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产阶级可能正在面临着有史以来最为严重的冲击,如何拯救中产阶级以使其免遭下沉的命运已经成为世界各国政策制定者的首要难题之一。根据相关媒体的披露:出身中产阶级的奥巴马总统在近期延长了针对美国中产阶级的免税计划,以降低其深受失业、房屋遭法拍、贷款无门等问题的困扰,同时也为拯救自身和民主党的民意支持做出可能最为直接和关键的努力。 在英法等国,高昂的房价已经将年轻一代的中产阶级挤出了大城市,而受制于就业压力和收入增长限制,英美法等国的中产阶级生存状况近年来也出现急剧下滑的态势。除了发达国家以外,中印俄巴金砖四国作为新兴市场经济国家的代表,同样在培育中产阶层领域难言建树。虽然近年来总体家庭收入增长迅猛,但是根据巴西国家地理统计局公布的抽样统计调查结果,竟然有75%的家庭月底入不敷出,难以支付到期账款。 如果在典型的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同时出现了中产阶级的生存、发展危机,那么至少说明这个问题已经超出国界,成为各国共同面对的棘手课题。而中产阶级的培育和保护对一国政治、经济稳健发展的重要作用早已无需赘述,如没有稳定强大的中产阶级阵营,那么民主政治和经济创新的根基将都会动摇。 为何在社会保障健全的发达国家出现中产阶级削弱;在经济起步、中产阶级处于培育阶段的新兴市场国家出现中等收入阶层不增反减的状况。究其本质在于随着经济增长模式的变化,普通劳动力要素在经济增长中贡献比例大大下降,而资本、技术创新所占比例大大提升,反映到收入分配方面,普通劳动力,甚至中端技能劳动力的薪酬占比出现较大幅度的下滑,而处于食物链顶端的资本和核心技术掌握者薪酬占比则大大提升。 从现有的数据来看,根据纽约州立大学的研究,自1979年以来,美国收入分配不平等的程度加剧,1%人口占有80%的新增收入;另据皮尤研究中心最新研究发现,按2009年1月的美元价值计算,自从1999年美国家庭中位收入达到5.1823万美元的峰值后,就再也没有超过此数。而来自中国、印度、巴西等国的收入分配研究结论也表明:近二三十年间新增财富中大部分集中于少数高收入人群,绝大部分中低收入人群实际可支配收入增长缓慢。 新增财富集中化带来最直接的弊端就是贫富差距的扩大与中等收入阶层的收缩,如果任其发展,少数人占据对大部分财富的支配权,那么社会稳定性和创新能力将会大大下降,政治经济负面效应显而易见。 要想改变这种状况,核心措施之一是改善分配模式,防止单纯按照市场经济规律进行分配,提高一般、尤其是中等职业技能人群的收入分配比例。对于占据高收入的资本与核心技术的要素获益者则需实施更高的累进税制,通过收入二次分配来平衡中产阶级收入总占比不断下降的格局。此外,必须制订措施限制金融、地产等投资市场的过度投机,提高对资本利得的累进税率,防止资本收益出现远超其他要素收益的情况。 核心措施之二在于提升中等职业技能人群的技术适应能力和创新能力。事实上,目前只有核心创新技术才具有获得较高收益的机会,那么不断提高人力资源创新能力将是繁荣经济创新、以及社会进步的终极路径。不论是发达国家、抑或新兴市场经济国家均需扩大对公共教育和社会创新能力培育的支出比例,鼓励更多的社会财富投入其中。 对于新兴市场经济国家而言,更为迫切的问题应属如何完善社会保障制度,促使中产阶级早日壮大起来,成为国家经济社会进步的主力。当然这期间,降低社会分配过于集中于资本要素、降低投资市场收益比例、提升中低收入阶层实际可支配收入增速、加大公共资源投入到教育和社会创新领域等措施也同样不可偏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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