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发改委22日在网站公开披露居民阶梯电价征求意见汇总情况:至21日征求意见结束时,通过网络、传真、信件等方式共收到各类意见21794条。其中有61%表示支持阶梯电价机制和改革方向。对此前人民网“有八成网友反对阶梯电价”的调查结果,发改委价格司司长曹长庆称,一些网站将提出建设性意见的表态,按照反对改革方案分类,拔高了反对的比例。(10月23日《新京报》)
实行阶梯电价,到底有多少人持反对意见,这是一个涉及民生的公共决策是否具有广泛民意基础的大问题。尤其是在当前,通胀压力不断加大,广大民众倍受物价上涨之苦的关键时刻,“本质涨价”的阶梯电价方案的出台是否符合时宜、应该制定多高的超标电价,都应当取决于民意。
对于“阶梯电价方案”是否符合民意,现在已经出现了两种分歧较大的结果。一是一些网站在广大网民中进行的网络民意调查,结果显示“有八成网友反对阶梯电价”;二是发改委进行的官方、正式的征求意见结果,显示六成多的意见支持“阶梯电价机制和改革方向”,仅有“34.5%的群众表示反对”。
不可否认,网络调查受调查对象年龄、职业等状况的影响,其结果或许有些偏颇。另外,在意见选项的设计上或许过于笼统,调查对象难以准确表达具体意见。这些缺陷也许确有放大反对比例的倾向,但我们也没有理由完全否定其民意代表性,对其不屑一顾。那么,发改委公开向社会各界征求意见的结果中,“阶梯电价方案”果真获得了超六成人的支持吗?我看,对此很有必要进行一下深入分析。
首先,我们必须厘清,这61%的支持者到底“支持了什么”和“反对了什么”。其实,关于这一点,发改委的意见汇总已经说得十分清楚。第一,这61%仅表示支持阶梯电价机制和改革方向,认为可以在当前能源供需矛盾突出、环境污染压力巨大的情况下推进居民阶梯电价。第二,这些支持者还提出了意见和建议,其中32%的意见涉及电量分档问题,主要是要求适当提高第一档电量标准,降低第一档电价水平;24%的意见涉及季节、城乡和地区差异问题,要求有所区别……
很明显,公众多数只是“同意实行阶梯电价”,而并不支持“具体方案”。因为这次公开征求意见的阶梯电价方案本身也包含两个基本内容,一是实行阶梯电价的改革意向,二是实行阶梯电价的具体方案,包括电量分档、各档电量标准及各档价差等内容。严格意义上,前者只是一个笼统的改革方向,后者才直接影响居民用电支出,对居民日常消费构成实质压力,才是“征求意见方案”的关键内容。因此,对后者的直接反对,或者对各项内容的修改调整意见,都应当视为对“既定方案”的否定,应被列入反对意见之列。从这个意义上讲,即使发改委的公开征求意见结果中,也决不只有34.5%的反对意见,在61%的支持改革方向意见中,32%要求提高第一档电量标准和降低第一档电价水平的意见,24%要求实行季节、城乡和地区差异的意见以及7%要求拉大各档价差的意见,均应列入反对“阶梯电价方案”的范围。这样以来,即使是发改委的民意调查,支持者和反对者的比例恐怕也要颠倒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