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社交网络的领军力量,互联网新贵脸谱(Facebook)的上市过程,一直备受外界瞩目。这宗酝酿了两年之久、终于令人千呼万唤的公司首发不久,股价刚升了一会儿便掉头向下,虽经机构拼命护盘,还是挡不住价格一路下跌,最低点降至每股25.52美元收盘,与最高价位相比跌去三分之一,市值蒸发了300多亿美元。无数散户投资人还盼望脸谱股价能像此前谷歌(google)上市一样一路高歌,然而所有的期望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同样是互联网公司,同样是当时全球最大的IPO,两家公司上市结果却大相径庭。其实,这背后是华尔街运作上市的游戏戏法。
当年谷歌是互联网股票破灭后美国最大的互联网上市公司。2004年4月,谷歌公司雇佣了摩根士丹利和瑞士信贷作为主承销商(摩根士丹利也是Facebook的承销商)。到了5月中旬,谷歌向美国证监会发了一份文件修正案,新增加29家金融机构作为它的分销商,总计融资27亿美元。瑞士信贷预计谷歌上市的交易量将超过平常的三倍,为确保交易系统正常的运行,特别成立了一个专门团队,笔者也参与其中,负责前台交易系统的调试。
而到了当年8月中旬,谷歌突然一改通常的上市操作规则,要以荷兰拍卖法(Modified
Dutch
Auction)来出售股票,他们显然希望把下赌的舞台留给散户投资者。按照华尔街的上市传统,理应由承销商——华尔街投行来主持这样的“表演”,即定出即将上市股的“合理”价格给他们所选择的客户,但谷歌允许感兴趣的投资者竞相投标,按他们愿意出的价格购买股票,价高者得,谁的投标高,谁就是赢家。
而且,这些承销商公司还被告知,将不可能收取7%的佣金,也就是作为谷歌与购买股票大众的中间人费用,通常这笔高额佣金理所当然的被华尔街揣进腰包。如此一来摩根士丹利和瑞士信贷最多只能收取3%的佣金。
其实,华尔街倒不怕低佣金,以前发售引人注目的股票时收取低佣金也是有先例的,他们真正担心的是,假如谷歌的上市方法得以成功,将严重损伤华尔街投资银行的势力和影响力,因此华尔街的担心超过了愤怒。这也难怪,华尔街投资银行有太多条理由不高兴。
华尔街向不听话的谷歌反击了。他们警告公众,说谷歌的股价被高估,非但未来不会增值,还可能大幅缩水,唱空谷歌股价,从而做多“绿鞋期权”。
所谓“绿鞋期权”(Greenshoe
Option),也就是法律上说的超额配股权(Over-Allotment
Option),是指新上市公司给承销商的一种权利,即在上市后,承销商可以指定价格买入该股票,然后按市场价格出售。比如谷歌给瑞士信贷绿鞋期权的指定价格是100美元,当市价达到150美元时,瑞士信贷若执行这个期权,每股则可获利50美元。
中国人常说“近水楼台先得月”,这话在美国也适用。瑞士信贷作为谷歌指定的承销商,我们部门每个人可以通过绿鞋期权购买100股谷歌股票。不过,多数人就是因为华尔街唱空谷歌的消息,而失去了一次极好的投资机会,笔者也在其中。
而这次脸谱公司上市,华尔街采用了抬高股价,做空“绿鞋期权”来获利,损失的当然是大众的利益。众所周知,投资者购买股票的真正理由,当然是看好股票发行公司的盈利潜能,不过,很多财经专家都在质疑脸谱公司:未来的利润从何而来?
网络公司最大的收入就是广告,而比较一下谷歌和脸谱就能知道,目前最成功的在线广告公司,毫无疑问是搜索巨头谷歌。谷歌提供了从商品展示到视频,再到手机游戏等广泛的广告平台。而脸谱唯一拥有的优势,只是用户的个人资料,如工作、教育背景和其他方面的兴趣等。脸谱最大的问题是,只靠单一的平台为客户提供广告服务。根据广告点击率统计数字,谷歌主页搜索面上的广告点击率高于脸谱广告点击率的100多倍。另外,脸谱无法挺进中国,失去了互联网用户几乎最多的国家,其成长的空间显然极其有限。
不过,对于华尔街投行来说,这些其实并不重要,所谓“不怕牛市,不怕熊市,就怕猪市”,就是要人为造成非有效市场,人为地或压低价格或抬高价格,形成可以上下的动能,以便做多或做空,从中牟利。虽然这次广大投资散户在脸谱上市中损失了几百亿美元,但摩根士丹利在做空中将数亿美元收入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