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国企密集的人事变动引发市场的广泛关注,尤其是中投董事长的人选,一直是媒体追逐的热点话题。这并非是国企人事变动机制将有重大变化,而是在捕捉已完成现代企业治理改造的国企,其掌门人的任免如何平衡传统人事任免机制与市场机制的关系。 这方面,上月招商银行行长任免最为典型。在法律意义上,招商银行的股权较为分散,而在公司治理中最关键的董事会人事任免上,央企背景的招商局似乎有较大影响力,其拥有的相对多数的股权在招行行长任免上发挥了重要作用。 毫无疑问,资本所有者拥有对资本绝对的支配权,而拥有资本支配权不代表拥有资本的所有权。即股份公司诞生后,实际执行职能的资本家转化为单纯的经理,即别人资本的管理人,而资本所有者则转化为单纯的所有者。从这个意义上讲,国有企业上市,国有股东持股比例下降,民营资本持股比例上升,这个过程中,国有资本带有了杠杆效应,国企也不再是国有独资企业,即随着时间的推演,民营资本持股比例会不断上升,国有股东持股比例会不断下降。在这个过程中,国有资本所支配的资本将数倍于其自有资本。这在银行、地产等资本密集型行业表现尤为突出。动辄上百亿的再融资,原大股东按持股比例认缴很难持续。由此可见,排除大股东退出,在保证对上市公司控制权的前提下,大股东持股比例下降可能是常态。 事实上,资本所有者和支配者的分离。不仅在国有控股企业中存在,在民营企业中也一样存在。国有资本和民营资本都具备资本的一般属性。在民营企业中,对公司控制权的争夺往往比国有企业更激烈,如近几年的国美公司和雷士照明等案例。无论这种争夺多么激烈,只要是基于股东权利的合理表达,只要争夺的手段合法合规,那么这种争夺对公司的长远发展而言是必要的。 鉴于此,国有控股企业的高层管理人员任免显得相对“波澜不惊”,但这种平静对企业长远发展而言,未见得是件好事。市场疑思国有资本以大股东身份决定企业管理人员,并不完全是一种真正的市场行为,并担心这种非市场行为会导致资源错配,进而影响小股东利益。 这个问题事实上涉及另外一个问题,就是股份公司的资本所有者们,如何能选出合适的经理人来形式资本的支配权?什么样的机制才是最优的?这事实上是一个委托代理问题。 国有企业一直以来委托代理问题较为严重,国有资产运作效率低下也广为诟病。可喜的进展是,国有企业的中层管理人员已越来越多地通过市场竞聘等方式选拔,为国有企业市场化运作提供了坚实的基础。但国有企业一把手的任免仍有较强烈的行政色彩,但即使是一把手从本质上看也和中层管理人员一样,是资本的支配者,能否推进一把手的市场化竞聘,将是国有企业未来发展的重要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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