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国债违约大戏正在悄然收场。继奥巴马总统在周日晚宣布两党达成债务上限协议之后,众议院周一表决通过了该协议,预计参议院的投票结果也是乐观的。不过,我认为,在“显性违约”得到挽救的烟雾之下,“隐性违约”才刚刚开始。 美国两党博弈的初步结果是,分步解决债务危机:先把债务上限提高2.1万亿美元;计划削减约1.5万亿美元的赤字,具体方案在今年11月以前提出。两党之所以在最后关头达成妥协,形成一个不算完美的方案,最根本原因是双方有分歧有斗争,但又要维护美国的国家利益。目前的方案可以说是折中方案:一是,无限度地调高上限面临专业的、政治的压力,所以,要有限度的调高;二是,不调上限又不能解决问题,所以,从治病的角度来讲,要分阶段下药开刀。 那么,美国内部已经达成的阶段性协议,将给世界给中国带来什么呢? 我认为,看待美国国债上限问题,我们尤其要避免被动地跟随“美国国债大片”的剧情,尤其要避免被政客们的声色表演遮蔽视线。表面看,美国政府和议会就国债危机吵作一团,犹如好莱坞大片一样,有着惊悚曲折的情节和充满道德感化色彩的告白;但实质上,这一幕美国特色的国债大片,本质上是一场戏、一个局、一次撞墙、一次抢劫。 为什么说是一场戏呢?就是驴象两党为了政权之争,为了明年的总统大选,要利用国债问题,攻击对方、挫伤对方。而国债违约在即,各自都必须亮出一个阶段性的答案。但实际上,美国政府长期以来大规模举债,应该说早已入不敷出,但却是符合两党的政治跷跷板游戏规则的。因为不管哪个党执政,都搞对外战争和军事扩张活动,都要制造外贸和预算赤字。两党的共同利益就是,美国要在世界上发挥领导或主导作用。所以这是一场戏。 所谓一个局,有点像刘备摔孩子。美国一说:“我要摔孩子了,你们的账我还不起了。”那么,立即引起全世界的瞩目,这对于提升美元的地位、影响力和主导能力,很有功效。 说是一个局,还在于美国这样做,能够达到草船借箭的功效。美国一说国债还不起要违约了,全世界都在这个迷雾中非常紧张地观察。但美国实际上已实现这样一个什么目的,就是“隐性违约”已经开始。美国自2008年金融危机以来,不断推行弱势美元战略,实际上已是“隐性违约”。而美国以外的美债持有者,只好默许它。 为什么说是一次撞墙呢?美国是一个典型的寅吃卯粮的国家,就是居民不储蓄,年纪轻轻就高消费,超前消费;为保持高福利,财政支出超出现实能力不断扩大。那么,持续不断地过度举债,总有要还的一天。 就是说,美国的财政是不撞南墙不死心。而由于美国是向全世界举债,不仅透支美元和美国经济的信用,也通过美元债务透支其他国家经济的信用。所以,美国撞南墙,是牵引着全世界的主要经济体一起撞。那么,这次金融危机之后,南墙是一定要撞上的,躲不过去,只不过是撞成致命还是只头破血流。我想,会发生头破血流的局面。 所谓一次骗,和前文说的一个局,有一定关联。骗,就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美国利用美元的国际储备货币地位,一方面争吵债务违约,引发全球眼球;一方面实施量化宽松政策,制造美元贬值,推行隐性违约。换言之,美国举债时,我们是足斤足两地给他钱;当他换钱时,却通过大肆贬值,缺斤短两地还钱。美元对人民币贬值得越多,我们因持有美国国债遭遇的损失也就越大。 有人说,不要动辄就说阴谋论。我认为,站在美国和美元的立场上,从战略上维护自己的既得利益和长远利益,是无可指摘的,也不能简单的说是阴谋论。但是,当他们在解决美元债务问题的时候,对美国以外的持有者的利益,无论是漠视还是顾及不够,那就有阴谋的性质。我认为,阴谋论不能遮蔽一切,但“有限的阴谋论”是客观存在的。对此,我们也无需回避。 目前,在美国国债危机“和平解决”的大前提下,第一步就是发新债。美国财政部曾经考虑过延期发行第三季度国债,现在,计划中的3310亿美元的借债规模可望成行。 就我国来说,截至今年5月,持有1.16万亿美国国债,仍为最大的海外持有国。其中,5月环比增持73亿美元,是连续第二个月增持。 现在美国撞了墙,最终买单的,不光在美国国内,也包括美国以外的主要经济体包括中国。美国发新债,我们增加持有数额也是可能的。刘备摔孩子,你不借给他钱,问题怎么解决? 此次美国国债危机引发的另一个严肃的思考,就是应当采取措施改变美元独霸国际货币体系的现状。长远看,必须改变。从现实看,包括欧元逐步兴起,亚洲地区有些币种包括人民币逐步在国际贸易当中拥有一定的地位。我认为,美元的霸主地位在20年内还难以改变,但是,美元和美元国债在全球市场的地位已经出现动摇。尽管三大评级公司本质上会和美元一个鼻孔出气,但也已对美元进行降低评级的威胁或报警。美元和美元国债的地位必然会趋于弱势,继而降低它在国际货币储备中的比重。虽然缓慢
但是可期。 更为严峻的课题时,美国能否改变或者约束其寅吃卯粮的发展模式。美国的消费习惯、经济发展模式就是大规模举债,搞赤字经济。应该说,二战以来,美国就是这么一种模式,并且这种模式影响着全球的发展。 最近,美国一些政要提出要扩大居民储蓄,要节衣缩食。在过去,我们很少听到美国的政治人物这么说话。我们期待美国人这么做。但是,让美国人和美国政府节衣缩食地工作,节衣缩食地生活,是很难的。我们中国是相反的,储蓄过度,钱攒了一辈子才去买房子,看病也是尽量省钱。这值得美国学习。 身处美国外部的我们,不应仅仅是一个看客,不能光看共和党民主党演跷跷板游戏,世界的主要国家、主要经济体,应当对美国保持一定的压力,要求和促使它承担必要的责任,帮助它调整过度举债发展、过度举债消费的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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