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权国家国内一般不能流通外币,我们也一样。在我们国家,经常性贸易领域已实现货币自由兑换,但汇价并非完全由外汇市场自由决定。国家不允许国民私自交易外汇;自然人和法人得到外汇可自己保留,否则应出售给有资质的金融机构。国家对资本项目下的外汇交易有更严格的限制。 外汇储备是由人民银行通过投放基础货币在外汇市场购汇形成的。购汇使用的本币资金直接来源于央行负债,反映为央行负债的增加,而外汇储备则是央行的资产。这个资产可变换为对国外的债券资产。由这种交易产生的收入,可看做中央银行“货币发行红利”。虽外汇储备不能无偿分给穷人,但“货币发行红利”可以分给穷人。 央行购入外汇时,已向持有外汇的出口者支付了人民币,所以,即使外汇经管不当,也不存在“血汗钱”被无端浪费的问题,至少与此无直接关联。如果央行真把外汇储备发给穷人,因国内不能流通外币,穷人还要把外汇卖给央行,得到的人民币用来开支。如此循环往复,永无止境。通货膨胀大戏就开张了。这是闹剧,不仅帮不了穷人,还因通货膨胀对实体经济的破坏,最终使穷人受伤。 如果改革外汇管理制度,也可把改革前的外汇储备无偿分给穷人。办法是国家完全放任外汇自由交易,任何有行为能力的自然人和法人都可彼此自由买卖外汇。此外,除非政府有经常性交易的需要,否则政府不进入外汇市场进行交易;银行将外汇作为经营性资产,使外汇不再作为增发人民币的依据。有了这些改革,国家将外汇分发给穷人后,穷人一定会依足够低的出售价格在自由市场上换回人民币以满足生活需要;因汇价足够低,购汇者也一定会进口商品,从而增加国内商品供应。如果这样做,短期内人民币会急剧升值,而长期内汇率波动也可能加大。当然,国家从此再不会有外汇储备,也不再有这个渠道形成的货币发行红利。 无疑,以上改革多少有些激进。当前要做的,是提高外汇经管的透明度,提高经管效率。 有人说,人民币升值,美元贬值,我们就吃亏了。这不全对。美元对人民币贬值与美元在其国内贬值是两回事。如美国发生通货膨胀,以美元计算的外汇储备就受损。因人民币升值,外汇折算的中国财富就少了,但外汇作为对外债权,若美国国内不发生通货膨胀,债权包含的物质财富量并不减少。我们担心的是美国持续实行量化宽松政策引发其国内的通货膨胀。 我国规模过大的外汇储备意味着从美国这样的国家输入通货膨胀,而给美国政府帮了压缩通货膨胀的忙。美国学者也认为,多年来美国维持巨大的军费开支,要不是有中国这样的国际收支管理政策,它不会撑到现在。这种政策还有利于美国社会稳定。以美元计价的债券总体仍有强大国力支撑,既然有外汇储备,不拿一部分购买美国官方债券,才是奇怪的事。 从较大的时间跨度看,规模过大的外汇储备并不能促进就业。高利率不利于投资扩大,高储蓄不利于最终消费扩大,都会影响就业增长。用低估币值的办法解决就业问题,无异于饮鸩止渴。当前我国通货膨胀压力很大,更好的对应办法是适当加快人民币升值速度,而不是一味提高利率和准备金率。(本文摘编自8月14日《南方都市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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