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发生在漯河市召陵区召陵镇的一场诡异的“追悼会”视频在全国疯转。而被隆重祭奠者,竟然不是人,而是奶牛。起因在于,省里给230头奶牛下拨的60万元扶持资金,被漯河市召陵镇截留挪用。经反复协商,镇政府才同意返还30万元。另外30万元,按原镇委书记闫某的说法,冲抵了2000年至2006的“租地款”。接着奶牛场多次被封门,最长一次长达14天,导致70头奶牛相继死亡,40多吨牛奶变质。 越是郑重其事的闹剧,背后的隐情越值得探究。表面有多滑稽,真相或许就有多沉重。这场除了对象不同,一道程序不少、一个环节不缺的吊诡“追悼会”,其实就是奶农另类的、苦涩的权利宣言。不过,在行政权力为所欲为、公民维权渠道似有若无的语境下,除了别出心裁地导演这样一出闹剧,奶农们还有什么办法来维护自己的应得利益? 经费层层扒皮不是新闻,行政权力伺机揩油也不是头一次,这个案例揭示的更深刻道理是,缺乏救济渠道的农民,在这些权力游戏中处于多么弱势的地位。长达11年的葫芦官司,镇政府对专用扶持资金想截留就截留、想“冲抵”就“冲抵”,想封门就封门。在这样一个令人气愤的漫长过程中,奶农的救济渠道在哪里? 暴红网络的“hold住姐”说:“整个场面我hold住。”相信奶农们在维权无门时,会多么希望有一家机构、一个渠道,哪怕一个人站出来说“维权救济,我hold住”。可是,没有任何个人、机构能为他们提供帮助,没人能“hold住”。如果其中任何一个环节的救济能够生效,相信不会发生如此荒诞绝伦的“奶牛追悼会”。这场怪异的“追悼会”,追悼的不仅仅是被权力野蛮封门而“冤死”的奶牛,更是对自律的权力、畅达的救济的呼喊与渴望。 不仅政府权力,就连大公司的势力都足以阻断农民的权利救济渠道。康菲漏油事件以来,河北乐亭县的水产养殖损失大概在70%左右,现在的损失达3.3亿元。养殖户对康菲的索赔诉讼赔偿,已被天津海事法院以“证据不足”为由驳回,按照法院的要求,如果要立案,还需要鉴定报告,还要有国家海洋局出具的带有公章的证明等。如此高的维权门槛,一般老百姓真的是“hold不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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