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行最新数据显示,2月份新增贷款6200亿元,环比下降42%,M2余额99.86万亿元,同比增长15.2%,高于13%的拟定目标。当前M2从2002年的16万亿升至今年2月末的99.86万亿,居全球之首。
当前货币超发问题令人关注,但确实无法准确计量,因为任何精湛的数据模型都无法精准反映央行究竟应发多少货币,超发了多少货币,我们只能用通胀预期和资产价格泡沫程度,判断货币供应量是否偏离均衡状态。
诚然,GDP是经济新增产值概念,而M2是货币供应量的存量概念,两者并非一一对应关系,但二者的对比关系衡量货币超发具有参照意义。如M2可描述为某一时点下经济可资动用的可支付能力,它凸显的是货币的交易媒介功能,即一旦某一时点社会存量的支付规模与GDP之比超过均衡状态,引发通胀预期和资产价格泡沫,就可传导出货币超发信号。
另外,把土地等要素资源的货币交易化,仅看作是货币供应量增加而对GDP影响有限是一种认知性错觉,因为土地等要素资源交易货币化过程,也是创造GDP的过程,如土地货币交易化实际就是土地的级差地租计入当期GDP。无交易也就无所谓信用创造,M2与GDP虽非一对一关系,但其配比关系是存在的,在劳动生产率稳定下,GDP增幅低于M2增幅,反映的就是货币超发和单位货币购买力贬值。
那么,目前货币超发是基于宏观层面还是商业银行层面,即货币内生还外生?我们认为,在信用货币本位下,货币是外生给定的,基于一些政策,直到超发货币下铸币税的边际收益低于财政发债和征税收益。正所谓市场是水,政策是器皿,若把信用本位下的货币或纸币供应量理解为内生,那么只需市场化的金融结算体系就可,如同哈耶克倡议的商品货币本位。
目前,货币政策、资本管制和结售汇制,使央行承担了类似商业银行的资金融通职能,如贸易顺差下的外汇占款,实际上是把本已出口的国内储蓄,通过结售汇制以外汇占款的形式再次在国内具有了支付能力,并成为了M2的重要组成部分,这在货币乘数稳定下,外汇占款实际就是货币超发,会产生通胀和资产价格上涨预期。
同时,当前地方政府和国企负债融资下的信用创造是货币超发的重要力量。地方政府和国企积极负债投资的信用创造,一则在外汇占款带来的货币超发令M2增大,固化货币超发;一则利率管制、对居民投资渠道的限制等金融抑制,使居民除银行存款外,缺乏其他更安全的投资渠道进行投资。因而,这种国企投资等带来的外生性政府信用创造,实际是宽松货币政策与积极财政政策匹配下的一种市场信用增大,货币超发不是市场内生,而是外生性的。
事实上,近年来一些商业银行持续面临的吸储压力,金融脱媒现象日益突出,通胀预期持续发酵等,穿透出在通胀预期下,私人部门越发出现了尽快把手中的通货和存款花掉的动机,最近几月房产交易激增,人们对房价上涨预期强化等,显然是货币超发下的市场心态。
当前通胀预期趋强,房价泡沫高位坚挺,商业银行吸储难度增加,金融脱媒深化等,反映继续维系宽松货币政策所带来的边际收益可能低于其成本,而货币政策回归中性,则可促进经济转型和金融改革的深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