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史上最高震级的地震,震出史上最强的日元。3月11日日本福岛地震后,日元在外汇市场上只是短暂下跌,随后开始掉头不断走强,尤其是对美元汇率,一周之内创下历史纪录。美元对日元汇率从地震当日的82.8,到3月16日触及80的低点,17日更是一度探至76.25。在西方7国的联合干预下,18日才回升至80以上。 无独有偶。1995年的阪神大地震后,日元汇率也出现类似情形。福岛地震后的第一个交易日,笔者在微博中描述了那段历史:“1995年1月17日,日本发生阪神大地震,当日美元对日元汇率为99。到4月19日,曾跌破80(探低至79.85)。在同一时期,美元对G10货币的汇率指数从88.3跌至80.8,在此之后美元才开始反弹。” 从理论上讲,不可抗拒的特大自然灾害,会使受灾国经济遭到重大冲击,也直接伤害到其货币币值。但就此次大地震而言,多种因素叠加在一起,导致出现“史上最强”日元。 首先是日资回流。日本是世界上最大的债权国,政府和民间在海外都有大量投资,遭灾后从海外撤资应急是自然的反应。撤资就涉及到海外资产抛售,在外汇市场兑换成日元,日元短期走强在所难免。过去的数据也显示,阪神地震后确实出现抛售美国国债现象。 其次是“岁末”效应。日本的财务年度截止于3月31日,临近这个日子,一些日本的机构和企业要把资金调回国内,以应对分红等各项开支。与其他月份相比,从统计上看,3月份外汇市场上日元都相对强势些。 再次是美元走弱,弱美元成就了强日元。此次福岛地震之前,美元走势从2010年7月开始由强转弱,已经持续了大半年。最后,也不排除投机炒作的因素。 阪神大地震和此次福岛大地震后,美国等主要经济体对日元升值的不同态度,就更令人玩味。阪神大地震适逢美日贸易摩擦愈演愈烈。由于美日贸易谈判破裂,引发美元投机性卖盘,美元兑日元汇率击穿80的心理底线。美国方面甚至扬言,要把美元对日元汇率打到50以下,以逼日本就范。 这次日元汇率创新高,美国的态度截然不同,其他西方国家也没袖手旁观。西方七国迅速做出反应,3月18日联合干预外汇市场打压日元升值,这是近10年来首次。因为震后主要国家资本市场都遭受打击,一旦市场情绪失控后果不堪设想。 不论是阪神大地震还是此次福岛大地震,地震后的日元汇率反常升值,都给人们深刻启示,即外汇市场尤其难以避免的缺陷,汇率的决定有时会偏离经济基本面,一些短期非基本面因素助推汇率脱离正常轨道。大国的货币如此,小国的货币更是如此。在某种意义上,一国汇率若发生波动,对外围其他国家的影响可能比对自己的影响更大。特别是对于规模大的经济体而言,如以汇率作为国际经贸交往中的博弈工具,那对其他国家的冲击和影响就更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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