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联储在6月19日的议息会议上决定,将维持现有超低利率和量化宽松货币政策。不过,美联储主席伯南克随后又表示,可能在今年晚些时候开始减少资产购买计划规模,预计明年中期退出第三轮量化宽松。 近一段时间,随着美国等一些国家经济复苏明显,有关退出宽松货币政策的建议和暗示不断增多。伯南克早在5月22日就表示要考虑放缓量化宽松步伐,加拿大央行行长波洛兹此前也曾暗示,未来一段时间可能提高利率。鉴于美国等一些国家央行的货币政策可能逐渐趋紧,金融市场担忧情绪普遍加重,国际短期资本已经开始从新兴市场加速撤离。 回顾历史,由于处在货币扩张周期里更易受到通胀的冲击,新兴市场经济体“退出刺激”的动力事实上一直要强于发达国家。早在2010年4月,巴西央行即紧随印度之后加息。相比之下,发达国家的政策转向更迟滞一些,欧元区直到2011年4月才首次加息,而美联储则把近乎零利率从2008年底一直维持到了现在。 就目前形势看,全球货币政策的背景已经发生变化:美联储逐渐弱化量化宽松、明年启动加息的预期在增加;日本实施的超级宽松货币政策已经扭转了通缩预期,从长远看加息预期也在上升;巴西央行在5月底的时候已将基准利率从7.5%上调至8.0%,远高出市场预期。欧元区因为面临就业恶化的可能,降息预期反而略有上升。鉴于货币泛滥的倾向已得到各国的普遍认同,改变这一现状的萌芽已经出现。可以预见,在这一阶段,各国货币政策的协调将更加困难,分歧和差异也将进一步增加,新兴市场经济体则面临着更复杂的内外挑战。 在这样的形势下,各国货币政策的最终目标将趋于进一步分化。就巴西而言,虽然经济增长乏力,需要宽松的政策环境,但央行为解“滞胀”困局,只能把反通胀作为政策目标的首选。进一步解析看,其货币政策的困局与其产业结构的缺陷密切相关。巴西第三产业占国内生产总值比重稳居金砖国家首位,目前已接近70%,由于缺乏高端、现代的服务业,其吸收通胀的能力大为弱化,价格波动对居民生活影响严重,以至于巴西不得不冒着输掉“汇率战”的风险提高利率。面临同样问题的印度,今年则选择了降息,俄罗斯的降息可能性也在增加,这表明其更重视增长目标。 有专家认为,全球央行现正处在关键转折点,一度激进的货币政策,其负面影响实际上已经超过了正面影响,并在一定程度上损害了世界经济的稳定和增长。因此,在一个货币政策机会主义倾向日益严重的时代,全球货币游戏规则将日益模糊和多变。在此情况下,以美国为代表的发达经济体,其非常规货币政策的“蝴蝶效应”会更加突出,而新兴市场经济体则面临更多被动性的货币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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