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专项政策应对“就业寒冬”
    2008-12-08    毕诗成    来源:华商报

    年末寒风袭来之际,中国也感受着扑面而来的“就业寒冬”。这一点,从农民工过早无奈返乡的铺盖卷上可以感受,从屡屡传出“裁员大名单”的危言中可以感受,从一个个被人海吞没的招聘会上尤其可以感受。专项招聘会、综合招聘会、研究生招聘会、大学生招聘会、农民工招聘会……凡有招聘会,便有爆满流。一 场场人头攒动,一张张焦急面孔,一声声无奈叹息,无不警示着我们——这是一个就业紧迫的时代。

    年年都说就业难,今年尤有雪上霜。金融危机正渐趋影响实体经济,这种影响必然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联想到珠三角那些关闭的企业,联想到明年大学毕业生600多万的规模,联想到中国城乡“过剩”的劳动力大军,再看看那些于危机中疲于应付、做出不裁员承诺已算很厚道的大小企业,就业形势实在难期于短期内陡然间“柳暗花明”。就在昨天,有专家撰文称,失业潮于春节后将会到来;就在同日,香港财政司司长曾俊华重申“一定不能让就业问题造成人心浮躁”;而就在此前一天,博鳌亚洲论坛秘书长龙永图也在一次论坛上疾呼“就业给了人尊严,一定要把就业放到第一位”……忧虑殷殷,呼声急急。
    政府并没闲着,我们看到了。不管是教育部 “研究生适当扩招、面向基层就业”等四大举措,吉林等地 “一次性裁员超20人要报告、将社会保险补贴扩展到各类招用就业困难人员企业”的规定,还是10月底人保部关于落实《就业促进法》的意见重申,能够看到政府部门的确有所行动。但面对急迫而艰巨的就业压力,这些动作的幅度还是小了点,也有些常规,尚难形成坚不可摧的防御之力、就业之力。
    当下急需的,是出台一些基于国家层面的专项政策,做出系统性的应对,万万不可满足于局部调整的老思路,进而丧失掉应对的最佳时机。
    “就业寒冬”的结构性因素在哪里?经济学家郎咸平近来在广州演讲时认为,根源都与“制造业”定位有关。进出口贸易的严重萎缩,造成制造企业的难以为继,大量农民工面临失业;又因为中国在产业链条中实际处于价值最低端的一环,不需要美国那种较高端产业链对于大学生通才教育的需求,这就构成了大学生难就业的源头。窃以为,如此思路,有助于我们从结构上认知“就业命题”的本质。
    既然我国“90%的就业仍然是由占经济比重70%的民营经济提供的”,那么,政府在拯救经济举措中,便不能简单地将资金全部投向公共项目的基础建设,光盯着将由此带来的GDP增长。诚然,政府在公用事业上投资可以带动一部分就业,但相对而言仍然是少数,而这种投资基建,“实际上是把钱投向了已经过热的行业,如钢铁、水泥等,而已经过冷的制造业中小企业仍难获得银行贷款”——— 热的更热,冷的更冷,就业难有大的改观。
    正如温家宝总理日前在广东考察时所表示的,制造业是一个国家的基础,因为有了制造业,服务业才能发展,社会就业才能发展。所以,应秉持“把就业放到第一位”的思路,考虑真正改变中小制造企业生存的现状,不能以为“既然制造业处于低端,死去便是优胜劣汰”。
    “经济救市”不是简单地救GDP,本身还包括救“就业”之市的内容。在当下中国,尽最大能力扩展就业空间,“不让就业问题造成人心浮躁”,当务之急是出台专项应对政策:其一,以中央的名义,将就业问题上升为一段时期内的国家战略来应对,充分动员地方政府的力量,包括取消对大学生就业的户口限制、指标限制等行政限制,促进全国范围的自由就业,也包括有意识地在社会服务业单位增加对毕业生的雇用量;二是充分考虑对制造业的投资,从4万亿投资中拿出相当一部分应用到对制造业的扶持、升级上来——解决中小企业融资难的问题,通过财税支持增强其抵御风险的能力,支持其实现产业转型与结构优化,以期受益企业能提供更多的岗位,并在产业升级过程中不断吸收较高层次的劳动力,形成新增需求。这是以结构性策略化解各层次劳动力遭遇“就业寒冬”的重要思维,也是真正化“危”为“机”的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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