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反对给公务员涨工资,一个说法公务员有很多灰色的收入,但如果你不给他涨工资,他没有办法生存,你就逼着他获得灰色收入。”清华大学经管学院弗雷德曼讲学教授副院长经济系主任白重恩11月29日在《财经》年会2013“议题一:挑战与改革突破口”中做上述表示。(11月29日财经网) “给公务员涨工资,可以减少他们搞灰色收入”,这种论调与我们常说的“高薪养廉”极为相似。客观上讲,白重恩的话有一定道理。和新加坡、香港等很多发达地区相比,中国公务员的薪酬水平确实不高。再说,高薪养廉之“养”,并非“保证”、“确保”,好比养病,只是调养、休养,而非治病本身。换而言之,高薪只是廉政的必要条件而不是充分条件与主要条件理论上讲,官员每月拿1000元钱与拿10000元,二者的腐败“冲动”肯定是不一样的;只要我们承认正常收入的相对较低是导致官员心理不平衡并进而腐化堕落的一个原因,就该承认适当提高公务员的收入水平,会有助于他们捞灰色收入。 当然,认可“高薪养廉”的积极作用,并不代表笔者就支持推行“高薪养廉”。在我看来,给公务员涨工资有几个重要前提:首先,必须证明公务员搞灰色收入确是因为工资太低。长期以来,部分公务员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红顶商人”并不少见,他们根本不在乎工资,看重的是权力隐射下的其他受益。若我们有效制衡权力,“涨工资”显然不是给这部分人雪中送炭,而是锦上添花。这实际上引申出了一个问题:即究竟高的薪水才可以让公务员老老实实为人民服务呢? 常说,人的欲望是无穷的。从很多腐败贪官来看,他们往往都是利令智昏,欲壑难填,只要有捞钱的可能,他都是“不捞白不捞”有一部分公务员,已经戴名表、开名车、住别墅,他们照样不安心做公务员,仍然大捞灰色收入;这说明,老灰色收入并非全都是薪水低所致有些公务员习惯了觥筹交错、饕餮大餐、灯红酒绿的高消费生活,对于这样的公务员,即便工资涨到香港官员的水平,他们仍然会向往新加坡官员的生活水准。说白了,如果部分公务员只想着升官发财,而不踏踏实实做事,即便给他们开再高的薪水,他们总会嫌工资低。 其次,必须证明公务员的收入确实太低。很明显,中国公务员的薪水究竟有多低只能是基于中国具体国情,而非跟发达地区相比,亦非跟中国老板、老总甚至技术工人相比,只有证明公务员的收入确实处于整个社会的较低层时,“工资低”才能令人信服。总不能说因为公务员跟中国的富有阶层相比收入很低就该涨工资吧?如此一来,让清洁工、农民工等底层民众如何着想呢?毕竟,中国公务员是人民公仆,这一职业特性决定了公务员当做到后天下富而富。实现这一点,官员财产公示无疑是无法绕开的一环。 再次,公务员涨工资必须把握幅度,即让人民养得起,这里面又有两个前置条件:一是国家财政允许,有较为雄厚的经济基础;二是被养的官员相对要少,只有在精“兵”简政的背景下,才不会让民众产生“养了不少闲人”的想法。 最后就是要加大反腐力度。毕竟,一个国家的廉政程度与反腐力度是成正比的,如果只注重给公务员涨工资给干部清正、政府清廉所带来的正面效应,而忽视反腐力度、反腐制度不足给“灰色收入”创造的巨大空间,即便是给公务员再高的薪水,恐怕也无法剔除“灰色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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