扩大内需特别是消费需求已成为近年来拉动经济增长的首要任务,这是新形势下推动经济平稳较快发展、牢牢把握发展主动权的必然选择。然而,进一步扩大居民消费需要各方合力、多措并举。其中最关键的是要大力增强城乡居民消费能力,将居民潜在购买力转化为现实消费需求。
我国有13亿人口,人均GDP已超过5000美元。这两个数据的深层含义有两点:一是我国已进入消费升级的关键阶段;二是由于人口基数巨大,潜在的消费能量难以估量。集中到一点,就是消费潜力巨大,一个“世界市场”将要取代“世界工厂”,为各类企业所瞩目。
然而,由于情况特殊,一方面是二元经济问题顽固,城乡间的收入与消费水平落差很大,另一方面是社会阶层之间的财富差距巨大。这两个因素的存在表明,要将潜在消费需求转化为现实需求,并不容易。
事实上,通过多因素分析,可以看到我国居民整体购买力依然不强,消费动力仍显不足,经济增长仍需依靠投资的强力拉动。虽然居民的消费潜力远大于消费能力,但消费需求的有效释放仍有待消费能力的支撑。在对待消费潜力心怀乐观的时候,还要冷静客观地观察居民收入与消费情况,尤其要对居民实际消费能力不能盲目高估,应做出理性客观的判断。
1.我国人均国民总收入不足世界平均水平一半。
根据《国际统计年鉴2012》数据,2010年,世界人均国民总收入(GNI)为9116美元,其中高收入国家达38517美元,中等收入国家为3763美元,中低收入国家为3315美元。2010年我国人均国民总收入为4260美元,不到美国、德国、法国和英国的10%,相当于世界平均水平的一半不到(46.7%)。从世界排名看,我国人均国民总收入在215个国家和地区的排名中名列第120位。
2.城乡居民收入与经济增速不同步。
无论是从改革开放30多年来的统计数据观察,还是从近几年经济较快发展的统计资料看,均显示出居民收入与经济增长的不同步现象。1979-2011年,我国人均GDP年均增长9.9%,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年均增长7.4%,农民人均纯收入年均增长7.4%,人均GDP增速比城乡居民收入高出2.5个百分点。2011年尽管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实际增速比GDP高出2.2个百分点,但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仍比GDP增长率低0.8个百分点。
3.居民收入差距仍然较大。
近几年,我国居民之间的收入差距仍然较大,主要表现在以下几方面:
第一,居民间收入差距。统计数据显示,高低收入组之间的居民收入差距仍然较大。2011年城镇居民家庭中,高收入组的人均可支配收入与低收入组的收入之比达5.3:1;农村居民高、低收入组人均纯收入之比为8.4:1,表明高、低收入组之间的收入差距仍然较大。
第二,城乡居民收入差距。1978年城乡居民收入比为2.57:1(以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为1),1985年达到历史最低点,为1.8:1,1994年达到顶峰,城乡居民收入比为2.86:1,超过了改革开放前的水平。1997年达到新的谷底,城乡居民收入比为2.47:1,小于改革开放前的水平。
1997年后城乡居民收入差距有所扩大,2001年城乡居民收入比扩大到2.90:1,2002年继续扩大到3.11:1,2009年扩大到3.33:1,2010年该收入比为3.23:1,2011年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与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之比为3.13:1。
从居民消费率(即居民消费支出占支出法GDP比重)、人均消费水平和增长速度以及消费规模等分析,现阶段我国居民消费率偏低、增速较慢,消费规模亟待扩大。
1.我国居民消费率低于世界平均水平。
居民消费率的高低与一个国家的发展水平、经济发展阶段和发展模式有着密切关系。近年来我国居民消费支出占GDP的比重不断下降,居民消费率由1992年的47.2%下降到2010年的33.8%,为历史最低水平。这一比重不仅低于世界中等收入国家平均水平60%的比重,甚至低于中低收入国家(41%)的平均水平。
