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汇丰银行的《人民币崛起II》报告称,截至2012年8月,全球超过1万家金融机构经营人民币业务,而中国进出口贸易使用人民币结算的比重从2010年的3%增长到2011年的9%,2012年达到了12%。2012年,使用人民币的外国直接投资几乎增加了两倍,用人民币对外直接投资也增长50%,这意味着人民币业务世界化的趋势正在健康发展,中国应顺应国际市场对人民币资产的强劲需求,在人民币汇率相对均衡的前提下,积极拓展人民币在世界范围内的市场交易与计价结算,寻机推动人民币国际化的稳步前进。
中国应积极推动人民币资本项目可兑换,寻机实现汇率市场化的改革目标,并最终实现人民币的可自由兑换。市场瞩目的周小川连任中国央行行长,则预示着下一个5年之内,人民币成为真正的国际储备货币的预期可能会彻底实现。
英国央行行长金恩在寻求与中国央行设立3年期货币互换业务时表示,“若真的发生境外人民币流动性稀缺这种不太可能的情况,英国央行将有能力向英国合乎条件的机构提供人民币流动性。”这意味着,人民币在世界范围的市场交易正在强劲增长,人民币国际化面临着为国际交易市场提供流动性存量与增量的机遇和挑战,市场交易的需求压力是人民币升值与国际化的一个重要因素。因此,在各国汇率竞相贬值的世界潮流下,中国应继续维护人民币市场需求不断增长的良好趋势,实现均衡稳定汇率下的缓慢升值。
与成熟货币不同,人民币国际化还处于初始阶段,世界范围的交易市场还多处于离岸市场的层面,一方面市场需求与广度不断增长,不能违背市场规律,人为地施以贬值压力;另一方面,要遵循全球化的基本规律,不能人为地限制人民币在世界范围的交易市场的自然扩张,要与中国经济的世界化同步,与中国分担的世界责任与义务同步。在这种长期趋势下,人民币升值的压力要远远大于贬值风险。
汇率战争归根到底是世界经济金融失衡的表现。在美元指数快速反弹的局面下,不仅风险货币和商品国家寻求货币政策转向,就连饱受欧债危机困扰的欧盟,也不惜以经济复苏的代价,积极地维护本币价值,一旦美国经济复苏趋好,并且美联储正式转向之后,美元走强所带来的非美国家的经济尾部风险,就会超出美国经济复苏的正面溢出效应,而汇率贬值与经济动荡的双重叠加效应,就可能令“尾部风险”变为现实甚至更加严重。因此,汇率战争的实质是世界经济在失衡状态下的动荡放大与反馈,任何追求汇率贬值的国家决不是为了恶化本国经济。
正如欧盟各国政要所言,追求货币贬值的经济政策取向是不可取的,负责任的货币政策取向不会以汇率贬值为目标,相反,货币政策必须立足于经济基本面。最新的数据显示,人民币实际汇率在2013年1月份升值1.5%,这说明世界范围内对人民币资产头寸的需求动力仍然持续增长,与汇率竞相贬值的趋势截然相反,基本反映了宏观经济稳定、金融市场发展、资产财富效应增长的良好的基本面。同时,受美元反弹走强的影响,人民币升值速度有所放缓,贬值风险有所降低,或者说,人民币贬值风险受到市场的抑制。
李克强总理指出,中国有条件保持经济持续健康发展,不断推进社会进步。因此,中国经济基本面和世界化的良好趋势,决定了货币政策不可能追求主动贬值,相反要以升值为代价,不断推动人民币在世界范围内市场交易的拓展,不断适应人民币成为世界资产头寸的良性发展方向,为世界经济复苏与繁荣做出更多贡献。所以,人民币的实际风险仍然在于过快升值,而绝不是贬值。但从人民币境外市场的实际发展看,升值过快的压力不断化解,同时存在的人民币贬值风险却不断寻机爆发。实际上,人民币贬值风险与做空中国经济、阻碍人民币形成世界市场、遏制中国和平崛起等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在全球汇率竞相贬值的状况下,反而找到了一个混淆视听的机会。
在人民币成为国际储备货币之前,人民币业务在世界范围内的强劲增长首先显示出,人民币作为商业、经济和金融储备货币的重要性,而这正是人民币世界化的市场基础,也是人民币最终上升为全球储备货币的前提。基于这些考虑,才会有很多国家的央行先于市场而储备人民币。从这个意义上看,人民币完善汇率机制的市场化,逐步放开波动管制,直至彻底实现完全可兑换,这个发展趋势已经越来越清晰。一旦如此,人民币将顺理成章地成为国际储备货币,世界各国央行则可借由与中国央行的货币互换安排,大幅度地提高人民币储备规模,共享人民币业务世界化的发展红利。或许,这些市场清晰可见的、有目共睹的发展路径,是中国决策层决心维持货币政策连续性的重要原因,才会有央行等金融政策、监管部门人事安排的连续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