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视3·15特别节目《“健美猪”真相》因曝光“瘦肉精”猪流入双汇,让食品安全问题再次成为焦点。
双汇干了什么?据报道,双汇集团的分公司在收生猪、屠宰、加工时一边宣称“十八道检验、十八个放心”,一边用高出普通生猪的价格收购用“瘦肉精”猪。受此影响,河南孟州市、沁阳市、温县和获嘉县,生猪养殖环节违禁使用“瘦肉精”已是公开的秘密。
“瘦肉精”属于肾上腺类神经兴奋剂。动物吃“瘦肉精”,可以增加瘦肉量。但食用含有“瘦肉精”的肉会使人中毒,对心脏病、高血压患者危害较大。健康人长期食用可致染色体畸变,诱发恶性肿瘤。
双汇是家什么企业?目前中国猪肉加工企业以双汇、雨润、金锣为一线品牌,占据肉制品市场80%的份额。河南的官方资料显示,双汇集团年屠宰生猪1500万头,年产肉制品100多万吨,是中国最大的肉类加工基地,在2006年中国企业500强排序中列154位。双汇——中国驰名商标,在2010年中国最有价值品牌评价中,品牌价值196.52亿元;是2002年10月中国保护消费者基金会授予的“诚信经营单位”,是2003年12月国家质监总局、工商总局等多个部门授予的全国“百城万店无假货”活动先进企业。
然而这家头顶光环的企业,和“瘦肉精”扯上了关系。这与2008年三鹿集团和三聚氰胺扯上关系有相似性。这不能不让人反思,这些年来,苏丹红、毒大米、毒奶粉、毒猪肉事件为什么屡罚屡现?笔者以为,三个老问题不解决,还会有类似事件发生。
首先是企业缺乏社会责任感,唯利是图。以此次双汇事件为例,被曝光的养猪户和济源双汇采购部业务主管说得很直白,吃“瘦肉精”的猪卖相好,养殖户或贸易商每头可多挣几十元。而生猪停喂“药(瘦肉精)”一周,就检测不出来了。因肥肉少、瘦肉多,企业屠宰加工“瘦肉精”猪后,每头可多挣不少钱。济源双汇一天能宰五六千头,一年因此而增加的利润之大可想而知。企业或个人一旦丧失社会责任感,就会如马克思所说,为了更高的利润,冒着杀头的危险也会干。
其次,举证难和违法成本低,变相鼓励违法。对普通消费者而言,举证难长期存在。以此次双汇事件为例,即便有人因吃了含“瘦肉精”的肉致病致死,也没人有能力举证就是某个企业的责任。如果不是代表强势媒体的央视曝光,绝大部分百姓恐怕一辈子也不知道“瘦肉精”猪流入双汇。而这种举证难直接成就了企业以低成本或零成本违法,即便是偶尔被监管者查出几个个案,也只会不痛不痒地罚点钱结案,阻吓不了继续违法。
最后是管理者执法不严,人浮于事,甚至帮助违法,其罪甚于违法者。“瘦肉精”属于肉类日常检测项目了,快速检测即可测出。早在2002年,农业部、卫生部、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就发文,明令禁止在饲料和动物饮用水中添加各种“瘦肉精”。2008年,最高检、公安部规定新的刑事案件立案追诉标准,对使用“瘦肉精”养殖生猪,以及宰杀、销售此类猪肉的,将以产、销有毒、有害食品罪追究刑事责任。
可从曝光的内容来看,养猪户给猪喂“瘦肉精”没人管,省里或外边来检查,县畜牧局会提前通知报信;“瘦肉精尿检”、生猪检疫等如同走过场,有的“尿检”甚至用人尿冒充;每头猪花两元钱就能买到三大证明,再花一百元打点河南省的检查站,便可一路绿灯送到定点屠宰场;无需检测“瘦肉精”,每头猪交10元钱就能得到一张“动物产品检疫合格证明”。有了这张证明,用“瘦肉精”喂出来的“健美猪”就能堂而皇之地进入市场。
法律法规被执法者束之高阁,即便案发,也会因多头管理,互相推责任,结果往往是哪个部门都不负责任。
因为产销三聚氰胺奶粉,奶粉产销量连续15年全国第一的河北三鹿集团自毁了,还顺带摧毁了中国乳业的形象。目前,农业部已派督察组赶赴河南督导查处工作了,但愿双汇案没有媒体报道得那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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