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需疲软的背景下,短期内,投资增长仍可能成为中国经济增长的重要引擎之一。虽然这似乎与中国经济过度依赖投资的观点相背离,但需要注意的是,长期以来,中国投资增长可能存在误判。中国人均资本存量较低,这已明显成为经济增长的重要制约因素。因此,只有加大设备投资,提高人均资本存量,短期内才能实现驱动经济适度增长的目标。 根据传统的生产函数,经济增长主要取决于资本存量和劳动力投入。而劳动力投入相对稳定,提高资本存量或可成为驱动中国经济增长的重要引擎。据官方的统计数据,中国投资占GDP的比例并不低,但这并不代表中国的人均资本存量处在较高水平。在国外,土地出让收入并不记入当期投资,也不成为资本存量,这与我国有较大不同。我国的土地出让收入是当期投资的重要组成部分。 国际金融危机期间,我国固定资产投资快速增长,其中,与土地出让收入关系密切的费用投资占据了较大比重。但需要注意的是,费用投资并不会带动生产扩张。显而易见,若完全按照西方发达国家的统计规则推算,2009年后中国的经济增长可能存在高估,主要是因为土地出让金过快增长所引发的结果。根据经济学家李迅雷的观点,中国经济增长依靠投资拉动可能存在误判,2004年起,投资增速与GDP增速就发生了明显背离,说明中国经济依靠投资驱动的观点值得商榷。据测算,观察中国水泥的消耗,不难发现2009年后,中国经济可能并不如统计数据显现的那样出现强劲增长,或者说是只是出现了温和复苏的迹象。 因此,加大投资,提高人均资本存量,或是应对当前宏观经济困难的重要途径。长期以来,我国区域经济增长差异较大,西部基础设施不发达,人均资本存量较低,迫切需要加大包括交通、水利在内的基础设施投资,以有效提高西部地区人口的人均资本存量,从而改善生产供应水平。而即使在东部地区,其经济增长,也主要依靠外向型经济扩张,自身的生产技术和水平仍未达到世界领先水平。特别是受国际金融危机影响,东部地区生产结构急需调整,这意味着资本存量的较大变化,同时也为国民经济结构调整提供了契机。 更重要的是,亟待提高生产函数的技术水平,也就是提高全要素生产率。理论上,全要素生产率代表的是技术水平。我国外向型经济增长,主要出口的是低附加值和劳动密集型产品,全要素生产率水平与西方发达国家存在较大差距。但技术水平的提高,不仅需要劳动力素质的提高,更需要设备与基础设施的增长。若在政府引导下,企业加大设备更新改造,或可刺激我国经济实现适度增长。 加大投资增长,离不开地方政府的引导和政策刺激。虽然地方政府的债务水平值得关注,但并不表明政府债务失去控制。关键是要加大政府举债的约束,同时还要提高地方政府投资的效率,这样才有可能真正实现宏观经济的稳定增长。因此,在短期内,刺激经济增长的投资扩张措施,是主要投向设备投资、基础设施投资方面,而不是土地购买。若地方政府投资主要是提高设备和基础设施投资,进而提高人均资本存量,便可以带动经济稳定增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