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沈阳说,人最痛苦的事情是,人死了,钱没花了。本山大叔接着说,人最最痛苦的事情是,人活着,钱没了。 别担心,政府给支招了,如果你有一套房子。 这就是近期最热的“以房养老”。“以房养老”是源于美国的一种金融创新产品,是一种逆按揭的养老保险,老年人将房屋产权抵押给金融机构,定期获取养老金或相关服务,最后房屋产权归金融机构。说白了,把房子给银行,银行给你当儿子。 很长一段时间以来,养老话题经久不衰,这也是中国进入老龄化社会的一个反证。从延迟退休,到延迟领取养老金,人民群众跟各种各样的“放风”缠斗。养老跟每个人的利益密切相关,而公共财政解决不了全部养老问题的可能性日益明显,怎么办?政府有难处,老百姓也有难处。 试水市场化养老方式,实话实说,不失为一种制度创新,尽管拿来主义也还是需要在中国的河里摸一摸石头,但石头是大是小,棱角有无,大抵是心里有谱的。因此,“以房养老”可以试,可以闯,可以踉跄,即使遇到预料中的水土不服,也无可非议。再不济,也比那“男耕女织”式的养老方案更靠谱些,更有人味些。 问题是,“以房养老”是一种金融创新产品,是银行琢磨的事情,是市场自己开拓蓝海的行为,怎么变成政府积极推动的事情了。政府的事情,是提供基本的公共服务,提高公共财政对养老、医疗等社会保障体系的投入,解决一些地方养老金账户“空转”的问题,做实个人账户,这也是政府的责任所在。人们对于养老金未来支付的忧虑是真实存在的,并不是相关部门拍几次胸脯表几次态,说养老金账户略有盈余就能平息的。人们期待在这方面的改革,那种壮士断腕的改革,应该不仅止于“以房养老”这样稍显轻描淡写的措施,而应该对既得利益有所触动,比如养老金的“双轨制”问题,比如促使财大气粗的国有企业向养老金账户“输血”。 养老既是一个私人问题和家庭问题,同时也是一个公共财政问题。三者相辅相成,也各自负起责任。于个人和家庭而言,养老既可以是“以房养老”,也可以是“养儿防老”,是个性化的选择,是因时因地制宜的选择;于公共财政而言,这是一个政府与公民的契约,是一个政府对老百姓的承诺,就是个人按照法律规定老老实实上缴社保,到退休之际,可以按照法律规定的金额领取自己的养老金,这样的生活是有尊严的,这样的劳动是体面的,这样的梦想才是共享人生出彩的机会。 “以房养老”只能是一种锦上添花,如果变成雪中送炭,那就是公共财政的失败,同样政府也免不了“卸包袱”的质疑。在这一点上,我们希望公共财政更有担当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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