2.消费还没有成为经济增长的第一动力。
从世界平均水平看,1960-2009年的49年间,最终消费支出对全球经济增长的贡献率保持在71-75%之间,且总体上呈微幅上升趋势。1978-2011年的33年间,最终消费支出对中国经济增长的贡献率有17个年份低于50%,有21个年份低于60%,且总体上呈小幅下降趋势。近10年来,消费贡献率只有2001年和2011年超过50%,分别为50.2%和51.6%,其余年份在35.8—47.6%之间。
与投资相比,上世纪90年代以来消费需求一直滞后于投资的增速。1991-2010年,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额年均增长22.6%,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年均增长15.8%,两者的增幅相差6.8个百分点,其中2001-2010年,两者的年均增速相差8.1个百分点。从三大需求对经济增长的贡献来看,最终消费支出贡献率由1980年的71.8%下降到2011年的51.6%,资本形成总额贡献率则由26.4%提高到54.2%,货物与服务净出口贡献率由1.8%降为-5.8%。可见,多年来经济的快速发展主要是由投资拉动,而消费尚未成为经济增长的第一驱动力。
3.消费规模与经济规模所处位置不吻合。
收入水平不高决定了消费能力不强。由于居民消费规模相对较小,形成了我国人口占世界总人口与消费总量的比重不相称。2010年我国人口占世界总人口的比重为19.6%,但消费总量占世界的比重偏低,尤其是居民消费支出总量在世界的位次远低于GDP总量的国际地位。据世界银行统计,2010年,我国人均居民最终消费支出为879美元(按2000年价格),而2009年世界平均水平为3625美元。
4.城乡间、区域间、居民间消费差距较大。
城乡居民的消费差距。1991-2010年,城乡居民消费水平差距处于3.1-3.8:1,超过收入差距。2010年城乡居民消费水平之比是3.6:1,即一个城镇居民大体相当于3.6个农民的消费。自2000年以来,城市消费已经连续10多年保持两位数增长,城市消费占总体消费比重近70%左右。从多数耐用消费品的每百户拥有量看,农村比城市大约落后9年左右。
居民之间的消费差距。2010年,城镇居民人均消费支出高收入户与低收入户的消费差距达到3.9:1,农村居民人均生活消费支出高收入户与低收入户的差距是2.8:1。
区域之间的消费差距。2011年,低于全国居民平均消费水平(12113元)的省份所占比重达70%左右,且地区间人均消费水平差距较大,人均消费水平最高的地区与最低的地区之间差距在6倍以上。
5.居民消费倾向有所下降。
近年来,由于受收入水平、收入差距等影响,城镇居民消费倾向出现呈下降趋势,平均消费倾向由2000年的79.6%下降到2011年的71%,农村居民表现则相对平稳。
根据消费倾向递减规律,高收入阶层存在明显的高储蓄和低消费倾向,往往将收入的大部分转化为储蓄和投资;低收入阶层尽管具有较高的消费倾向,但缺乏相应的购买力。这种消费格局容易形成消费断层现象,进而导致消费需求相对不足。
不同收入群体居民的消费能力受收入水平的制约较明显,尤其是从最低收入户看,农村居民平均消费倾向均超过100,城镇居民也接近于100,表明低收入群体的收支基本相抵。如果缺乏新的收入来源,收支相抵后往往所剩无几,难以形成有效的消费能力。而中等收入户和最高收入户的平均消费倾向相对平稳,表明这一群体可进一步挖掘的消费空间较大。
1.高房价对居民正常消费影响较大。
近年来,在国家多项宏观调控政策的强力作用下,房价过快上涨态势得到遏制,房价终于向下松动,但总体判断依然是居高难下。高房价不仅增加了居民的生活成本,削弱了消费能力,而且还增强了支出预期,挤占了居民在其他方面的消费,影响到正常的消费行为,使巨大的消费潜力不能得到有效释放,成为增强居民消费能力的约束因素。主要表现在以下几方面:
第一,对准备购房、已购房和租房的居民正常消费均产生了明显的抑制作用。
未来打算购房的居民——节衣缩食,难以顾及其他消费。面对高房价,这一群体只能紧缩开支,节衣缩食,增加储蓄,积攒未来购房所需资金,难以顾及其他消费,为购房而大量增加储蓄必然会挤占正常消费。
