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近年来吸引外资成效显著,人均FDI(外资直接投资)比中国还要多。而进一步分析外资在越南的产业投资方向,对于理解当前越南货币危机大有益处。
房地产领域投资比例大
越南基础设施比较落后,政府投入巨资兴建公路、港口、码头、机场、桥梁等设施。政府特别鼓励外商以BOT模式投资基础设施领域,给予免交项目土地租金、免除进口税等优惠政策。 随着基础设施的完善,更多的国外资金开始投资于越南的房地产业。自1986年起,越南开始进行住房制度改革,取消福利分房。首批外资随之参与到越南房地产行业的开发中来。越南永福省、海洋省、海防市、胡志明市等地方政府都制定了各种优惠政策,吸引外资介入这一领域。越南比较流行的一种房地产开发模式是本地公司提供土地,国外资本提供资金,联合投资开发。这使得一些没有任何经验的越南公司,在投资热潮中一夜之间摇身变成了房地产企业。 观察外资投资越南房地产行业的情况,我们可以关注FDI的投向。在越南政府的相关统计里,有办公楼及公寓投资(Offices
&; Apartmens)、酒店及旅游业(Hotel &;
Tourism)两项与房地产相关。前一项基本上是商业地产,后一项则是广泛意义上的休闲地产。2007年越南FDI为178.56亿美元,其中的37%投入到了这两个领域中;而到了2008年的前4个月,FDI为72.26亿美元,投资到这两个领域的资金竟然占到87%(见表一)。 对于任何一个国家或地区来说,FDI投资于房地产接近九成,都是一个非常高的比例。FDI中的一部分除了投资于房产开发,还有一部分用于购置房产,无形中推高了本地房产价格。在越南的一些省市,商品房价格每平方米动辄2000美元以上,大大超出了本地居民的购买力。越南的相关法律允许外资企业或个人将经营利润、投资收入转汇到境外,这也鼓励了国外资金投机炒作房产,加大了宏观经济的运行风险。
工业领域的产业升级受到考验
从越南的进出口贸易数字上看,越南工业品的国际竞争力还较弱。多年来越南对外贸易为逆差,2007年逆差达到了124.43亿美元(见表二)。越南一方面出口大量的原油,同时进口大量的化工产品;一方面出口纺织品、鞋袜,另一方面却需要进口纺织纤维等基础材料。出口商品主要集中于原油等初级资源类产品和纺织品、鞋袜等劳动密集型产品。这反映出越南工业加工能力不强,产业链不完整。 为了有效吸引外资,越南新建了很多工业区、出口加工区。目前越南工业总产值的三分之一是由外资企业在创造。国外资金投资越南市场主要看中的是越南的本地市场,用于满足当地人的消费,在出口贸易上体现不出来。近年来,越南企业大量进口机械设备,纷纷为扩大生产、产业升级作准备。有的学者将越南工业发展的现状描述成十几年前的中国——工业基础薄弱,各地吸引外资热火朝天,外资的投资机会多。 但就发展环境比较而言,当前越南的情况则还不如十几年前的中国那么幸运。目前美欧经济放缓、国内外市场竞争激烈,而生产、经营成本的上升也成为各行各业发展的梦魇。大量外资公司涌入越南,相当一部分看重的是越南的低生产成本。但它们进入越南后,逐渐发现越南的生产成本上升很快,成本优势正日渐消失:2002年以来,越南工人工资大约每年以15%的速度增长,而2006年比2005年上涨了40%。同时,原材料成本也在上升,这对于以初级产品为主的产业来说是致命的。承受不了成本的挤压,一些企业开始倒闭。 过去几年,跨国公司为了分散风险,大多实行了“1+1”策略,即向中国投资的同时,也在越南、印度、泰国等其他亚洲国家建立发展基地。最近这些国家的通货膨胀水平持续高于中国,而经济增长速度却低于中国。为了避险,国际资本正逐渐从这些国家中退出来,而加大在中国的投资。4月份中国单月外汇储备增加了745亿美元,创历史新高,其中不乏从越南和其他新兴市场转移过来的资金。 在此,笔者认为,我们需要吸取越南在利用外资方面的经验教训,密切关注外资的投向和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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