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退保潮,又见这让人忧伤的一幕:天刚放亮,近百人紧紧地挤在一起,排在社保基金服务中心大厅的门口,这些深圳打工者都是来办理退保的。据央视经济半小时报道,自从服务大厅2003年开始办公以来,每年春节前这里都会聚集如同潮水一般前来退保的农民工,曾经发号达到4000多人一天。
这不只是农民工的目光短浅,更不是因为未肯居安思危。不能转移的养老保险制度对农民工来讲,很难起到养老保险应有的作用;而退保只能退个人账户而不能退共济基金的现实,又反过来助长了地方追求当地小利益,对退保大开绿灯。 一个社保转移之难,其实正是种种公共政策之痛的反映。首先是诟病已久的户籍问题,其背后城乡隔阂以及国民自由流动的问题。还有地区间与个人之间收入分配差距的问题。收入的差距,也必然导致了社保基数的差距。深圳市的养老保险相对较高,如果各地都可以随意转移的话,深圳的养老保险制度会承受不了。当然与此同时,也导致了地区间政策以及利益壁垒的问题。在社保体系上的各自为政,拒绝流转,那么随之而来的地方利益是多大呢?以深圳为例,最保守的估计,“一年里退保的人就把8亿多元贡献给了地方社保。” 每一种迟迟不肯归的公民权益,其实也都处于“一损俱损”的状态。因此如果说上述中国社会症候群有一根深切的线索的话,那便是权益的缺失。这是不能自主的生存与流转,更是无法保障的命运与前程。“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同样,如果不从公民权益保障这个根本着手,所有细枝末节的改良仍难以收之实效,社会改革便处于“启而不动”的胶着状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