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型城镇化已经成为全国最热议的话题,自从高层多次强调未来中国的动力在城镇化之后,各方讨论正在走向白炽化。最近一段时间股市触底大反弹,就是基于这个概念而生发的。而最近,又有消息传出城镇化将会拉动40万亿的资金,这比2008年所谓4万亿拉动的资金量更大。
我们此前多次强调中国问题动力机制在于城镇化,中国城镇化问题是世界罕见的人类生活和生产方式大变迁,中国人口众多,城镇化带来要素重组是一项非常复杂的挑战,同时也是中国经济增长的原动力。
中国的城市化问题经历了三大阶段:第一个是限制城市化问题,由于农业和工业体系无法支撑如此庞大的城市消费群体,而且大量人口集聚在城市也带来很大的管理问题,在这种情况下,中国通过户籍制度和遣送制度限制城市化的发展。曾经出现上山下乡运动和流民遣送回原籍运动,就是这种思路的体现。
第二个阶段是摆脱城市化思路,选择城镇化作为推进中国城镇化进程的主要路径。城镇化与城市化最大的区别是摆脱了集中发展大城市弊端,特别是拉美城市化出现的问题,是中国借鉴的一面镜子。从最初的离土不离乡的尝试,到经营土地为主要特征的城镇化措施,虽然有些尝试效果并不好,但是,中国城镇化率迅速增长,并很快超过50%。
第三个阶段是中央最近提出的新型城镇化的战略。这个战略核心点有两个:一个是打破束缚人口流动的户籍制度,一个是限制城镇化的土地制度约束。所有这些问题归根起来就一个问题:推进城镇化是社会共识,问题是从哪里获得资本。户籍制度为什么总是放不开,最主要原因户籍背后隐藏着巨大的福利支持,福利是需要资本支持的,没有福利支撑,户籍几乎一文不值。土地制度约束之所以难以打破,当然也有其他社会性原因,但最主要的原因是如何渐次释放如此庞大的财富,在释放财富过程中,如何分配这些财富。为什么这些要有资本支持才能变成现实的财富呢?原因很简单:在推进城镇化过程中,最主要的是要有土地性质改变才能有城镇化的空间,要有人口支撑才能促进城镇化发展,要有资金支持才能现实地推动城镇化。
但是,推进城镇化也有很大的风险:第一个风险就是城镇化负债风险,政府经营土地财政会导致土地价格上涨和房地产市场上涨,挤出了很多实业和人口,在这种前提下,很多地方大举借债,如果没有货币性超发,很多地方政府不知道破产多少次了。40万亿的资金如果一窝蜂出炉,一旦遇到风吹草动,债务危机爆发,不知道会将中国拖向何处。
第二个风险是土地转型的风险。土地转型不仅仅事关整个经济转型,更主要的是关乎整个社会稳定大局。就当前来看,不能搞运动式土地制度变革,这个问题事关重大,还是应当有序地推进为妥。运动式改革土地是能够铲除很多城镇化的障碍,但是,运动式改革可能会导致利益分配不公正,会导致浪费和形式主义,不但达不到推进城镇化目的,还可能走向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