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穗农民工若转变成广州市民,一辈子要花多少钱?答案是至少130万元!10月11日,由广州市社科院、广州市农业局合作完成的《中国广州农村发展报告(2011)》蓝皮书发布,其中《基于福利经济学的农民工规模与市民化成本分析》指出,在不包括买房等成本的前提下,农民工若要成为市民,仅满足最低消费,一生中就需要承担130万元。(《新快报》10月12日) 这130万元还是立足当前物价的测算,它让停留于抽象层面的城乡差距,以扎实的数字得到明确印证。这表明,消除城乡户籍壁垒,不是几句空洞口号、换一下户口本颜色,或改一下农民工称谓便可轻松实现的,而需要真金白银的投入,特别是加强对农村地区的公共投入,让农民兄弟像城市居民那样享受更多的公共服务和社会保障。 城乡二元户籍的形成,可上溯至上世纪五六十年代。这种户籍模式,将绝大多数城乡居民牢牢钉在自己的出生地,只有极少数农村子女有机会通过考学、当兵等极其狭窄的通道,实现从农村到城市的命运转变。在计划经济时代,长久的“以农补工”、“以农养工”发展思路,使得城乡收入差距越拉越大。及至改革开放,虽然数亿农村富余劳动力得以有机会外出务工,虽然他们总算可以像城里人那样上班拿薪水,但历经数十年户籍政策累加的重重枷锁,他们只能被称之为农民工,难以真正享受到城里人的种种优厚待遇。虽然越来越多的农民工二代不愿设想,他日是否像父辈那样返回农村,但融入城市近乎天方夜谭乃是不争的事实。 在无数“农民工世家”里,看似收入不菲,但因为不是城市人,必须付出教育、医疗、住房、交通(探亲却不能报销)等“额外”成本,结果财富大幅缩水。每年令主管部门神经高度紧张的春运客流,何尝不是无数农民工缴纳城乡差距成本的一次集中爆发? 按照国家“十二五”规划纲要,到2015年城镇化率将由现在的47.5%提高到51.5%。单看数据令人期待,但同时也应看到,当前一些地方推行的城镇化,至多只是小范围内的户籍同化,因为县与县、县与市、县与省等地域之间难以实现真正的流动,掣肘主因不是就业,依然是户籍本身。户籍改革屡屡被一些地方提上议事日程。去年农民收入增速13年首超城市居民,但若考虑到二者收入基数的巨大落差,农民造福路径的稀少,必须给农民创造政策性的“弯道超车”,城乡差距才可能真正绕过继续拉大的拐点。 广州研究得出的数据表明,户籍改革不可能完全避免阵痛,不可能没有成本,况且户籍改革,本身就是对长期亏欠农村投入的必要补偿。表面看来,加大对农村投入,难以像重大项目那样取得短、平、快的收效,但它事关公民权利平等保障、社会阶层和谐的根基大业,也是城乡共同致富、实现可持续发展的重要条件。就具体举措来看,那就是要像关注城镇居民那样关注农民的民生,必须明确户籍改革的标准和时间表,特别是要制订刚性政策,明令禁止楼市调控和驾校培训等领域开历史倒车的“限外令”,否则户籍改革功亏一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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