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政策层面暖风频吹,释放出货币宽松的积极信号。实际操作中货币放松也初现端倪。10月底,国有商业银行放贷规模快速增加,货币市场利率大幅下滑,用于小微企业贷款的金融债也获准发行。目前来看,国内货币量化宽松已经启动,但放松速度和幅度或超出市场预期,原因有以下四点。 首先,国内通胀加速下行并有望保持低位,释放出足够的货币政策空间。消费物价指数(CPI)和生产者物价指数(PPI)自7月触顶回落后,10月该指标迅速跌落至5.5%和5%。在基数效应作用下,未来一年都可能保持较低通胀水平。海外市场方面,欧债危机的避险需求推高美元指数,加之欧美实体经济萎靡不振,双重作用下大宗商品价格将承压回落,因此输入型通胀压力预计将持续下降。 其次,我国实体经济下滑加速但新经济增长点尚未到位,需要货币扩张遏制硬着陆风险。汇丰银行制造业采购经理人指数(PMI)11月初值为48,大幅下挫至荣枯线下并创下32个月以来最低,国内工业增长放缓超出预期。工业总产值同比从6月31.1%逐级下滑到10月的25.7%。预计直到2012年二季度末,工业增长或难见起色。另外,欧美市场出口增速持续下滑,短期内难以扭转。内外需求接力下行,经济硬着陆风险增加。“保增长”取代“控通胀”上升为调控重点,货币刺激已是箭在弦上。 再次,我国国际收支趋于平衡,货币被动投放大幅减少,主动量化宽松必要性加大。 最后,政治因素成为重要推手。一是近期“十二五”产业规划密集出台,明年产业和项目融资需求即将井喷。二是2011年在宏观经济紧缩基调下成为“失去的一年”,2012年则被迫加速推进以实现规划的落地。三是受今明两年政府换届影响,2012年各级政府投资冲动预计较为强烈,扩张货币供给是政府内生需求。 以上各因素的效果叠加预计将会加速货币放松进程,目前,大型金融机构存款准备金率高达21.5%,公开市场上也发行了大量央票,央行执行量化宽松具备充足的“弹药”。货币手段之所以成为未来经济调控的主要抓手,是由于财政手段除了减税之外,其余可能的操作空间较小。一是因为欧美主权债务危机促使我国财政行为趋于谨慎,二是由于地方债务风险本已累积较大不宜继续扩张,三是减税为导向的税收改革或将导致财政支付能力降低。 但是,中央货币政策在表态上可能更加保守和谨慎,因为一方面地方政府和企业往往倾向于过度解读和执行中央的扩张政策,2008年的刺激计划已是先例;另一方面,地方融资平台和房地产领域的风险尚未充分释放,新政策料将力避冲抵来之不易的调控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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