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资难、融资贵”一直困扰中国实体经济的发展,尤其在目前中国经济增速回落、房地产价格居高不下、地方债务萧风瑟瑟、实体经济结构转型之际,高昂的融资成本成了阻碍经济发展和流动性有效配置的拦路虎。
“国十条”明确,解决企业融资成本高问题的根本出路在于全面深化改革,多措并举,标本兼治,重在治本。要通过转变经济发展方式、调整经济增长结构、形成财务硬约束和发展股本融资来降低杠杆率,消除结构性扭曲。
首先,核心在配套改革,比如目前一行三会分业监管的框架下,各主管部门没有形成有效的联动和合作,金融理财产品往往都是跨行业设计、层层加码、相互抬价,经常以创新的名义来绕开单一部门监管,造成风险和成本进一步抬高,导致实体经济拿到手的钱被层层加码,企业融资成本自然高企。要想根治这种矛盾,压缩资金链条,减少监管套利滋生的金融空转利润,就必须加快监管体制改革,建立统一协调和混业监管的框架。
其次,尽快推动金融改革和利率市场化改革,规范金融同业拆借市场,规范信托、银行理财和委托贷款等行为,缩短资金链条,降低固定收益率,减少资金在金融机构空转,降低全社会的融资成本,只有基准下降之后实体经济的融资成本才有可能下降。
实体经济资金成本高企的原因主要来自利率管制和资金错配,如果长期人为设置存贷差,金融机构自然不愿意去承担主动风险定价,于是大企业与小企业贷款在缺乏风险定价的情况下,银行自然选择大企业,虽然国务院三令五申、央行一再定向降准,但商业银行并不积极,银行在“三性原则”(安全性、流动性和盈利性)面前自然会设置障碍刁难小微企业和民营企业,这种歧视性和挤出效应自然会提高中小企业的融资成本和融资难度。
第三,进一步规范和抑制金融同业拆借市场的过度扩张,让同业拆借回归头寸调剂的本源,而非以此展业和层层加码各类固定收益类产品,如果压缩了同业拆借的规模,银行等金融机构不再搞资金空转的借贷游戏和规范经营,同业拆借、固定收益类产品的利率自然下降,全社会融资成本才会下降。
第四,大力发展普惠金融和互联网金融,只有放开牌照和打破垄断,引入多元化的市场竞争,提高金融服务质量和层次,改变目前金融行业的盈利发展模式,实现先普后惠,才能侧向降低社会融资成本。
第五,提高社会诚信和违约成本,建立健全的社会信用体系,减少主动违约的动机,同时要扩大和完善信用担保机制,除了要扩大小微企业担保业务规模,这次“国十条”提出要大力发展小微企业信贷业务的保险产品,采取“保险+信贷”的方式来打消商业银行的风险顾虑,这样的制度安排会促使商业银行加大对小微企业的贷款规模,对小微企业的资金供给增加后,融资成本有可能会下降。
第六,大力发展多层次资本市场和股权私募市场,扩大直接融资比例,这是缓解小微企业和中小企业融资难的根本途径。银行的基因注定不可能为这些不确定的小企业去冒险,没有进入成熟期的企业必须要依靠VC、PE和资本市场,让风险与收益对称起来,创新型企业、小微企业融资来源多样化之后,融资成本自然会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