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日,交通运输部首次汇总发布全国收费公路统计公报,向社会公开的内容除收支情况外还包括里程规模、累计投资、债务余额、站点数量等。2013年,全国收费公路车辆通行费总收入为3652亿元,总支出为4313亿元,总体亏损661亿元。
长期以来,高速公路收费备受诟病的就是缺乏一本透明账。如今,交通运输部终于晒出了全国高速公路收费的账本,尽管它姗姗来迟,但也是一种进步。不过,这个账本给出的还是大数字,公众很难从中看出端倪,监督也无从下手。
改革需要诚意,政府信息公开也是如此,公众更期待每条收费的高速公路都能晒出年度账本,账本里面要晒出详细的收入和支出情况。因为不少高速公路明明非常赚钱,宛如一台“印钞机”,但对外总宣称是亏损经营。由于成本不透明,支出也不公开,所谓的“亏损”常常成为人们怀疑的对象。
除了希望账本更细更透明外,各界也期待账本能够回应高速公路收费年限的问题,遗憾的是,它不涉及这个内容,这多少让外界对晒账本的点赞变成了吐槽。有人说,中国高速公路的收费年限就像橡皮筋,尽管《收费公路管理条例》有明文规定,但在现实中还是可以按需拉长,规定形同虚设。
这样的例子并不少见,最近就有一起。11月22日,原京石高速公路河北段因收费年限到期停止收费。不过,免费才持续40天,它就换上新马甲“新京石高速”获得了22年的收费权。对于这种“马甲游戏”,新华社也忍不住发文称:中国的高速公路可能真的会“收费一万年”。
近年来这样的批评文字已经长篇累牍,还有几起针对高速公路超限收费的诉讼,但相关高速公路的收费主体还是岿然不动:骂归骂、费照收。何以故?这背后恐怕多是地方政府在背后撑腰,因为高速公路超限“多收三五斗”,政府是最大的受益者。
诚然,这笔钱进入财政,并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这也不算坏事。不过,若政府部门通过“马甲游戏”,规避明文规定,绞尽脑汁从老百姓口袋中掏钱,这还是有些因小失大。因为政府取“信”于民比取“财”于民更重要,尤其是在倡导依法治国的今天,政府必须遵循“法无授权不可为”的法治原则。
让人担心的还在于,有关部门去年曾经组织起草《收费公路管理条例(修正案征求意见稿)》并公开征求意见,其中增加了多种延长收费年限的规定,甚至还删除了现行条例“必须终止收费”的条款,这无疑是要为更多超限收费公路扫清制度障碍。幸而由于舆论争议较大,这个版本还在“酝酿”之中。
李克强总理在上任之初曾提出“杜绝部门利益法制化”,这对一些立法的不良倾向可谓一针见血。在高速公路收费的问题上,公众不希望看到部门利益的法制化,更不愿看到高速公路收费主体主导了立法。我们认为,高速公路收费的问题上,无论是立法还是实践,少一些骂声比少一些收入更值得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