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物价上涨是流动性过剩、成本推动及输入型通胀等多种因素综合作用的结果,并具有鲜明的结构性特征:食品价格上涨较快;由水、电、燃料价格、建房及装修材料价格、住房租金价格等要素组成的居民居住类价格上涨较快。食品价格和房价是这次物价上涨的两个大头,特别是食品价格成为物价上涨的主要推手。在这种背景下,光靠货币政策手段是不够的,必须更加重视发挥财政政策等手段的作用,形成合力,共同管理好通胀预期。 通货膨胀从本质上说是货币过多问题,所以治理通胀主要靠货币政策。但当前中国物价形势复杂,货币政策多是对流通中的货币总量进行调节,对成本推动型和输入型通胀作用有限,对当前结构性通胀的治理效果不佳。再者,货币政策主要作用于货币供应量,进而调节社会总供给和总需求,故政策传导上存在一定的时滞。此外,货币政策各项工具的使用和效果都有一定的局限性: 首先,上调存款准备金率,理论上能回笼资金、收缩流动性,但是实际运行中部分商业银行可通过减少超额准备金的方式来应对,其信贷收缩程度及调节效果可能大打折扣。目前大中型金融机构存款准备金率已达21%的历史高位,政策空间日渐缩小。 其次,加息一要考虑到中国与其他国家利差可能引起国际“热钱”流入,加剧流动性过剩的局面;二是考虑到加息可能会增加进口企业的融资成本,影响进口增长,贸易顺差可能持续扩大,加大外汇流入的压力;三是考虑到加息对资本市场冲击较大,可能使投资于资本市场的资金流出。同时,在当前资金较为紧张的环境下,利率的上升并不能明显降低贷款需求,其抑制投资的效果并不明显。 再次,尽管从理论上说,人民币升值可以有效抑制输入型通胀,但现实中情况复杂,如果市场上形成了明确的人民币升值预期,“热钱”流入不断增加,人民币升值很可能对抑制当前通胀作用有限,甚至适得其反。 在目前情况下,要更加重视发挥财政政策的作用。对于结构性通胀,长期来看,治理的关键在于调整产业结构,促进经济发展方式转变,其中财政、税收等相关行业政策相当关键。短期来看,对供给方的直接价格补贴有利于保持商品价格稳定;财政通过控制投资方向、赤字规模,能结构性地对需求予以调节;通过鼓励技术进步和科技创新的财税政策,能结构性地改善长期供给,促进经济增长;通过直接的税收减免及价格补贴政策,也能增加短期供给。可以说,在治理当前结构性通胀中,财政政策比货币政策具有更强的针对性。 对成本推动引发的通胀,治理的根本出路在于提高劳动生产率,切断要素价格上升转化为大范围、持续物价上涨的通道。因此,利用相关财税政策可直接促进技术进步和自主创新,提高产能,增强企业消化要素成本上涨的能力,促进企业发展方式的转变,从而在源头上控制产品价格上涨。 对于持续贸易顺差引发的通胀,利用进口和出口关税可直接调节外贸企业进出口的数量。比如,我国从2011年1月1日起,对600多种资源性、基础原材料和关键零部件产品实施较低的年度进口暂定税率,该项政策对鼓励进口、减少贸易顺差、收缩市场流动性具有积极意义。 由于货币政策是总量政策,很难解决结构性的问题,应对结构性通胀,财税政策因其针对性强和轻重可调节性而具有明显优势。对于因食品价格上涨过快而形成的结构性通货膨胀,财政政策可通过加大财政投入和税收优惠来增加供给,改善供求关系,平抑价格上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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