已购房的居民——大部分收入用于房贷月供而缩减消费。高房价使相当一部分居民选择以贷款方式购房,每月要面临沉重的还款压力,少则几百、上千元,多则上万,漫长的还贷期难免成为“月光族”,不仅会使这一群体的日常消费全面萎缩,而且将削弱这部分家庭的消费能力。
租房的居民——高房租加重生活成本。高房价直接催生了高房租。近年来城镇房租不断见涨,买不起房而租房的居民,每月要将收入的一部分用来支付不断攀升的房租,生活成本有增无减,其消费空间同样受到高房价的间接挤占。
第二,高房价影响到消费转型升级速度。
目前,我国城乡居民正处在向更高层次的消费升级中,而居民消费能力是支撑消费转型升级的关键。在这一过程中,需要清除不利于消费扩张的障碍,而目前高房价至少会在两个方面影响消费升级速度。
一是高房价大大增强了居民的支出预期,增加了预防性储蓄需求,使多数人不敢消费、谨慎消费或无钱消费。房价的过度上涨尤其是不少城市的房价偏离了普通居民的实际购买力,导致众多中、低收入居民在城市住宅资源方面逐渐边缘化,只能望房兴叹。
二是由于高房价改变了不少居民的消费行为,原先的购置计划如更新或添置家电商品、外出就餐、旅游等被迫取消或延期,这些均对消费转型升级速度产生一定影响。
第三,透支未来消费,将降低居民后续消费能力。
高企的房价已成为无房户或准备购房者的沉重负担。对于工薪阶层,要想“居者有其屋”,要么借贷而成为“房奴”,要么成为“啃老族”,得靠几代人的储蓄积累及家庭的未来收入才能如愿。这样不仅导致了其后续消费能力有限,而且还会降低父辈甚至祖辈人的即期消费能力。
从发达国家的经验看,随着经济发展和收入水平的提高,在居民最终消费结构中,食品消费占的比例在10%-20%,而居住支出的比例将会上升到30%-40%。从我国居民消费支出结构上看,食品消费在居民的支出结构中是逐年下降的,而居住消费在居民支出结构中是逐年上升的。1990-2011年,在消费支出结构中,城镇居民食品消费的比例从54%下降为36.3%,农村居民从58.8%下降为40.4%。
从居住支出所占比重看,城镇居民从1990年的7%上升到2011年的9.3%,农村居民则从1990年的17.3%上升到18.4%。因此,对于居民来讲,特别是农村向城镇转移的农民,居住支出的压力,要比食品消费的支出压力大。
因此,从总体上分析,高房价使较多居民不敢大胆消费。一方面提高了居民的支出预期,影响到正常的生活和消费行为;另一方面,房价的居高不下挤压了居民在其他方面的消费,使巨大的消费潜力不能得到释放,成为制约提升消费能力的阻力之一。
2.居民大部分余钱难以形成即期有效购买力。
改革开放以来,城乡居民人民币储蓄存款余额从1978年的210.6亿元增加到2011年的363636亿元,年均增长25.1%。从城镇居民个人储蓄率看,1990年为15.2%,2000年达20.4%,2007年和2008年分别为27.5%和28.7%,2009年和2010年分别为28.6%和29.5%,表明近年来城镇居民有四分之一多的余钱存入银行。
从农村居民个人储蓄率看,1990年为8.8%,2000年达15.7%,2007年和2008年分别为11.3%和11.7%,2009年和2010年分别为11%和13.9%。尽管城乡居民储蓄居高不下,潜在购买力较强,但多数储蓄是为了防病、养老、子女教育等不时之需,并不能形成即期有效需求。
我国城镇居民用于医疗保健方面的支出占人均消费支出的比重由1990年的2%提高到6.5%。高价位的药品和医疗服务费使居民家庭的医疗支出增加,看病贵已成为居民生活的负担之一。
而社会保障水平不高使不少居民谨慎消费。我国社会保障支出占财政支出比重与其他国家相比,显然偏低。2011年,我国社会保障及就业支出额占国家财政支出的比重为10.2%,与发达国家相比,仍有不小差距。尤其是医疗保险制度和养老保险制度还不健全,保障水平不高,居民仍有不少后顾之忧,直接导致了居民紧缩消费、加大储蓄的力度。
总体上看,我国新的适应市场经济体制的社会保障制度正在加快建设过程之中,但农村社会保障还较为薄弱,人们对未来的生活保障预期存在着不确定性,居民对教育、医疗保健和居住三大支出的预期较强,应对之策就是增加储蓄。因此,尽管城乡居民具有一定规模的结余购买力,储蓄率较高,但并不表明会产生强盛的现实购买力。
