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工程院钟南山在接受央视采访时表示,研究表明,PM2.5每立方米增加10个微克,呼吸系统疾病的住院率可以增加到3.1%。大气污染比非典可怕得多,非典可以隔离,但是大气污染任何人都跑不掉。阴霾天气比香烟更易致癌。
的确,在北京连续重霾的那几天,人们的生活被改变了。
记者早晨踏上地铁,戴在人们脸上的口罩一下子让记者十年前的回忆涌上心头。03年,笔者在香港经历了SARS的侵袭。那一刻,除了上下班戴着口罩外,每天还会关注报纸上死亡人数,和研究员们定期撰写SARS对经济的影响报告外。SARS成为当时独大的话题。最严重的时候,甚至在办公场所,都会带着口罩。
十年过去了,SARS早就成为过去,如今的雾霾却又悄悄让记者感受到了人们对来自大自然的一种恐惧。楼道里,隔壁办公室的同事在休闲时谈论着雾霾;会议室里,请来的年轻专家正在讲授电子图表的制作,画面上搜索到北京即时的空气污染指数高达400多;上夜班时,收到编辑部提醒注意雾霾防护的短信;报纸上,随便扫了一眼,看到雾霾导致了翻车的消息;网络上,美国NASA关于亚洲雾霾的照片让人心惊;傍晚学校门口,走出校门的一些孩子们戴着口罩;饭桌上,孩子告诉我:“妈妈,今天学校里有两个小朋友咳嗽,不舒服,没来学校”;走过小区花园,猛然想起今年北京下的唯一一场大雪时,兴冲冲装了一桶白色的雪回家打算种花,晚上却发现融化的雪水竟然将桶壁染得黑乎乎难以洗净……一时间,记者所到之处,似乎处处都是雾霾、空气污染的影子。人们怎么看躲在口罩后呼吸过滤后空气的生活?一过路人说,“就是憋得慌”。不错,包在面具后面的日子就是憋得慌。
也许有人会把雾霾天当成普通的阴天,不过毕竟两者不一样。没有SARS时的死亡人数统计,许多人或许还未意识到雾霾比SARS更难缠,它只要出现,就随时在你身边。
资料显示,雾或霾是一种灾害性天气,对公路、铁路、航空、航运、供电系统、农作物生长等均产生重要影响。除此而外,雾、霾会造成空气质量下降,影响生态环境,给人体健康带来较大危害。由于有害颗粒会长驱直入人体肺泡,因此已有人怀疑城市肺癌的上升和越来越多的雾霾天气有关。数据显示,全国霾面积扩至143万平方公里(记者算了一下,约占中国国土面积的近15%,如果扣除人口稀少地区的面积,那比重将更高);一条深褐色的“污染带”由东北往中部斜向穿越我国大部分地区,其中深褐色点位最密集的在京津冀地区;北京的1月竟然只有五个无霾日;全国74个监测城市中,有33个城市的部分监测站点检测数据超过300,即空气质量达到了严重污染。
有史为鉴,当年伦敦第一场雾霾让上万人丧失了性命,其程度远猛于SARS,而此后的伦敦化了三十年才让该市摆脱了雾都的称号。
雾霾上新闻的次数感觉是越来越多,然而窘局并未好转。不错,城市开始为改变而努力,比如将有污染产业外迁,更多的人开始了解PM2.5,谈论PM2.5,为了减轻机动车尾气,今年开始推环保汽车,燃气热电开始逐步取代燃煤发电,国家开始将环境污染列入考虑事项,市政府考虑拨巨资改善环境等等,两会代表热议不将雾霾下的GDP计入政绩......
笔者认为,对于雾霾的认识应该更为清醒。虽然现在还没有雾霾让中国人丧生的报道,不过如果在极端不利的气候条件下,这些隐藏的风险仍有可能爆发出来并造成巨大危害。
雾霾已经不是一个城市的负担,搬迁污染产业只能将污染源转移,燃气热电使用的天然气虽然改善了燃煤发电的污染程度,但天然气本身仍然属于化石能源,不充分燃烧情况下会产生大量有害气体。目前新能源车指标和北京市个人小汽车保有量相比可以以零头统计。笔者觉得更为严重的是,治理大气污染长期以来没有跳出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的做法,治理思维方面似乎也没有根本改变先污染、后治理的逻辑。发达国家已经走过了这条路,中国应该以此为借鉴,尽快建立治理雾霾的顶层设计,割断相关方的利益纽带。在做城市和产业规划的时候就应该多考虑一下对环境的影响,技术方面应该超前,最大程度地减少发展带来的环境危害。此外,雾霾不应只是已经被污染的城市的工作,而应该成为全国的政府工作。如果不能解决零打碎敲的问题,中国的雾霾面积恐怕难以有效减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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