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经济全球化进入了一个新的历史发展阶段,中国的中小企业要学会“全球化整合”,要积极实施“走出去”战略,利用国际产业链调整、国际分工重组的机遇,积极整合全球资源,这不仅是中小企业加快自身转型的有效途径,也是掌控全球资源配置主动权的关键一环。
中国是拥有中小企业数量最多、发展速度最快且是一个发展与转型并行的国家。改革开放30多年来,中国经济持续高速增长,相当程度上是依赖于中小企业的崛起。截至2010年初,中国工商注册的中小企业已超过1023万户,占全国企业总数的90%以上。这批中小企业所创造的最终产品与服务价值、出口总额、交纳税收与就业人数,分别占全国的58.5%、68.3%、50.2%与80%以上。中小企业称得上是中国经济增长中最活跃的一环,也是全球产业链的重要产品提供者。
近些年,劳动力、资金、原材料、土地和资源环境成本不断攀升,人民币进入战略性升值通道,是金融危机之后,全球需求端减少,各类保护主义风潮渐起以及新一轮全球产业加紧洗牌,都使中小企业面临着前所未有的竞争压力,中小企业必须寻求转型突围。
在新的时代背景下,中小企业需要一种更加开阔的视角,要从“眼睛向内”转向“眼睛向外”,要学会以全球应对全球,而不是以中国应对全球。
21世纪是一个全球整合的时代。总体上看,竞争对象全球化、资源分布全球化、配置手段全球化、利益相关者全球化,使得资源整合的需求前所未有地迫切,资源整合的战略前所未有地复杂。全球化整合可以分为两个层次:一个是“走出去”获取国际资源;一个是全球化整合资源。
在第一个层面上,应该让中小企业担当企业“走出去”的主力军。2010年中国在海外投资为590亿美元,未来5到10年这一数字可能会超过中国每年吸收外资的数量(2010年中国吸收外资超过千亿美元)。国际知名金融数据公司Dealogic公布的数据显示,2009年中国企业跨境收购的失败率为全球最高,达到12%;2010年,这一比率降至11%,但仍为全球最高。
相比之下,美国和英国公司2010年海外收购的失败率仅为2%和1%。中国国有大企业海外并购容易遭到东道国政治上的封杀,中小企业相对而言,不容易受关注,这也是为什么印度的海外投资和并购容易成功的一个重要原因。
第二个层次是:采用战略联盟策略进行国际合作,加速融入全球产业链,促进企业转型升级。可以根据企业的资源、能力和需求,选择供应链联盟、生产联盟、技术研发联盟等不同结盟形式。战略联盟不但可以创造规模经济,产生协同效应,有效降低成本,还可以克服产业壁垒,通过企业间的联盟合作进入新市场,获得新技术。
中小企业寻求突围的最好办法,就是要利用国际产业链调整、国际分工重组的机遇,积极整合全球资源,通过嵌入全球价值链实现全面升级,实现价值链由低端向高端的攀升。然而不可否认的是,在当前复杂的国际形势下,中国中小企业全球化整合资源依然面临种种困境:
首先,我国中小企业不仅要与国内企业竞争,还要同一些发达国家先进企业竞争,在“走出去”的过程中,中小企业缺乏资金支持,融资相当困难,产业资本和金融资本还未有效地衔接,无形资产在国外抵押受限。
其次,在产品技术日益分散化、复杂化的今天,新产品、新技术的研究和开发需要大量时间和成本投入,且具有很高风险。企业单纯依靠自己能力已经很难掌握竞争的主动权,迫切需要国家的科技支持。
再次,中小企业“走出去”仍然是凤毛麟角,并未形成跨国趋势,大多数企业在对外投资过程中缺乏全局性的战略理念。
第四,目前,国际贸易保护的方式越来越隐蔽,金融危机以来,发达国家为维护本国经济利益,打着环保的大旗四处斡旋,各类层出不穷的绿色壁垒渐成风潮,今后各国碳贸易摩擦、碳减排配额及其分配问题等都会高度与这种壁垒联系起来,增大了中小企业应对的难度。
全球化整合不仅是中小企业转型的机遇,也是中国经济转型的契机。国家应积极引导和鼓励中小企业在更大范围、更广领域和更高层次参与全球合作,构筑推进中小企业投资全球化、融资全球化、贸易全球化、技术全球化、品牌全球化及人才全球化的国际绿色通道。应该以产业布局和提升竞争力为切入点,提高中小企业海外布局的效率和效益,例如,寻找农业、林业资源可考虑东南亚市场;需要提升技术能力可选择发达国家建立研发中心;从节约成本角度考虑,可考虑劳动力成本低,具有一定基础设施配套能力的发展中国家,要结合当地的区位优势和自身的竞争优势,选择更适合的投资目的地,使中小企业在完成自身突围的过程中,充当中国经济结构调整的主力军。
在金融资本支持方面,中国可以参照国外成功经验,设立特别金融机构或建立特别基金,例如英联邦开发公司、德意志开发公司、丹麦工业化基金、美国海外私人投资公司、日本海外经济合作基金、韩国进出口银行、亚洲四小龙的“海外创业资本基金”、“海外损失准备金制度”等,帮助中国中小企业实现海外融资的便利性。
此外,在制度设计上,鼓励中小企业对外直接投资,目前最重要的金融支持政策是改革外汇管理制度,放松外汇管制,通过“藏汇于民”的方式实现对外直接投资自由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