3.物价上涨对居民消费能力产生一定影响。
近两年来,在多种因素的共同影响下,物价节节攀升,2011年CPI涨幅由上年的3.3%攀升到5.4%,通胀压力不断加大,加之促进消费的一些政策效应弱化,对居民消费需求产生了一定影响。尽管居民潜在购买力较强,但在目前通胀压力下影响消费平稳增长的一些不利因素需引起关注,并加以应对。
商品价格对居民消费需求是一把双刃剑。正常合理或人们可承受的价格上涨有利于消费的增长,但价格上涨过快,将影响部分中、低收入家庭的正常消费,也会对部分居民消费心理造成负面影响,进而影响到消费需求的持续增长。较高的物价水平对消费的影响主要表现为:
一是食品价格涨幅较高对其他消费的挤占影响会逐渐显现;
二是工业用品、服务价格和资源价格全面上涨,会导致居民实际消费能力减弱,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到消费信心,个人消费行为趋于谨慎,对价格的敏感度提高,不少中、低收入消费者又回归到捂紧钱包、精打细算过日子,持币待购行为较为明显;
三是通胀压力和预期对居民消费意愿和行为会带来负面影响。据中国人民银行2012年第二季度对全国50个城市进行的2万户城镇储户问卷调查显示,65.7%
的居民认为物价“高,难以接受”,较上季提高2.8个百分点。居民物价满意指数为18.2%,较上季下降1.5个百分点。68.5%的居民认为目前房价“高,难以接受”,较上季提高0.8个百分点。因此,当通胀水平较高时,人们往往会改变自己的投资和消费行为,尽可能多地增加储蓄而减少即期消费。为了减少收入降低带来的压力,人们用于外出餐饮、娱乐、旅游等消费支出的比重会降低,从而影响到这些行业的营业收入。
4.财富缩水直接削弱后期消费能力。
受多种因素的影响,我国物价涨幅较高,负利率存在较长时间;股票市值缩水、股指连续下跌,投资者损失较大,多数投资者普遍感觉个人财富缩水。居民财产性收入减少、持久性收入预期不佳,使消费行为趋于谨慎和保守,影响居民大额、持久消费性支出的增长。财富缩水主要表现在:
一看银行存款利息,自2010年10月20日起,中国已连续近2年处于负利率状态,经历5次连续加息之后,人民币1年期存款利率从当初的2.25%上调至3.5%,但与2011年CPI同比涨幅5.4%相比,负利率程度可见一斑。
二看股市,从2007年10月开始,A股连续下跌,最大跌幅达60%以上。近期,上海A股指数曾几度跌破2000点,多数股票已跌去70%以上。持续低迷的股市,在较大程度上挫伤了居民的投资热情,也对居民财富造成一定缩水。
以上因素导致了居民财富缩水,财产性收入比重较低。2011年城镇居民财产性收入仅占全部收入的2.7%,仅比2010年上升0.2个百分点,城镇居民财产性收入在四大收入中的比重是最低的。财产性收入对城镇居民收入的贡献还很小,不仅低于经营净收入的贡献,更远低于转移性收入和工薪收入的贡献。
一般来说,在收入一定的情况下,消费行为在很大程度上是由预防性储蓄和流动性约束决定的。我国多数居民储蓄是为养老、购房、子女教育等而积蓄,财富效应的减弱不仅会影响当期消费的增加,而且会削弱居民未来的消费能力。这在较大程度上使不少居民捂紧了钱包,逐渐回归到精打细算、量入为出过日子的境况。
如何评判中国居民消费能力的强弱,目前有两种截然不同的看法:一种认为,中国居民的消费能力并不高,且消费占GDP的比重一路走低,有限的购买力受到多因素的削弱,消费能力有待增强;另一种观点则认为,居民消费能力强盛,尤其是近年来国内居民境外消费不断升温,成为全球境外消费增长最快的国家。据世界奢侈品协会2012年1月公布的报告显示,截至2011年底,中国奢侈品市场年消费总额已达126亿美元(不包括私人飞机、游艇与豪华车),占据全球份额的28%。对后一种观点需要具体分析。
1.境外消费快速增长只是少部分人的消费行为,并不具有代表性。
近年来,中国居民境外消费额快速增长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一是境内部分同类商品价格高于境外,在境外能买到价格相对低廉的商品;二是人民币加快升值使境外旅游、购物变得更为实惠和便宜;三是炫耀性消费的显富行为。
这一群体的消费行为并不能代表大众的购买力,更不能以此夸大中国居民的消费能力。有关部门要通过加大进口,降低有关商品的进口关税和价格、净化消费环境等措施,尽可能地吸引这一群体的购买力。
