什么是吧?
袁小文:不是命运,听从组织的安排,上级领导的安排。
武英:也算组织,也算命运吧,我们那会儿就是听从命运,就算是命运。
沈竹:像袁总选择期货就是组织的安排是吧? 武英:对,您是组织的安排。
袁小文:我这也有组织的安排,当然我也可以不去,但是我糊里糊涂的还是去了,那个时候我不去也是可以的,但是我去了,我去了,我在理想这方面选择可能跟别人有点不太一样,那时候是。
沈竹:你觉得理想对女性重要吗?
袁小文:当然重要啊,你选择东西了,比如说当时是选北京,当时王保森当市长嘛,报告都是我们写的,成立北京第一个北京交易所,那领导说看这人很能干,跟着我去北京交易所吧,我说交易所大还是期货公司大啊,肯定交易所大啊,那我最小的,当时还有一个大的,现在很大的券商,说那也是部队搞的你去那吧,我说那是券商大还是期货公司大,那肯定是券商大,我就想到,这个小的呢,我就觉得比较好。
沈竹:像你们的女儿啊,你们的女儿比如说你们会鼓励她们自由的选择自己想干的事情吗,就不要顾虑太多,一定要干成自己想干的事,你们是这样鼓励的吗?
袁小文:对,我是鼓励她这样,她也受我这个影响。
沈竹:所以我们这代人一定有一个承前启后的一个妈妈。
甲方舟:但是难度好像真的越来越大了,我觉得。 沈竹:你妈妈对你有期望吗?
甲方舟:她对我物质层面没有期望,就是你以后要买多大的房子,你以后要供我们每个月要给我们多少养老金,她对我物质方面没有期望,但是她对我精神层面要求很多,就是一旦我跟她说什么,她觉得庸俗的事情,或者是她觉得视野很小的事情她就会说很气,说你整天在想些什么啊,但是她对我的这种精神方面的要求在我上大学之后也放弃了,因为她觉得我不快乐。
沈竹:你观察你周围这些班里的同学,女同学,她们跟你,或者说她们的理想,她们还想做一个小女人吗?
甲方舟:我们寝室有,说寝室××,但是有一个是想当贤妻良母,然后现在假期在学做菜,还有一个每天看报纸,就看最近房价的走势,然后算自己每个月日薪和时薪要到多少才能在北京供养一所房子,所以我才说为什么理想就变成很奢侈的东西我也不敢对外自称是理想主义者,因为就似乎在这个时代里变成一个很愚蠢的词,虽然你可以自己选择自己的命运,不用所谓的听从集体,听从组织,可以自己决定自己的命运。但是总是觉得太奢侈了,你很多自己想做东西太奢侈,你还是被选择和被决定的。
沈竹:但是小文你走到这一步,你靠的是一种理想吗你觉得?
袁小文:我觉得好像没有这么明确,我不知道我做了18年以后会是这样的结果,不知道,路在何方不知道,就是闭着眼睛做,就说这个人就说我干了这个事我要负责任,我这么多年跟着你做这么多工资,行业看不到希望当时。
沈竹:那历史长河中,你有没有看到过历史长河中一些有理想的女性你曾经羡慕过或者是觉得他们?
袁小文:也没有特别大的目标,我觉得我这人整个一个不是说有那么宏伟的目标。
沈竹:那您的女儿呢,有没有大的目标?
袁小文:我女儿现在我感觉到,她现在这个年龄段跟我当时那个时候她的理想比我大,或者说从某种程度来讲还是野心比我大。
沈竹:你是鼓励她有更大的野心吗?
袁小文:我跟她讲的就是,你不要想那么多,你只要一步一步走,将来你的东西就可以实现,就跟红军二万五千里,他哪知道他能进北京城啊,他不知道。
沈竹:想当大师的,她也没有错啊?
袁小文:她这种理想这么小就想当大师的真的特别少,甚至这两个字,大师是什么九岁都不应该知道,但是她都想了,说明她非常非常早熟这可能真的是另类,所以我觉得你可能跟,我觉得方舟选她来做,你肯定跟其他的女孩子肯定有很大的差异。
甲方舟:对,男人,我是男人。 沈竹:我倒觉得她有一定的代表性啊。
袁小文:不会,她特别少,她实际上代表了80后,90后这样一些大的一些东西,但是她个案我觉得她非常突出的是一个个性化的东西。
沈竹:如果你来判断她们的人生,你觉得你会用什么词来性比较被动啊?还是说?
甲方舟:我觉得不是被动的,其实我觉得要勇敢的多,我觉得真的要勇敢的多,因为在每一个年代那种灰扑扑的,然后那种变革中,然后女人要,我觉得要擎出自己的升天来我觉得都太难了,真的太难了,所以我觉得我不会用被动,或者说偶然,或者是幸运这样的词,我觉得都太勇敢了。
沈竹:你是不是看到比如说从书里面得到的经验也好,从历史的这种过程中得到经验也好,你会觉得女性牺牲的太多了,所以我不要牺牲,她们所犯过的错误我都不要犯,我要活出完全不一样的自己,但是也不知道女性是什么样的,所以就跑到男性那边去了。
甲方舟:对,好可怜,所以就性别就逐渐分列的,因为我觉得历史它把,还有我们这么长的历史真的把女人身上这些先天的优点一点一点的裹在家庭里面,裹在教育里面,然后裹在什么样的束缚里,然后我们自己都甚至没有发现,或者生下来或者教育很多我们的技能,很多翅膀其实从来都没有展开过,所以我说这几位是那么的勇敢,真的很勇敢。
袁小文:为什么会是这种想法,人家给我算过一个命到那也是去拜一点什么。
沈竹:别说这个,直接说结果。
袁小文:咱就说什么结果,说我前世就是一个男人。 沈竹:这也不能说啊。
袁小文:说我前世是个男人。
沈竹:今天谁选的嘉宾啊,到底是三八妇女节还是现在在过男人节。
武英:就是男变成女性。 袁小文:很奇怪。
武英:我年轻的时候也是他们说我一点都不像个女孩子,年轻时候我们村里都认为我是一个男孩,后来头发也剃的光光的,后来上学以后逐渐把头发留起来他们才知道我是女孩,所以我的性格我就根据今天咱们的嘉宾可能都是有共同点,男性居多一面。
沈竹:其实女性男性他们在现代的社会中。
袁小文:现在男性里面很多有女性的东西,你们没看出来吗,我最初还是两个人,我觉得对咱们女人来说,两个观点的人,都是伟人,第一个是孔子,孔子对女人那是没咱们的事了,第二就是毛泽东,妇女得顶半个天,人家说哪只半个天啊。
沈竹:而且男强人都是克女人的。 袁小文:恨不得现在中国的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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