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国务院常务会议确定了降低流通费用的10项政策措施,以落实7月11日通过的《国务院关于深化流通体制改革加快流通产业发展的意见》,降低流通成本,提高流通效率。 当前中国流通等交易总费用较高,高垄断租金、高行政成本和税负,是流通成本较高的直接诱因。可见,国务院要求降低农产品生产流通水电价、规范和降低农产品市场收费、严格执行农产品绿色通道政策、开展农产品增值税进项税额核定扣除试点,以及加强对公用事业延伸服务的收费监管等,无疑将降低流通领域的税费成本,提高流通效率,以保障元旦、春节假期物价的相对稳定。 在流通行业进行税费整顿的确能降低流通成本,维稳两节期间的物价,但每年节假日前的清理整顿,也应该逐步转变为一种持续性的制度安排。同时,通过降低水电价和各种市场收费等手段降低流通费用,客观上存在谁来埋单的困扰。向流通领域提供的水电价低于市场均衡价,其价差不会自动消失,总需有人埋单,其差价不论是被售电部门承担,还是以相关企业利润收窄或亏损为代价,最终都需政府以财政补贴形式埋单。显然,无论何种方式平抑降价降费下的差价缺口,最终将只是支付形式和支付主体的变化,不可能有真正的免费午餐。 消费既是经济增长的起点又是归宿,而流通是连接制造与消费的动脉,经济失衡增长、货币超发信用创造过快,最终都将通过以抬高交易成本,进而以结构性通胀方式加以释放。高流通成本且久治不愈,恰是粗放式经济增长、持续超发的基础货币等必然附带支付转移结果。以公路为例,全球82%的收费公路在中国,公路车辆通行费超过人均GDP的2%居全球之冠,贷款公路建设扩张下公路建养资金年均缺口达2380亿元等,要么抬高流通成本,要么导致资本品孳息低效甚至不良化率上升。 显然,如此快速的交运网络建设,尽管推高了GDP增长数字,但无疑也使中国经济增长的成本步入高速通道,即这些通过信用货币创造推动的高速公路等,再配置以较高的运营和护养成本等,最终将以高企的流通成本,不可避免推高中国经济的运行成本,压低中国经济潜在增长率,使中国面临着资本和储蓄耗损困惑。 鉴于此,也需要改变投资主导的粗放式经济增长方式,结束过度宽松的货币信贷政策。当前国内流通成本居高不下,与流通领域的非市场性淤障较为突出有关,通过行政手段清除这些淤障有其必要性,但根本上缓解流通成本高企,还需加快经济增长方式转变,走出倚重货币超发、信用创造的投资拉动模式,以使资本品投资增长与经济可承载能力相协调,避免规划式超前投资抬高经济运行成本,耗损经济潜在增长率。消费本身孕育着投资动能,倚重消费要优于单纯为GDP增长而投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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