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松还是该紧?中国货币政策正面临微妙拐点。昨天发布的5月CPI升至年内高点,而前天傍晚央行再次启动了定向降准。这是央行在稳增长和防通胀之间寻求平衡的相机抉择。
尽管,此次定向降准覆盖了大约2/3的城商行、80%的非县域农商行和90%的非县域农合行,远大于上一次的定向降准范围,但是释放的资金毕竟仍然有限,不足千亿。这与前些年动辄数千亿元的货币输送,其宽松的幅度要小很多。
可以说,当下货币政策正处于“小步慢跑”的状态。一方面经济形势严峻,局部流动性短缺时常出现,定向降准释放一定的流动性确有必要;但另一方面货币政策若全面转向,面临着巨大的通胀和泡沫反弹风险,刚止步的房价高涨随时会卷土重来。因此,央行的“小步慢跑”,在“试错”或“试对”中前进。
货币政策怎么走,就得看未来的通胀和泡沫反弹与经济下滑的风险,哪一个更大?笔者认为,前者风险要远远高过后者。5月食品价格上涨了4.1%,这意味着食品价格通胀压力再度加大。与此同时,房价虽然没有如前两年那么飙涨,但是只要政策稍微松动,房价泡沫会再度膨胀。而经济下滑虽然面临不小压力,但是国务院近些年启动了一系列市场化改革政策,正在逐步生效,民营经济的活力也得到了充分释放。这足以抵制住实体经济的“主动下滑”。所谓“主动下滑”,乃是主动减少地方政府投资支出,缩减地方债支撑的经济增长带来的GDP下滑。
就此而言,在通胀风险正在上升、资产泡沫不够稳定之际,全面放松货币政策基本没有可能。这个时候,即使选择定向的流动性宽松,也必须做好货币资金的传导机制的改革,让这些资金尽可能地流向实体经济所需要的领域。如此,艰难抉择之下的“定向放松”才能够发挥最大化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