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京城。簋街的灯笼红成一片;三里屯酒吧街里开始聚集得意或失意的人们;后海边喜欢夜游的人们已经登上游船;KTV里到处都是“K歌之王”……当然,在丰富的夜生活中选择在剧院里安静地“参演”一出话剧,绝对是夜幕降临时,生活在北京的人们所拥有的最特殊的幸福。
在话剧中放松心情
“当第一幕结束,第二幕开始时,你突然发现刚刚还坐在身边和自己一起欣赏话剧的‘观众’走上舞台开始表演,这是怎样的惊喜?!”李珊珊钟爱小剧场话剧,“我看过胡军出演的《原野》,没有舞台概念,没有距离感,演员就在身边表演,这种互动性带给观众的震撼,我相信任何一种表演形式都很难媲美。”
李珊珊在京城从事电视剧创作工作,自从七八前在北京人艺看过第一场实验话剧后,她就爱上了在夜幕下安静地走入剧场的感觉。她认为,所有进入剧场的观众都是一出成功话剧的“出演者”,“只不过大部分时间,观众要表演的就是‘安静’。”
她说:“话剧的惊喜度和尊重感是最吸引我的地方,我能在这两种情绪中释放压力。”
李珊珊告诉记者,和去看电影不同,选择看话剧的人们不会捧着爆米花、端着可乐杯进入剧场,“演员和观众都必须彼此尊重,共同努力才能确保演出的成功,我喜欢这种参与感。”
从事外语工作的王先生同样喜欢在话剧中放松心情,舒缓工作中的紧张情绪。“我一般选择看两种话剧,一种是情节发展、人物性格、戏剧内涵都完全靠语言展现的话剧,这是最见演员功底的,同时对剧本的要求也更严谨;另外一种就是可以给我力量,激发想像力的。”王先生告诉记者,他最近在798工厂看了一出西班牙话剧《帝国》,整剧几乎没有台词,全是用道具、火把、移动的舞台来讲述一个帝国的兴衰,“这看起来非常脱离现实,但却能充分激发我的想像力。”
体会北京文化的捷径
5月17日,北京人艺时隔18年编排的新版《哗变》开始了连演15场的首次演出,邹健饰演一位年轻的精神病科医生,他细腻而幽默的表演赢来了全场第一次掌声和叫好声。
“我会一直演下去,只要话剧的舞台上还需要我。”从上海戏剧学院毕业后,邹健如愿考入人艺从事话剧表演,今年已是第五个年头,每年都要演出70场到80场。
邹健说,按照要求,“首都剧场”的灯是不能灭的,除了星期一集体整休外,每天晚上都有话剧演出,“其实想想,北京的老百姓还是很幸福的,只要想看,随时可以来看。”
邹健告诉记者,就他这五年来的观察发现,北京的话剧事业复苏非常明显,观众的回归程度一目了然。“现在每出戏的上座率都在70%至80%,热门话剧虽然一演就是30场,但仍然有不少买不到票的抱怨。”
邹健说:“其实许多来北京旅游的人们,如果想更快的理解和体会北京的文化,看一场京味话剧,也许是捷径,有些话剧是活的教科书。”
旺盛的精神需求
《哗变》散场时,夜色正浓,起劲的北风迅速带走了皮肤上的热量,位于王府井的首都剧场门口,出租车变的很抢手。
“好远啊,要怎么回去!”两个女孩互相紧挽着从记者身边走过。
记者在采访中也屡屡听到这样的抱怨,北京现有的剧场总量、布局、规格都远远不能满足巨大常住人口和流动游客日益增长的精神消费需求。在学生以及青年中颇受推崇的小剧场真正活跃起来的不到五个。
被誉为“小剧场运动倡导者”的杜岩曾说,与传统的“镜框式”剧场相比,当代艺术家和“先锋”观众更喜欢空间极简的“匣子”剧场。杜岩认为,政府至少要出钱在北京建立1000多个小剧场,才能在夜色中的北京慢慢形成一种土壤、一种氛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