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媒体援引一家世界知名机构的调查报道,在全球80个国家和地区的1.6万名职场人士中,中国内地上班族在过去一年内所承受的压力,位列全球第一。认为压力高于去年的占75%,大大超出全球的平均值48%。其中,上海、北京分别以80%、67%排在这一调查结果城市排名的前列。 事实上,稍早前的另一项调查也佐证了这样的压力。据媒体报道,一项内容为“月薪多少会让你在相应的城市生活不惶恐”的调查显示,上海、北京等一线城市需要9000元左右,成都、大连等二线城市则在5000元上下浮动。 9000元才不惶恐,这让很多人质疑,认为是在矫情。然而,在都市工作的人们,所感受到的压力,不仅仅只是来自物质压力,同样也来自因对未来不确定性的忧虑而伴生的精神压力。高房价和高物价让其感到现实压力,未来的父母养老、孩子教育等趋涨刚性支出让其感到未来压力。在这双重压力之下,想不登上压力榜首都不行,也让9000元这样一个高薪才能勉强镇住对生活的惶恐。 将调查与收入分配改革方案联系起来阅读,这感受会更全面一些。距离年底还有两个月,将在12月出台的收入分配改革方案毫无疑问将一直保持话题的热度。方案一直是闭门制定,虽然有媒体陆陆续续曝出了些许细节,但公众对方案的印象只能是盲人摸象。尽管如此,对于透露的控制垄断收入和提高低层收入的方案目标,大抵跟公众的感受认识咬合住了。对于收入分配改革方案,人们的关注度主要在“控高”和“提低”上,自然在扩大中等收入群体的收入方面就留下了盲点。正如上述两个调查所指,“压力山大”和9000元才不惶恐,都是中等收入群体的“苦闷”写照。 中等收入群体的压力,在一定程度上就是消费的压力。一个消费型经济的形成,最主要的就是中等收入群体敢于消费、能够消费。这是一个有着不断消费者升级需求的群体,从衣食住行到教育文化旅游,都是有效的、真实的、终极的需求,从制度上放大这样的消费,我们的投资才不是跌进效率递减的陷阱,我们的出口贸易才能够禁得起外部市场环境的风吹草动。扩大中等收入群体的收入,其重要性不会低于“控高”和“提低”。 高中低,三个目标,一个方案都要兼顾到,不太现实。事实上,从来就不会有一个一劳永逸、一蹴而就的方案,不可能说收入分配改革方案出来之后,所有人都俱欢颜。再怎样完善的方案,都只是一个二次分配的方案,都只是对收入差距的修补,而不能让收入差距在各阶层人们心中得到认同,因为收入差距的最大源头,在于初次分配的效率扭曲,在于初次分配中个体或者低收入群体就已处于弱势。因此,缩小、调和收入差距的最根本之策,在于对初次分配体制进行改革,也就是坚持市场为主的资源配置手段,避免政府那“有形的手”僭越成为“闲不住的手”,在国民收入中政府应该对企业和个人放权让利,让后两者在国民收入中占大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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