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银监会将加快推进一级资本债的消息一出,银行股随之停止了连跌势头。业内人士亦证实银监会已经向部分商业银行下发了关于银行资本工具创新的征求意见稿,不少业内人士的预计更加乐观,认为银监会在年底之前将就资本工具创新事宜正式定稿并对外发布。 这些消息,无疑进一步显示了今年以来监管层在银行资本监管问题上的务实态度。从某种意义上甚至可以说,银行资本问题在悬而未解数年之久后,已开始逐步找到解决问题的路径。 从刚刚出齐的16家上市银行三季报中,已经可以看到一些细微端倪。据Wind数据显示,今年三季报披露核心资本净额数据的5家银行中,有4家银行较上半年有明显的上升势头。其中,浦发银行从1546.35亿元增至1614.25亿元、兴业银行从1265.52亿元增至1336.18亿元、华夏银行从678.46亿元增至708.47亿元、宁波银行从200.17亿元增至213.02亿元。 如果说这只属于正常的利润积累,那么核心资本充足率的数据无疑更能说明问题。据Wind数据显示,今年三季报披露之后,16家上市银行中核心资本充足率较年初上升的占了绝大多数,仅几家上市城商行在这一指标上依然呈现下降势头。剔除个别在年内完成融资计划的银行,应该说大部分上市银行今年在没有外部资本补充来源的情况下,基本上打住了以往“烧钱”的势头。其中,工行、农行、中行、建行、招行、光大、中信等体现得最为明显,在核心资本充足率指标上还呈现逐季反弹的趋势。 在今年多数银行股权融资计划均告搁浅的情况下,这项指标因何出现反弹?笔者以为,最核心的因素当是市场倒逼的结果,特别是利率市场化大趋势不可逆转的情况下,如果没有内生性的资本增长能力,又不及时调整资产负债结构以适应未来的发展,那么商业银行将处于非常被动的地位。特别是当资本监管进一步趋严,怎样合理规划资本使用节奏无疑就显得更为重要。 而从监管的角度,今年以来的种种措施也更为务实。笔者注意到,从年初低调推动资产证券化重启以来,上周为媒体所披露的资本工具创新征求意见稿,其实一早也被纳入监管视野。当然进一步向前追溯,包括一级资本债和优先股在内的这些创新资本工具能够得以引入,也受益于此前巴塞尔新资本协议在国内的推动。 因为在巴塞尔第一资本协议框架内,资本属性仅被简单地划分为核心资本和附属资本。而在新资本协议框架内,商业银行资本的构成则被进一步细化。除股本和利润留存仍被确认为核心一级资本以外,包含各种转股或减记条款的债务型资本工具也可以被确认为银行的一级资本,这就让商业银行面临重大资产损失之时能有一个缓冲空间。 过往数年欧美金融市场的实践也证明了这一点。此前美国财政部启动金融机构救援计划之时,政府注入资本绝大部分都采用优先股的方式。而当金融机构被迫面向市场紧急融资之时,我们也能看到在市场信心不足的情况下,股本融资是非常困难的,反而是各种债务型的资本工具更受欢迎。原因很简单,在看不清形势的时候,投资者不愿意投入本金来承担风险。 这意味着,新的资本工具无论对银行还是投资人而言,都将具有更加广泛的意义。如果这个趋势能够持续下去,而且随着利率市场化的进一步推动,曾经萦绕在A股市场一直挥之不去的银行再融资问题,最终将能在市场上找到一个合理的解决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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