如果我们的消费政策和消费环境能达到或接近境外水平,相信多数高收入消费者购物是不会选择“舍近求远”的。因此,要想方设法把巨大的消费潜能尽可能在国内充分释放出来,让富人的钱为国内经济发展助一臂之力,使消费更好地发挥对经济增长的拉动作用。
2.消费潜力的释放仍有待于大力提升消费能力。
一些国家的发展经验表明,人均GDP达到4000美元之后,由于居民消费快速扩张,消费将逐渐成为三大需求中的主动力。英国、德国、法国、日本、新加坡、巴西最终消费支出占GDP比重分别为80%、76%、73%、63%、61%和80%。
目前我国人均GDP已超过5000美元,标志着经济发展进入了一个重要转折时期,正处于经济增长方式由数量型向质量型增长的重大转型期,消费升级速度将加快,但要实现这一消费跨越仍受众多因素制约,仍面临收入差距、通胀预期、社会保障、高房价、消费环境等因素的约束。
从中长期发展趋势看,由于我国消费需求空间与潜能巨大,支撑消费快速增长的主要因素和基本面并没有发生根本性变化,推动消费需求持续较快增长的诸多有利因素仍将延续,内生动力强劲,潜在消费需求空间依然较大。
尽管居民消费潜力和优化升级空间较大,但我国仍是一个发展中的人口大国,经济发展水平不平衡,城乡之间、地区之间、行业之间、传统一代和新生一代居民之间以及不同群体居民之间的收支等差距在短期内还难以消除,加之部分居民受传统消费观念的束缚和消费环境的影响,相当一部分居民的潜在购买力难以得到充分释放。因此,要从总体上完成居民更高层次的消费升级转型,构建消费主导型的发展模式,依然任重道远,需要经历一个较为漫长的过程。
3.提高居民消费能力需要多措并举。
一是要继续大力增收减负。要扩大内需,就得让消费者有钱可花,放心消费,舍得花钱。而只有当中、低收入群体消费能力提高且敢于消费,才能扩大消费规模,拉动经济增长。
这就要求着力提高中、低收入群体的收入水平,有收入保证才能形成消费能力,消费意愿才能转化为现实的消费需求。如果城乡居民消费潜力能得到有效释放,足够支撑未来10到20年我国经济年均8%以上的增速。
要尽快建立合理的工资增长机制,提高城乡居民的经营性收入和财产收入比重;减轻中、低收入者的税负,对生活必需品实施低税率,减少重复征税,降低增值税税率等,提高居民消费能力,提振居民消费信心。
二是要缩小收入差距。缩小行业之间、各阶层之间居民收入差距,这是扩大居民消费的重点和关键。在城市,要打破行业垄断,进一步使收入透明化;在农村,应大力发展农村经济,增加农村居民收入和消费能力。
三是要加速保障性住房建设,降低城镇居民住房支出。要推动以廉租房为主体、经济适用房为补充的保障性住房体系改革,解决广大中、低收入居民的安居问题,使市场住房供给结构有利于满足不同收入阶层居民的需要,增加居民住房消费的可选择性;引导居民在不同年龄段、不同收入水平选择不同的住房方式,以降低居民的住房费用支出。
四是要加快健全社会保障体系,稳定居民消费预期。要继续加大社保投入,进一步扩大社会保障体系的覆盖范围,在合理确定保障水平的同时实现社会保障的可持续性,加快建立统筹城乡、覆盖广大劳动者的多层次社会保障体系,把养老、医疗、失业、工伤、生育保险等社会保障措施,覆盖到包括流动人口在内的城乡广大劳动者。
要积极推动城乡分设、地区分割的社会福利体制均等化,提高对城乡特定群体(老年人、非成年人和城乡非就业人员)的社会保障水平。要积极推进教育、医疗体系改革等等,逐渐减轻或消除居民消费的后顾之忧。
综上所述,判断居民消费能力的强弱,不能被表面现象所误导,不仅要看收入水平、收入结构,购买力的有效性和强弱性等,而且要从居民消费支出的多元化等因素进行分析,要看到在收入增长的同时,消费支出也与日俱增,一些刚性支出也在削弱居民的货币支付能力。
应该看到,经济增长、居民收入和消费支出是密不可分的,经济增长只有与居民收入同步增长,才能有效提高居民消费能力;反过来,居民消费增加也会驱动经济增长。
要保持经济平稳持续较快发展,必须力争使收入与经济同步增长,并尽可能使收入快于经济增速。只有增收减负才能实质性增强居民消费能力,形成经济增长、居民收入和消费三者良性互动,进一步增强经济发展的协调性和可持续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